书城悬疑我的祖宗是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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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古怪奇女子

由此到东北一带,距离颇远,虽然这时已经有了火车,但却无法直达。因此两人便踏上了颠簸流离的旅程,中途要倒上几班车,甚至还要跨河渡海,从长安到金陵,再从金陵到浦口,然后再坐渡轮到津门,这样才能到达目的地。算一算,这一路行去,怎么也得三四天的时间,但是无论如何,也比走路或者乘坐其他交通工具要快得多了。

一路的辛苦自然不必多提,就算是坐在神龙般见首不见尾的绿皮火车上,那速度慢的也令人心烦。不过,自从到了津门之后,两人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因为感觉目的地就在不远的前方了。

于是,张岐黄提议去津门市区游玩一番,第二天再踏上行程,秦一也正有此意。因为这时的津门已是数一数二的国内城市,繁华程度可以说它算老二,几乎就没有哪个城市敢称第一。特别是跟秦一和张岐黄的家乡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从两人进了津门市区,那便如同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两只眼睛根本都看不过来。

沿途下来,张岐黄主要欣赏这城市的灯红酒绿,而秦一则更多的留意那些医馆和医院。他发现在整个津门,特别在租界以外,很少有针对普通百姓的医馆或医院。因此,很多平民百姓得了病之后都得不到医治,境况非常的凄惨。秦一不禁暗自感叹:看来就算是身在大城市又怎样,老百姓还不是一样的受罪,现在正逢乱世,即使是有些医术高明的医生,也不敢偷偷的开医馆为百姓诊病,都怕惹上事端,而自己当然更是无能为力,惟有在此空自叹息一番罢了。

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站台附近。秦一心想,也是时候该踏上行程了,毕竟还有正经事要办,于是他跟张岐黄商量,可是张岐黄还没有玩够,不想这么快买票上车。秦一只好让他等着,自己去售票口买了票,然后又返回来找他。

刚回到站台附近,秦一发现张岐黄正远远地给他招手,他马上走了过去,只见张岐黄指着一旁的人群:“你看这里好像有个女人在卖艺,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吧。”秦一心想这卖艺有什么好看,但他知道张岐黄贪玩,这次既然求着他出来,自然也要满足他的好奇心才好,所以耐着性子,跟着张岐黄挤进了那群人中。

这时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卖艺!原来这被人围观的是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又女。他们不知是在跳舞还是在做什么体操,动作怪异奇特,说是跳舞又全无韵律,说是体操又全无章法,简直好似在模仿某些动物。仔细一看,这些动作所表现的,分明是某些动物的生存形态,或如骏马昂首嘶鸣;或如秃鹰迎风展翅;或如狮虎张牙舞爪;又或如猫狗般摇头摆尾。

但这些舞蹈的人们此时却都沉浸于其中,对路人的议论和嘲笑浑不在意。秦一和张岐黄觉得好奇,于是站在一旁继续观看。

这时他们发现为首的是一位青年女子。乍一看到这女子,他俩都心头一惊,原来这女子不仅身形婀娜,面容也颇为娇美,两只眼睛清澈动人,一举一动间都让人感觉风致嫣然。他俩不约而同的在想:“不愧是大都市,竟有这般美貌的女人。”

而这女子好似一边舞蹈,一边在教授那群人,并且还时不时的停下来纠正他们的动作。秦一看了一会,便看出了端倪,回头跟张岐黄说道:“这位姑娘带大家练的,好像便是华佗的‘五禽戏’,这‘五禽戏’动作虽然不太好看,但却能强身健体,驱病防身。”

“你们说的不全对。”那女子忽然停了下来,朝着二人说道,“你们是刚来的吧?那不知道很正常。”秦一生性稳重,但是此刻却也颇为尴尬。一是因为对方是位美丽的女孩子;二是自己分明和张岐黄说话语声很低,没想到她竟能听到。他当即回道:“这位小姐,请问我是哪里说错了?”这女子目光犀利,迅速打量了一下两人,说道:“我这个叫做‘百禽戏’,动作比‘五禽戏’要多的多了,作用也比‘五禽戏’要强的多。”

