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我的祖宗是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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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往事不堪

秦一继续讲诉道:“后来父亲又跪下给母亲道歉,并且痛哭流涕。母亲本来就很开明,看父亲这样做心中便很是不忍,于是她答应父亲,暂且先原谅了他,只要他不要再犯就好。

本来这件事情仿佛是告一段落了,可是那女人却不是省油的灯。她那天狼狈的逃回去后,隔了一段时间之后却又来纠缠,这次更加过份,她竟要父亲休了母亲,然后再将她迎娶进门。幸好我父亲这时已经比较清醒,当场便拒绝了她。可是她见父亲这么决绝,内心非常痛恨,撂下狠话之后,便经常找些地痞流氓前来医馆闹事。后来,她甚至还雇佣了许多人装作病人,到处控诉父亲给她们看错了病,弄得父亲声名受损,甚至连医馆的正常经营都难以维系。我父母不堪其扰,决定找些报社的熟人,在报纸上澄清这些事情,并且借此警告她不要再来滋事。

可是这样做却更加激化了他们的矛盾。原来,报社的记者在文章中对她进行了夸张的描写,导致很多人看了之后都去谴责她,很快便让她名誉扫地。她觉得自己没有如意,还被弄得名誉扫地,以后再也难以混下去了,于是便准备了一瓶毒药,要在父亲医院里喝药自尽。父母来不及阻止,她很快便毒发身亡,死前却狞笑着告诉了父母一件事情,正是这件事,导致我后来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庭的温暖。

原来这女人名誉受损之后,早就决定和父母一起同归于尽了。我父母当时爱喝一种茶,他们晚上没事的时候,便会在院子里摆上茶壶,两个人一边品茶一边谈天说地,而我则在一旁玩耍,或者独自数星星,但我却从不喝茶,因为喝了便会睡不着。

这女人不知从哪里知道了父母这种爱好,于是便在伙计去采购茶叶的时候,偷偷的给掉了包,放进加了慢性毒药的茶叶。这种毒药是那女人专门从南方托人捎来的,无色无味,但是服用一段时间之后,身体的毒素便会沉积在体内,然后慢慢的侵蚀五脏六腑,直到最后脏器衰竭而亡。那女人临死前告诉父母的就是这件事,并且还狞笑着说,那毒药中了之后便无解药,他们也休想活的舒服了。

父亲当时听了之后,长叹一声,没想到自己精通医术,能辨识各种毒药,可是也偏偏着了道儿,看来这毒药的确是自己前所未见的。母亲这时却相当平静,安慰他说他自己不就是医生吗,不是能治疗别人的毒伤吗?那么自己中的毒也要试试看。父亲想想也是如此,于是托了关系花了些钱处理了那女人的后事,便从此关闭了医馆,专心给自己和母亲解毒。并且他还托人去南方打听,这到底是哪种毒药,有没有什么办法克制?

来人打听之后归来,可是结果却更加令人失望,原来这种毒药还真是非同一般,当真是无药可解,至少是中了这种毒素的人,倒如今都没有能够活下来的。父亲瞬间感到绝望,可母亲却仍然劝父亲不要气馁,父亲也便耗上了精力,加紧钻研,希望能得到解毒之法。

又过了几日,只听父亲突然长嚎一声,抱头痛哭。母亲知道父亲还是没有想到解毒之法,他内心已经崩溃了,而自己也毫无办法,只能抱着他默默流泪。

当时我已十三岁了,看到父母的身体越来越衰弱,就连父亲自己也放弃了研制解药,但是我却不能放弃,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离我而去,那样我就失去了美满幸福的家庭,自己独活又有什么意思。于是,我仿佛一瞬间就长大成人,开始为他们打听各种秘方,查找各种医书,自己试着配制解毒药给他们服用。一年以来,我给父母试了很多方法,我的医术也是进步很多,可是,我还是挽留不住他们。终于,在我给他们治疗到一年半的时候,他们相继撒手而去。我当时痛苦万分,既痛恨父亲和那女人,又痛恨自己,痛恨父亲要是能经的住诱惑,他们和自己也不会这么悲惨,更痛恨那女人毁了自己的家庭,痛恨她的不依不饶。

