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我的祖宗是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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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佚妹

后来,扁鹊便带着淑女游走天下,四处行医,一路走来,他又收了不少弟子,他们大多出身平凡,道德高尚,拜入师们时性情质朴,让扁鹊非常宽心。其中有一位,出身却是不凡,那便是虢太子了。虢太子是当时虢国的太子,他之所以做了扁鹊的徒弟,还有这样一个奇妙的传说。

说是当时扁鹊和众弟子四处行医,这一天来到了虢国,发现这个小国的都城此时聚集了许多巫师,于是便让弟子子游去打探原因。子游归来后,告诉师父,之所以这里巫师云集,是因为这国的太子得了重病,半日前已经气绝身亡。本来之前太子气息微弱,虢王请来这许多巫师,是想给虢太子招魂安魄的,可是虢太子魂没有被召回来,反而很快便气息全无了,于是虢王便继续留下这些巫师,准备给太子作法事超度。扁鹊听了之后一拍桌子,怒道:“这虢王也真是糊涂,医治疾病怎么能用巫师呢,待咱们前去看看再说吧。”

说完之后,扁鹊便带着众弟子赶到了王宫,给守门的卫士通报,声称自己是医生,要看看虢太子的病,可是守门的卫士坚决不肯放行。弟子子越报出了扁鹊名号,这卫士却也是一无所知。看来这虢国地处边疆,消息也是不甚灵通,怪不得会出现这有了病不求医,反而求巫的蠢事。

这时恰巧国师经过,看到此情形便走了出来,对扁鹊说道:“太子已经死去了半日,你虽是名医,但也没必要看了。”扁鹊道:“既然太子已身死,看看又何妨呢?”国师道:“我曾听说上古时期有一个神医也叫做扁鹊,他医术通神,能够治愈天下百病,甚至能够将死人复活,你能够做到吗?”扁鹊傲然答道:“不瞒你说,我这扁鹊的名号就是出自这上古时期的扁鹊,人们都说我的医术可以和他比肩,因此也都称我为扁鹊,而忘记了我真实的名字。”国师叫了声“好”,心道既然他如此自信,让他看看也无妨,于是当即请他进到了虢太子的内室。

扁鹊看到那虢太子正在床榻上躺着,好似没有了呼吸,但其脸色却还颇为红润。他当即怒斥太子周围的近侍,说你们怎么能把活人当做死人了呢?国师闻言大惊,说道:“你虽然是名医,但话可不能乱讲呀,虢太子早已经是气息全无,身体僵硬,怎么会是活人呢?”

扁鹊道:“你若不信,那你就摸一摸太子的大腿,看看是不是尚有余温,然后再拿一根毛发,放到太子的鼻孔处,看看是不是还微微颤动。国师虽然不懂,但还是依言照办,感觉太子的大腿处的确还有些余温,然后把毛发放到他的鼻孔处,的确还在微微颤动,国师不明何因,只好求解于扁鹊。

扁鹊道:“大腿有余温,说明他的气血还没有枯竭,毛发放在鼻孔上还能颤动,说明他还有着微弱的气息。他的气血还在运行,气息还尚在,而你们却说他死了,这不是极不负责任吗?”

国师听了之后冷汗直流,知道这是遇到了高人,赶紧和太子的近侍一起跪下,求扁鹊给太子医治。扁鹊急忙把国师扶起,说道:“太子这是阴阳不调,气血循环不周,表里之间不通造成的结果,我猜想,太子之前一定是在半夜阴阳不调之时出外,染上了邪气所致。”

国师道:“你说的不错,我们虢国人都信巫,而只有太子却极爱医术,从小便喜欢跟人出去采药,前几日他又出去采药,却被困在半山腰上,直到第二天卫士才找到他。回来之后,太子便开始发热,然后胡言乱语,大臣都认为他是中了邪,虢王因此请了许多巫师来为他招魂安魄,可他还是于昨夜气绝,要不是先生你的到来,估计太子必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扁鹊道还是救人要紧,于是拿出了艾草,由弟子子容,协助帮他给太子针灸了一番,然后又开出方剂,然后配药煎制,忙碌了一番。但只用了半天功夫,虢太子便醒转了过来。