张岐黄在一旁按捺不住了,不禁出言调侃:“我看你这八成是剽窃的华佗的‘五禽戏’吧,然后再加上一些鸡鸭鹅的动作,凑成的什么‘百禽戏吧’。”这女子显然是不乐意听到这话,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叫‘剽窃’。”她声到人到,手部作出鹰爪的动作,竟然快速无伦的向着张岐黄抓来,同时左腿倏忽伸出。张岐黄不及躲闪,急忙伸手格挡,虽然挡住了她这一抓,但脚下却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只听“咚”的一声,张岐黄被绊倒在地,那女子随即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压在了身下。张岐黄又羞又怒,拼命挣扎,但即使用上了十层力,竟然也挣扎不起身来。

一旁的秦一看此变故,急忙过来解围,直说自己的兄弟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平时就容易得罪人,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吧。这女子显然也是个通情理之人,听秦一这么说,便立即放开了张岐黄,并且把他推到了秦一身边。张岐黄在女人手下吃了亏,旁边还有很多人围观,此时他们都发出阵阵笑声,他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但是又害怕这个女子的功夫,只好乖乖的站到了秦一的身后。

那女子拱手对秦一说道:“你还行,还算通情达理,但是你这位兄弟,得要好好管教了。”

她转过身去,又纠正了几个人的动作,回转来继续说道:“我只所以生气,是因为我本来就是华佗的后人,很多人知道我祖上创有五禽戏,但是并不知道他所独创的医术和健身术还有很多,比如这百禽戏,就比五禽戏厉害的多。可以说五禽戏只是基础功法,而百禽戏,兼具健身防病强身的效果,并且还有武术的效果。你这位兄弟竟然说我剽窃,你说我该不该生气。“说完她又怒目看向张岐黄,而张岐黄此刻早已经怂了,躲在秦一身后不敢出声。而秦一心道,这女子如果果真便是华佗的后人,那么和自己也是同道中人,不禁心生一股豪气,连声说道:“佩服佩服!

那女子接着说道:”可惜如今正逢乱世,百姓疾苦,甚至都没有像样的医馆为百姓治病,也不是不愿开,而是乱世之中,根本没人敢开,因此苦了百姓。我虽然是神医之后,但是那些高明的医术也没有承继下来,只有这百禽戏,一直作为我们世代防身健体之用流传了下来。我现在教一些给大家,也是希望大家能够少有病痛,世间便能少一分痛苦。”

听了她这番话,秦一感觉她性情豪迈,并且还身为华佗之后,于是有心想结识她。但张岐黄却有些惭愧,他拉了拉秦一的衣袖,示意他要去赶火车了。秦一只好跟女子抱了一下拳,说道:“姑娘你这是做好事呢,值得敬佩,如果有机会,以后定当前来结识一下。我们也精通医理,如果你要开医馆定当助你一臂之力,但现在我们要去赶火车,所以就先告辞了。”他不等那女子回话,便拉着尴尬的张岐黄快速走向了站台。

上了火车之后,张岐黄还在闷闷不乐。秦一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栽在了一个女人手上,这对他打击很大。于是秦一不停的开玩笑让他开心,慢慢地,张岐黄心情又变的舒畅起来,毕竟他个性开朗,很容易忘掉那些不愉快。

两人看四无人,便开始谈论他们对扁鹊墓的一些看法。张岐黄感觉,如果按着藏书上说的,先收集到一些线索,然后再找到扁鹊墓,岂不是很耽误时间。在历史上也有一些关于扁鹊墓的记载,能不能转而从历史记载入手去探寻呢?而秦一却并不这样认为,因为根据自己家族记载,通常大家所说的扁鹊墓根本就不是他真的墓地,而是他的衣冠冢。这是因为当时扁鹊行医天下,所到之处,人们为了纪念他,便给他立了许多衣冠冢,而真正的墓地在何处,却一直不为人所知。甚至连这位先祖的家人都不知道,最终扁鹊带着他的秘方奇术归了何处。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扁鹊生前肯定是看中了某个地方,生前就去了墓地,以后再也没出来,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墓地所在。而他的密室留书,就是他为了后人能够找到而刻意留下的,而且他为了避免外人找到,还增加了找寻难度,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也只有收集到线索,才能找到真正的扁鹊墓。而关于这些线索有什么用?秦一大胆猜测,这可能是因为扁鹊墓有什么机关,收集到这些线索才能够将之打开。