但我最痛恨的是,自己却没有先祖那样高超的医术,不能挽救他们。于是,那一段时间我都在仇恨和沮丧里度过。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每天不是蒙头大睡便是默默流泪,过得非常颓废。

这时候,我的好友张琪黄前来劝我,说我有这么高的医术,一直这样萎靡不振不仅是浪费生命,也对不起自己父母的在天之灵。他说他要带我去他所在的城市散散心,我当时不想去,但他硬是把我拉出来,带我到了他的医馆。我当时不想出去,便每天在他医馆坐着,看着那些痛苦的病人来来往往。不得不说,医者父母心,我就这样看着他们挨疾受苦,竟然颇为不忍,于是某一日,便情不自禁的前去医治他们。不得不说,经过之前的磨难,我的医术倒是高明了许多,许多病人经过我的治疗,都是奇迹般的便好了,而随着他们疾病的好转,我的心情也慢慢变好了。我感觉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明白了自己的使命,那就是行医救人,我父亲犯下的错误,他已经用生命承担了,而我要做的,就是避免犯同样的错误,继续完成他治病救人的愿望。”

黄衣少女听他说完,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她又继续问道:“那我还有第二个问题,就是想知道你这辈子做没做过令你愧疚的事?”

秦一想了想:“说到愧疚的事,我父母的事情我已经释怀,现在还不能释怀的,那就是因为两个女人了。这两个女人,虽然现在一个成了我的结发妻子,一个成了朋友,但是,我觉得我实在是愧对她们了。

其中一个女人便是孙灵琳,她和我一样也是出身于医术世家,她父亲也开着医馆,虽然名气不如我父亲,但在当地也是响当当的,正因为如此,我们两家才会结识。孙灵琳的父亲待人和善,对于医术屈居第二倒是毫无怨言,也没有什么争斗之心,所以和我父亲的关系一直很不错。

孙灵琳自幼身体虚弱,据说是出生时伤了心脉,她父亲对她宠爱有加,一直用心调养医治,可是苦于医术的限制,终究不能除去病根。后来便开始委托我父亲帮忙医治,我父亲看了之后也是直摇头,看情况,她的病已经很难医治了。

当时我和孙灵琳关系极好,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于是我问父亲:“怎么回事,灵琳妹妹的病不好治了吗?”父亲摇了摇头:“不仅不好治,可以说是连治的希望也没有了,因为她的心病根源于先天,后天再怎么医治也是回天乏术了。”我当时只十一二岁,一听他这样说就急哭了,赌气道:“我不信,你治不好,等我把医术学好了,长大了会给她治好的。”父亲听了之后无言以对,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后来又过了几年,虽然孙灵琳有这个病根,但是仍然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并且容貌还是当地数一数二的,非常的秀美可人。我那时也到了恋爱的年纪,就把我们这种儿时的青梅竹马之情,自然而然的演变成了爱慕之心。而我父亲也很怜惜孙灵琳,虽然知道她身体有病,但是仍然和孙父商量,给我们定了婚约。我们知道后,也都是满心欢喜。孙灵琳也是对我极好,特别是后来,我家遭遇变故以后,一直都是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后来她又托她父亲在当地为我重新建起了医馆。

而我,也是一直在苦寻能为她医病的良方,试过了不少法子,可是她的病不仅不见好转,身体反而越来越虚弱。她的父亲估计她甚至还活不过二十岁,我听过了之后内心异常痛苦,但我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和她尽快举行了婚礼,正式结为了夫妇。并且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会有奇迹出现,我和她有这么深的感情,如果她这么早的离开了,不知道我还撑不撑的住。我当时没有能力挽救父母,这次我一定尽力想办法挽留住她。

