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我的祖宗是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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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娇耳传说

石满将这怪鸟拖出山谷之后,众人纷纷上前围观,发现这怪鸟形同雄鸡,却大了十倍有余。并且喙部尖锐,脚爪锋利,羽毛坚硬如铁,外貌狰狞凶猛。众人纷纷骇然不已,退到了几丈之外。那怪鸟见到众人,哀叫了一声,声音振聋发聩,尖锐如同鹤鸣般,众人抵受不住,又后退几步,都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怪鸟。

这时,有一位长者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对石满说他对这鸟略知一二。他说这怪鸟名叫鹞鸡,是一种特别稀少的山间猛禽。老者说,他也是在很小的时候见到过一次,当时村民也都是惊恐不已。自己的爷爷告诉他这种鸟叫做鹞鸡,据说是一种大型的鹞类和山鸡交配所成,因此具有山鸡的外形,和鹞子的凶猛。并且也许是因为异类相交的缘故,这鹞鸡自己独特的特点,那就是身形异常庞大,性子更是凶猛无比。不过,它虽然性情狡黠,寿命也可达百年以上,但却没有繁殖能力,因此从古到今很少能见到它们的踪迹。

而在古代,山民见了这种鹞鸡,一般都当做神灵供奉,据说要是触犯了它便会引致灾祸。这老者说完以后,便开始劝说石满把那只鹞鸡给放了,还说这是为他好。石满当然不肯听,这些老掉牙的规矩和信仰,对他丝毫没有约束。只见他对老者和众人怒喝一声,便带着那只鹞鸡回家了。

石满得了鹞鸡,跟得了宝贝一样,开始精心照料,给它找来了草药疗伤,还打了些山羊野兔给它补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鹞鸡的伤口已然愈合,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然后再过了半个月左右,那鹞鸡已经能够凌空飞翔,看来它是好的差不多了。

这鹞鸡倒是颇为灵性,知道眼前这个汉子救了它,因此便视他为它救命恩人,表现的十分温顺。石满索性在家里给它搭了个鸟窝,和它朝夕为伴。一人一鸟一起生活了一段时日,竟然也生出了深厚的感情。当然,石满对一只野鸟这么好,那也是有着目的,他看这只鹞鸡凶猛异常,如今已然被自己收伏,自己这便是有了得力的助手了。这鹞鸡也不负期望,它不仅是打猎的好手,宽大的身躯还能够作为坐骑,骑上它之后,石满便可以随之一飞冲天,在山林里纵横来去,如同神仙一般。这样一来,他在附近百里之内,更加无人敢惹,俨然在当地成了一霸。因此,他还当上了这山里村镇的保长,但平时却尽干着些鸡鸣狗盗之事,山民见了都敢怒不敢言。

鲍真真说完之后,鹊英心有余悸道:“那人生的的确凶恶,那鹞鸡更是狰狞无比,它能够飞在高处,而我们的白虎和神龟却只能在低处作战,所以真要是厮斗起来,白虎和神龟也不一定能够讨到便宜,看来咱们以后可要小心了。我记得在祖上留下的医书里,也提到过这种鹞鸡,说它的羽毛有毒,如果被其它猛兽咬中,羽毛便会刺破猛兽咽喉,反而会中毒先死,并且这鹞鸡的毒是天下至毒,无药可解。而相比之下,我家的神龟虽然生性喜欢食用草药,满身也是带着药毒,但是毕竟还有克制之物,而那白虎更差,它只是空有一身勇猛之力罢了,所以就算是神龟和白虎一起,也不一定是它对手了。”

秦一道:“那咱们以后还是处处小心为好,那花青羽窥觊我先祖的坟墓,我看她也是铁了心了,这要是被她中途发现,那肯定是讨不了好了。”鲍真真脸色也愁云惨淡:“别忘了,还有我师妹风婷云她们呢。我师妹的个性我比较了解,但凡知道谁手里有个什么宝贝,她肯定会挖空心思的抢到手的,所以,这次估计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说到这里,本来之前还比较欢快的气氛,却忽然变的异常沉重,因为众人想着这些所谓的敌人,都感觉到异常头痛。

这时,张岐黄却试图打破气氛:“我看咱们先别考虑这个了,真到了眼前,再和他们见招拆招也不晚,现在我们还是需要好好放松一下。篝火晚会的柴禾和茶点,我都基本准备好了,过一会天黑了就可以开始了。”