张岐黄对秦一的这一番言论,也说不出对错,但他还是想强词夺理一番。他正要说话,却看到秦一正给他使眼色,还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指了指一旁。原来这列火车上人比较少,估计是这几天少有人出行只故,两人的对面都没什么人,所以两个人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聊天。但是在车厢的另一侧,却坐着一个奇怪的人。奇怪之处首先在于这个人的装束,这时正值初夏,天气已经很热了,可是这人却还带着顶高高的帽子,还把帽檐低低的遮住眼睛,甚至还带了副黑色墨镜,全身也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显然这人是想隐藏身份,或者是刻意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张岐黄也算机灵,看到这人的奇怪模样之后,赶紧按住了话头,转而改为跟秦一聊起了这次听说的龙的传闻。因为他想:发现龙这件事传的那么邪乎,远近都已经闻名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即使被你听去又能如何。

张岐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秦一闲聊着,一边观察着一旁的动静。虽然刻意的改为了龙的话题,但两人一问一答,却也是真实聊天,张岐黄问秦一:“你说这次发现的龙,会不会是古代传说中能上天入地的龙呢,还是那只不过是条蟒蛇而已呢?“秦一摇了摇头:“我感觉绝不会是蛇,因为据我医馆的伙计说,他们那里有很多人亲眼看到过。这龙体长十米以上,头上有长长的角,身上鳞片金光闪闪,两只眼睛很大,发出幽蓝的光芒,长须长耳四只脚爪,能够飞上天空。因为这是我伙计的父亲亲眼看到的,而我的伙计从来不会说谎,所以估计这次是真的发现龙了吧。”

“不是真龙!”“或者说它还没有成为真正的龙”,旁边那打扮怪异的人本来好像正在睡觉,这时却忽然说起话来,而语声尖细清澈,分明是位年轻女子的声音。

秦一不仅细细打量了她几眼,忽然惊呼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为什么不能来,那打扮奇特的女子此时摘下了帽子,一头秀发顷刻间便垂了下来,然后又脱掉了外衣,恢复了女人的装扮。原来此人正是在站台旁教大家“百禽戏”的女子,不知怎么也上了这列火车。

那女子撅了撅嘴,说道:“本来我还想听听你们都聊了些什么,但你们聊到了那条龙,我实在是按捺不住,才接了话,所以被你们给识破了。”

张岐黄惊问:“难道你跟踪我们吗?”那女子“哼”了一声,好似颇为委屈:“什么叫我跟踪你们,应该是你们跟踪我才对。”张岐黄惊怒交集,正想发作,只见那女子从容的坐到了他们对面:“其实我也是和你们一样,是想去看一看那只蛟龙,甚至还想抽一根龙筋玩玩。可是刚才来赶火车,却发现你们也是坐的这趟火车,我一个女孩子,于是有些怀疑是你们想找我麻烦,于是借了套老乡的衣服,把自己装扮一下,躲在了一旁。不过我对你们也有些好奇,所以想偷听你们说话,以此来判断你们的来历。”

张岐黄故作不屑:“美女,你竟然偷听别人说话,之前是我惹了你,然后你教训了我,现在你做了错事,是不是该轮到我教训下你了。”说完故意捋了捋袖子。“你敢!”那女子以为他是来真的,马上亮出了架势。张岐黄见她这么认真,也怕她来真的,慌忙又给她陪笑道:“美女,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很怜香惜玉的,你用不着这么害怕。”

那女子“哼”了一声:“谁害怕了,我华伊雪从小到大又怕过谁呢!”