而另一个女人,名叫鲍真真,但原本她姓邢不姓鲍的,因为师门的原因才改了姓。鲍真真的师父是闻名海内的针灸师,针灸技法通神,帮很多人治愈了病痛,但她一直淡泊名利,喜欢云游四海,到处给穷苦百姓诊病,口碑很好。有一次她到了我父亲的医馆附近,我父亲因为久闻其大名,现在能有机会见到本人,自然是不肯错过,于是便托人请她来医馆给病人医病。她也是知道我父亲口碑很好,于是欣然前往,亲手帮我父亲医好了不少他遇到的疑难杂症。我父亲也是叹为观止,因为他之前他并不太重视针灸术,认为只用几枚小小的银针,怎么可能医的好病,可是这次真的经历了,才感觉到自己以前想的太肤浅,这医界的万事万物,自己识得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后来鲍真真的师父便和我的父母成了好友,她只要经过医馆,必然会小住几天。那时候她每次也都是带着鲍真真来,这鲍真真和我年纪相仿,人长得俏生生的,为人也很热情机智,性格又朴素大方,和我很聊得来。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那是在一个六月天,天气已经开始闷热,我们男孩子都是穿着短裤衩,裸着上身,倒也比较凉爽,可是女孩子们都是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着手脚,如果也和男孩子一样裸露,家长便会骂她们没有教养。

可是鲍真真却不一样,她一个女孩子竟也是穿着条裤衩,只不过上面倒还穿着短衫,而不是裸露上身。这一点和男孩子不太一样,但还是能和其他女孩子区别开了。我当时很好奇,便不停的盯着她看,因为她这样开放,其实在我心里还是比较畏惧的,直把她当作了异类。可是她却不以为意,反而乐呵呵的跑上前来给我打招呼,还拉着我的手一起跑去玩耍。

后来我便对她不再畏惧,接受了她这种风格,甚至忘了她是女孩子,和她玩的很好。但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于是我便问她:“你怎么敢穿成这样呢,大人们不说你吗?”

她撇了撇嘴,说她师父才没有那么多老掉牙的规矩呢,师父说为什么女人天热了必须忍着,就不可以光着膀子。女人为什么就非要挤成三寸金莲,为什么就不可以和男人跑的一样快。她说这些都是那些老掉牙的人弄得规矩,是怕我们女人会比男人强,怕动摇了他们男子汉的地位而已。师父说才不要听他们的呢,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好,并且师父又不嫁人,我也不嫁人,为什么非要遵守什么规矩。

我当时立马对她另眼相看,感觉她不仅人长得好看,头脑很聪明,这性子也是极洒脱。她说的那些话其实也正是我的疑惑,我也是感觉那些老规矩真是太奇怪,为什么女人要遵守三从四德呢,男人就不用遵守吗?这分明就是男女不平等。不知道制定这些规矩的人为什么这么仇恨女人,而在我心目中却感觉女人很可敬,她们为男人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我们应该对她们好一点才是。

她来的那段日子里,我们便成了很好的玩伴,当时父亲让我拜她师父为师,可是她师父坚决不肯收,说是传男不传女。可是鲍真真却没有这些顾忌,她亲自教了些针灸术给我,因为当时她也是初学不久,所以我学到的也只是皮毛而已。

我当时也比较天真烂漫,也是瞒着父亲,把我学到的医术也传授了一些给她。后来我和她才明白,自己的这些看家本领是不可以轻易外传的,当时真是小孩子心性,但幸亏我们是好友,所以也不以为意,反而后来更是经常切磋了。

后来,匆匆过了几年,她的师父却忽然亡故了,然后便因为她师妹要和她争当师父的传人,闹了好一阵子,我于是好久都没有再见到她。本以为从此以后她也不会来了,心里感觉到无比的惆怅,可后来隔了一段时间,她又自己来到了我家医馆。她告诉我,她师父亡故前,把师门的一切都传给了她,后来师妹来争,虽然自己有意相让,但是师命却不可违,不愿争斗的她也只好和师妹争斗一番,最后师妹暂时退却,她便成了师父传人。师父临死前嘱咐她,要经常外出云游给穷苦的百姓诊病。虽然鲍真真不喜欢云游,但是为了师父的遗愿,还是会经常出来帮人治病。因此,她还是能来我的医馆的。

这时候我们两人也都已长大,我们之间便多了一层微妙的关系。特别是她看到孙灵琳时,那眼神总是有些酸酸的,于是我也意识到我们都长大了,她和我也都不是小时候那般天真烂漫了。我们之间的交往,虽然也是一如既往的嘻嘻哈哈无所顾忌,但总感觉没有以前那么自然了,有时感觉她还有些无理取闹,有时又感觉她又比较惆怅哀怨。