众人于是从刚才沉重的话题里反应过来,都开始随声附和着,准备那篝火晚会了。

篝火晚会在院落前的小溪旁进行,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相信那石满也不会在夜里乘着那鹞鸡到处侦查了,就目前来说,举行篝火晚会应该是安全的,所以大家的内心也都完全放松下来。张琪黄和华伊雪比较活跃,按秦超木的概念来说,他俩算是这篝火晚会的策划和主持了。首先便是歌舞环节,张琪黄跟众人说:“有些遗憾,可惜没有伴奏,大家只能清唱和舞蹈了。”秦一却说这个不难,只见他随即削了一段竹子,做了个竹筒,在中间弄了几个小孔,竟然便成了一副竹笛的模样,只听秦一吹奏起来,竟然音律极其婉转悠扬。华伊雪赞道:“真没想到你还会吹笛子,可真是多才多艺。”

接下来的歌舞便正式开始,鹊英姐妹首先给大家表演,她们表演的舞蹈是此地广为流传的《采桑舞》,此舞蹈源自古代《诗经?桑中》。

季春梅始落,女工事蚕作。

采桑淇洧间,还戏上宫阁。

早蒲时结阴,晚篁初解箨。

蔼蔼雾满闺,融融景盈幕。

乳燕逐草虫,巢蜂拾花萼。

是节最暄妍,佳服又新烁。

绵欢对逈途,扬歌弄场藿。

抽琴试抒思,荐佩果成托。

承君郢中美,服义久心诺。

卫风古愉艳,郑俗旧浮薄。

灵愿悲渡湘,宓赋笑瀍洛。

盛明难重来,渊意为谁涸。

君其且调弦,桂酒妾行酌。

该诗歌描写了采桑女采桑时优美的姿态,并且衬托了她对心上人的思念之情和忠贞之义。因此地的山民大多需要采桑养蚕,于是根据古典诗歌,创造了《采桑舞》。在这里的山民在庆祝每年的丰收时,多由一些少女跳此舞来庆贺,鹊英姐妹也多有参加。因此这次的篝火晚会,她们便轻车熟路,表演了她们的拿手好戏。

只见她们舞姿轻妙,用优美的舞步,曼妙的身姿,将采桑女采桑的动作,表现的十分优雅和灵动,一颦一笑间,都是风姿嫣然,美轮美奂。在表现采桑少女的思念之情和忠贞之义时,又显出圣洁和典雅,加上篝火的闪烁照耀,令她们脸上的光芒也忽明忽暗,真是让人沉醉其中,忘了今夕何夕。而秦一也是胡乱吹奏了曲子配合,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曲调竟然和舞蹈完美契合,呈现出了独特的韵味和美感。

鹊英姐妹表演完毕,说了声“献丑了。”但大家还在沉迷其中,一时没有回过味来,隔了片刻,才仿佛从沉醉中醒来,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接下来便是鲍真真表演戏剧片段《牡丹亭》。这《牡丹亭》是明代汤显祖的戏曲名作,属于昆曲,发源于苏杭,但鲍真真却并不是苏杭人。她之所以学了昆曲,也是之前看人表演了这个剧目,看着看着,触景生情,竟然感觉自己仿似戏曲里的杜丽娘,对自己的意中人一往情深。后来她又看了原著,特别是题记上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必因荐枕而成亲,待挂冠而为密者,皆形骸之论也。”这让她激动不已,因为她对秦一,也是如此这般的深情。于是后来,鲍真真便迷上了昆剧,并且自己时常哼唱,以此来抒发情绪,对此也是熟悉至极了。

这次她当众吟唱出来,声音婉转悠扬,表情自然柔美,也是得到了大家的啧啧称赞。秦一给她伴奏,本来想吹奏个欢快的曲子,但看着她的目光瞧向自己,温柔又带着丝丝幽怨,不自禁的曲调也变的伤感起来。这些天来,秦一也不敢问那次山洞的美梦是真是假,之所以不敢,一是他却很怕这是真的,因为这会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孙灵琳,二是也怕从此会对鲍真真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

而对于鲍真真来说,这是她自山洞出来之后,第一次这么勇敢的看着秦一的眼睛。女人总是有些羞涩的,特别是发生了那种事之后,她总想着秦一能主动关心她,来给她嘘寒问暖,或者他要是内疚道歉,她也可以随即原谅他,然后趁机倒在他的怀中,对他撒一次娇。可惜秦一没有,他有时候倒也会偷偷张望她,但是却从来没有提过那天发生的事情。鲍真真于是将满心幽怨埋在了心底,她倒并不怪他,因为那天的事就算是个错误,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她之前还会渴盼,真的发生了,她又怎会忍心责怪呢。