原来这女子名叫华伊雪,她的确出自名医之后,也不知是华佗的第几百代孙辈了。秦一也帮张岐黄跟她赔了不是。这华伊雪倒是甚为豪爽,说自己也知道张岐黄只是跟自己开玩笑,而自己也只是吓吓他而已。她随即坐到他们身边,说自己这次听说河北一带有龙出没,也是极感兴趣。她听到别人述说之后,又找了些历史史料来对照,断定这是只蛟,而并非真正的龙。

因为在传说中有一种蛟,外表很像龙,有角和须,有四爪,方额方面,和龙也是有着血缘关系,也是属于龙族。它生活在水中,可是没有任何法力,只有千年以上的蛟龙,才会拥有法力,并且还会在暴雨之夜趁着阴气大盛时飞升。如果飞升成功,则会化为龙,拥有强大的法力,如果渡劫失败,则会受到天谴,被闪电击中,便会受伤或者丧失性命。这条蛟龙估计已经快到了渡劫化龙的日子了,所以已经学会了飞升,才会被众人目击。而现在七月已经到来,正是雨季的时候,这时可以在暴雨之夜去看它飞升,如果渡劫失败它因此丧命,它的龙筋可是好东西,能够辟邪辟百兽,一切邪物都不敢近前。

华伊雪讲完之后,又问秦一:“既然大家都是同路,那么一起去怎么样?说不定见到那蛟龙,我们能一起把它杀掉呢。”

秦一虽然见识了她的身手,并且也不知她还有没有其他能为。但是因为自己先祖墓葬的事,少一个人插手,便会少生事端,毕竟现在正值乱世,不可不小心提防。于是他顾左右而言他:“既然它是条得道的蛟龙,让它飞升岂不是好,我们去打扰它甚至还要杀掉它,是不是会遭天谴呢。”

华伊雪笑道:“亏你还是什么神医,竟然连这也不懂吗?自古以来,那些会遭天谴的,自然不是正物而是邪物了。那么蛟化为龙,本来就是不应该,龙是龙,蛟是蛟,蛟化龙那是它修炼的时间很长了,它自己希望变成龙,所以借着阴气最重的时候飞升,以逃避天谴。可是很多时候还是会失败,而成功的蛟如果化身为龙的话,也会是妖龙,会为祸人间的,所以我们即使除掉它,也只是做了件顺应天命的好事,你说是不是?”

张岐黄又提出另一个异议:“即使是只妖龙,就凭我们三人无论如何也杀不掉它呀,不被它吃掉都是侥幸了。”华伊雪却微微一笑,好似颇有信心:“这你又不知道了吧,被天谴的蛟龙,一般会身受重伤,或者即刻死去,我们只要在一旁守着,等它死了来个渔翁得利就可以了。或者是它还有一口气,我们再合力杀死它,也事半功倍了。”张岐黄半信半疑,于是偷偷劝秦一:“不如让华小姐一起去吧,这样路上也有个帮手,并且看她一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去也会有危险的,我们也能保护一下他。”秦一感觉好笑,不禁笑骂道:“傻瓜,到底是你保护她还是她保护你呢,我看八成是你喜欢上她了吧。”但他刚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这张岐黄的确也到了要成家立业的时候了,那么他要是真有这种心思那也是正常,可是…...。

一旁的华伊雪也早已心知肚明了,这秦一不愿意自己一同前往,肯定是因为一件事情,干脆自己就挑明了吧。于是她说道:“秦大哥,我自从上了火车之后就一直坐在你们身边,你猜我听到了什么?我听到了你不愿跟我一起去的原因。但是我们本是同行,都是对医术热爱之人,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我也认识很多同行,他们都会窥觑你的秘密,毕竟那些秘方秘术是好多人向往得到的。我如果告诉了他们,那么他们要是来和你争抢,恐怕你也会很麻烦吧。但是如果我和你们在一起,我就没办法说与别人,而且这件事我也会刻意保密,我华伊雪做事都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从不食言。”

秦一也知道华伊雪已经知晓了他们此行的秘密,虽然心里还有些担心,但毕竟他也是豪爽之人,听她这么说,于是也即刻放下心来,答应和她一起前往。但是,他却特意叮嘱了张岐黄,自己两人估计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防着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