后来我也渐渐明白,她能来我的医馆,并非只是因为她师父的遗愿,而是一些更深层的情感在作祟。这种情感虽然我们都不肯点破,但却能深深的感觉到,并且不止是我们俩,旁人甚至也能感觉到,就连我朋友,那性格大大咧咧的张琪黄,他也能看的出来。

鲍真真一直对我很好,虽然她没有表明心迹,但是行动已不言自明。她总是这么不远千里的来看我,已经不是为了那些病人了,而是只为了能看到我。她是个优秀的女人,很多人都喜欢她,我知道,在她所在的城里,有不少富家少爷经常去追求她,可是她谁也看不上眼,谁也不愿搭理,唯独对我这般好。可是我又内心矛盾,我知道她很喜欢我,可是我却不能接受,因为我还有灵琳呢,她更离不开我,而我也不愿离开她,何况我和灵琳早有婚约,我已经放不下她了。

以前因为父母的惨剧,我也是受了些刺激,特别见不得这种三角关系的感情。我认为一个男人,就要忠于自己的爱人,这才是真的男人,才是有责任心的好男人。我曾暗暗发誓,一定不要像父亲那样,因为爱上另一个女人,而毁了自己的家庭,毁了自己的一切,那样太不值得也太不负责任了。

所以我想,如果我接受了鲍真真,我岂不是成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这样和父亲有什么区别呢。虽然现在富人家也是三妻四妾,但是我却不可以,我想给灵琳最完整的爱,只有我们两人的爱情,只要她感觉到幸福我也便会感觉幸福。

但是对于鲍真真,我又怕自己拒绝了她,也会伤了她的心,这样对她也是不公平的。有时候想起来也真是有些痛苦,要是当初没有和她相识,也许就没有这后来的痛苦了。也许她现在嫁给了某位富家少爷,过着很幸福甜美的生活,远胜如今尴尬的她和我。

凭她的本领,她的美丽贤惠,原本能找个比我更好的,我想我也配不上她,于是我不再耽误她,我想让她死心,可是又怕她伤心。因此,我和灵琳结婚,也是事先没有告诉她,所有的朋友都请了,唯独瞒着她,而这次见面,我也真怕她会提这个事情,怕我苍白无力的解释只会更加伤了她的心,到最后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不仅如此,还会空留几分遗憾,所以,我对她一直很是愧疚。”

黄衣少女听他说完,叹息一声:“人世间的感情的确是很微妙。”她又问道:“那么请你说一说,对于孙灵琳和鲍真真,你到底更喜欢哪一个呢,或者是两个你都放不下,谁都喜欢?”

秦一看她问这奇怪的问题,这着实已经涉及到内心深处的隐私了,本来不想回答,但看到她的眼睛,却又忍不住想要说出来:“我和孙灵琳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已经很深,在我情窦初开的时候,我们的感情就已经变成了男女之情。我爱她,不只是因为她长得美丽,更因为她有一种柔弱的气质,让我不由自主的想保护她,想给她安定幸福的生活。她对我也很依恋,我在她面前感觉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能保护她感觉很幸福,所以我很爱很爱她。

而鲍真真温柔贤惠,聪明豁达,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完美恋人。她有过人的本领,又知书达理,还能够自己保护自己,可以算的上是位女强人。虽然在她面前,我总感觉显不出我的男子汉特性来,可是她无疑是一个最好的伴侣,如果有哪位男子娶了她,那可真是幸运。不仅生活会被她照料的井井有条,就连事业也会被她协助的风生水起。只可惜我有灵琳了,我可不能像我父亲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要给我最爱的人安全感。

黄衣少女听他说完,奇道:“这么说来,如果没有孙灵琳,你会娶鲍真真是吧?”秦一沉吟道:“也许是的。”黄衣少女继续追问:“这就是说,她们两人你喜欢是吧?”秦一听她这么问,内心忽然颇为犹豫,毕竟两个人他都还放不下,于是只好说道:“算是吧。”

那黄衣少女听到这里,忽然轻蔑一笑,说道:“那好吧,我已经问完了,你休息下吧。”说罢摆了摆手,秦一忽然感觉一阵睡意袭来,当即倒在了地上,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