鲍真真优美的戏曲演唱完毕之后,也在大家的热烈欢呼中退场。接下来,大家便让秦一李希术还有秦超木他们开始自己的表演。但秦一解释说,自己已经给各位伴奏了,也就算是表演了。而李希术说自己常年行走江湖,根本不会什么歌曲和舞蹈。秦超木自从看了鹊英的舞蹈后,竟然一直傻愣愣的看着鹊英,众人让他去表演节目他也不肯去,还羞红了脸,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既然如此,大家也不再去管他,索性就让张琪黄和华伊雪开始今天的压轴表演,然后再大家一起跳支舞就罢了。

张琪黄和华伊雪倒是毫不推辞,两人共同献上了一首周璇的歌曲《特别快车》。

盛会绮宴开,宾客齐来。

红男绿女,好不开怀。

主人们殷殷绍介,

这位某是先生,英豪慷慨。

这位是某女士,博学多才。

两人么一见多亲爱,就坐在一排。

情话早念熟,背书将地背了出来。

这首歌本来是女声独唱,现在却成了男女合唱。还别说,两人配合还非常默契,中间没有唱错一句词。只是他们两人虽然是俊男美女,但嗓音却不太好,唱起来没有周璇那种独特的韵味,甚至还有些刺耳。但是大家却仍然听的有滋有味,因为秦一的伴奏倒是非常契合,他正好也会这首歌曲的伴奏,笛声悠扬明快,甚至盖过了他们的演唱了。

在演唱中间,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张琪黄似乎是唱的忘乎所以,竟然要去牵华伊雪的手。华伊雪虽然平时热情大方,假小子一般,却也仍有女孩子的矜持。当众如此,这还了得,只见她一巴掌打开了张琪黄的手,继续若无其事的演唱。但这一动作却被大家悉数看到,都不禁的笑出声来。张琪黄脸皮很厚,脸色丝毫没有尴尬,反而又要作势去搂华伊雪的肩膀,但又被她闪身避开。

这一段歌曲,随后便在张琪黄和华伊雪的打情骂俏,跟大家的欢呼声中结束。接下来便是自由舞蹈时间了,这次就连不会舞蹈的李希术,还有羞涩的秦超木也上场了。大家随意的胡乱舞蹈一番,双人舞和单人舞轮番交替,民间舞和都市舞蹈混合穿插。秦一却不来参加,他还是作为伴奏,为大家吹奏悠扬的曲子。

大约玩了两个时辰之后,大家也已玩累了,这秋天的夜晚已经有些微冷,于是大家靠在篝火旁享用茶点,并且开始闲聊。张琪黄提议说:“干脆再做个游戏来活跃下气氛。”鲍真真来了兴致:“好主意,咱们好多都是名医世家出身,心里肯定有料。那么,大家都聊聊自己家名医先祖的故事怎么样。”华伊雪表示赞同:“这个提议好,讲故事我倒是能讲出来的。”鹊英却道:“我和姐姐两个人,知道的东西都差不多,那只一个人讲就好了,不过关于先祖的故事,我们听到的都是传说,可不一定是真的哟。”秦一道:“这个倒无所谓,因为据我所知,咱们先祖的故事可不都是传说嘛,咱们又没有亲身经历,所以真假也不好判定,有些事情甚至就连历史都没有记载,谁知道是不是后人杜撰的呢,所以只是当做故事听一听就好了。”

秦超木道:“那好,那好,我也很想听你们讲故事,那就让我们来个先祖大比拼吧,如果谁的故事能表现的自己祖上医术最高,那么获胜者就可额外多得茶点一份。”

秦超木虽是笑谈,但是大家却都表示支持,至于谁先讲故事,那还要设置个环节,也就是抽签决定。秦一削了几支竹签,分别在签底写上数字,然后让各位抽取。鹊华表示由妹妹抽取就行了,自己要去给大家再做些茶点,就不参与了。于是她起身款款而去,又到厨房忙活去了。

大家抽完签之后,纷纷亮出了自己的签子。秦一逐个看了各人手中的竹签,次序分别是张琪黄、鲍真真、华伊雪、鹊英、秦超木、李希术、秦一。秦一万没想到自己抽到了最后,但李希术安慰他说这叫压轴的总是在最后。他笑了笑不以为意,但已经在静静的构思要讲的故事了。

张琪黄坐在篝火旁,开始侃侃而谈:“我说的这个故事,便是我祖上的故事。我祖上出了一位名医,叫做张仲景,他是汉朝的医术家,特别喜欢钻研医术,然后去给百姓救苦救难,但却不喜仕途。由于自己身为世家子弟,所以他还是被推举做了官,直做到了地方太守的职位。但他还是没有忘了给黎民百姓治病,仍然挤出些时间来钻研医术,特别对伤寒等病症颇有研究。当时做官的不能直接给百姓诊病,祖上便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每逢初一十五,便大开衙门,不理政事,反而专门给百姓诊病。此举获得了百姓的拥戴,因为祖上诊病是坐在大堂之上,因此后来也引申为一个称呼,那就是“坐堂医生”的由来了。

在祖上垂暮之年的时候,医术更加的出神入化。他告老还乡之时,百姓齐来相送,都舍不得他离开,纷纷掩面痛哭不已。祖上知道,大家这是除了对自己的惜别之情,更怕的是失去了他这样一位好医生。于是,祖上便把自己的徒弟留下几位在当地行医,嘱咐他们好好给百姓看病,然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中间途经了一个地方,却突然间大雪封路,严寒刺骨。祖上便吩咐众随从,带领自己到附近借宿几晚。随从沿路打听,终于找到了附近的一个市镇,然后引着祖上一同过去。这一路走来,却发现这市镇虽然地域辽阔,但却甚是穷困,房屋都是低矮破旧,人们都是衣不遮体,别说能够抵御风雪严寒了,就是熬过这冬天都是个问题。因为目前看来,这里好多人因为严寒,已经冻毙在家里或者路边了。

祖上看到他们如此惨状,非常的心疼。此时随从建议祖上,让他即刻离开这里,再去别的富裕的地方寻找住处,但是祖上却不肯听从,他反而要刻意住在此处。于是随处只好选了个人家借宿,这家人虽然穷困,但还很是热情,给他们准备了几间上房居住。祖上询问了这家主人境况,主人称当地刚刚经历了战乱,百姓财物已经被抢光耗尽,偏又赶上了寒冬,粮食没有储备不说,就连衣物也没有织就,弄的百姓都是狼狈不堪。而今年的冬天,偏偏又比往年寒冷漫长,很多百姓因为没有防寒之物,食物又不够,所以都寒气入内,得了伤寒,甚至直接冻死冻伤的都不在少数。本来还想着撑到来年春天,万物复生之时,便可有些转机,可是看眼下境况,估计很少有人能撑到来年春天了。

这家主人说完之后,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就连自己的耳朵也已经被冻掉了,但自己却毫无办法。祖上刚才听到他提到伤寒二字,一拍大腿,说这正是自己最拿手的了。可是他转念一想,这地方连食物都匮乏,哪里还能去寻找药材呢。正在思考对策之际,偶然看向这家主人的耳朵,发现他的耳朵的确是齐刷刷的断掉,正要对他表示同情,忽然心中灵光一闪,一个好办法涌上了心头。

原来祖上心想,这里这么多百姓,我要是一个接一个的给他们开药,然后想办法筹集药材,这要忙到几时,累坏了自己不说,还会耽误大家的病情,所以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行。刚才他看向这家主人的耳朵,忽然想到,我何不把温阳暖身的羊肉,加点治疗伤寒的草药,然后用面皮包起来,做成耳朵的形状。煮熟之后,就跟百姓说这是防止冻耳朵的食物,让他们吃下,也许便能帮他们熬过这个寒冬呢。

主意已定,祖上说做就做,让随从把卸任之时百姓送的羊杀上了数只,然后又拿出自己收藏的治疗伤寒的草药,剁成了馅料。然后用百姓家残余的面粉做成面皮,把馅料放了进去,包成耳朵的形状。最后用大锅煮开,让随从分给各家各户,给他们说这叫“娇耳”,吃了以后可以抵御严寒,不冻耳朵。

百姓吃了之后,果然感觉暖和了许多,寒气也很快便从体内散出。他们纷纷感谢祖上,说大家无以为报,只能凑些银两送给祖上。但祖上坚决不收,并且告诉他们,自己多包了不少“娇耳”,埋藏在了三尺冰雪之下,大家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拿出来一些煮了,然后分给大家,便能够帮大家抵御寒冬,而这些份量完全能让大家撑到来年春天。说完之后,祖上看大雪已经停歇了,便要继续赶路,当地百姓一路送行,还尊称他为“医圣”。

后来,果然不出祖上所料,这里的百姓凭借着这些“娇耳”,便撑过了严冬,不仅没有冻掉耳朵,就连伤寒也没有再得过。这里的人们为了纪念祖上,便把这“娇耳”当做了初一十五,逢年过节必吃的食物,一直流传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