听到此消息后,虢王和王后匆匆赶来,看到太子竟然醒了过来,都是欣喜万分,称扁鹊就是他们儿子的再生父母。

虢太子意识清醒之后,知道是扁鹊救了他,并听说扁鹊是一位当世闻名的名医,心想机不可失,于是便把自己这么多年来喜欢医术的经历,跟扁鹊娓娓道来,并要求扁鹊收自己为弟子。扁鹊思忖一番,然后问了他一些医理,竟然还能略懂一二,知道他的话不假。并且之前刚到虢国都城时,也听到百姓对虢太子的赞扬,听到他死了的消息百姓更是悲痛不已,这说明虢太子平时为人处世,还是比较能得人心的,这些也都符合自己师父长桑君对后世弟子的期许。但他还是想考验一下虢太子,于是假装愠道:“你的这些近侍都认为你死了,差一点就把你给活埋了,他们这样做,岂不是有欺主之嫌,对此行为,你应该重重责罚他们才是。”虢太子巍然道:“当时认为我已经死去的,何止只是近侍呢,就连父王和母后也是认为我已经死了,这要是怪罪起来,岂不是连父母都要责备,所以,我这个事只是偶然,全然怪不得别人,所以不应该问他们的罪。”

扁鹊听了之后连连点头:“作为君王之子,虢太子能有这等胸襟,品德算是极其高尚了。”他当即便答应收下这虢太子为徒了。

但扁鹊还要带着弟子周游列国,四处行医,所以虢太子为了学习医术,便阔别了父母,舍弃了富贵荣华,跟着扁鹊四处游走,一边学习医术知识,一边协助师父行医诊病。

后来,扁鹊又在路上收了最后一个弟子佚妹。“佚”在当地本意就是美丽的女子的意思,所以这佚妹当然也是位出色的美女了。她是当地富户家的女儿,家里经营着冶铁生意,十分的富足。但她却和其他富家子弟不同,她比较善良,经常拿出些铜钱接济穷人,在当地也获得了很好的名声。并且她酷爱医术,因为自身曾有妇科病,羞于启齿,于是便自己设法医治,因此久病成医,后来不仅医好了自身的疾病,还能帮助其他少女医病。

扁鹊一行人这日路过佚妹家附近,便看到一位美丽的少女,正拿着铜钱布施给穷苦百姓。扁鹊看了不由得叹道:“都说如今的富家子弟横行跋扈,很少能有象这少女一般心地善良的了。”那少女听到他说话,回过头来对着他们嫣然一笑。众弟子瞬时都惊呆了,他们跟着师父周游了列国,还没有见过这等好看的女子呢。

那少女走上前来,款款说道:“各位是经过的客商吧,你们可以到我家里小憩,我会让下人给你们准备午饭,你们吃过了后再赶路吧。”弟子子明答道:“多谢你的好意,可我们不是客商,也不好随便去你家休憩,何况你带着这么多人去你家里,你爹爹知道了会骂你的。”那少女笑道:“我爹爹生意很忙,平时不会在家,并且我爹爹也乐善好施,热情好客,他就算知道也不会责怪我的,你们放心就好了。”她话锋一转:“你们既然不是客商,我倒有些好奇,你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呢?”这句话本来是问的扁鹊,但子术却抢着替师父回答:“我们是四处行医的大夫,这位是我们的师父扁鹊,他可是闻名天下的神医。”那少女吃惊不小,但随即又欣喜非常,说道:“那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一直很喜欢医术,之前也一直想得遇名医,但却苦求不得,没想到现在名医竟然送上门来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请你们去我家做客了。”她说完之后,便非要让下人请他们到自己家里去做客。扁鹊责怪子术多嘴,但又难拂少女的好意,只好随着少女的下人一起走进了她的家门。

这少女便是佚妹,她不仅人长的美丽,更是心地善良。之后佚妹便央求扁鹊收她为徒,扁鹊问她医理,虽然不是很通晓,但却对妇科颇有见解。扁鹊心道,自己平常行医,也经常遇到患有妇科病的女病人,很多地方民风保守,自己虽有心医治,但家人却会来阻拦,或者事后对自己也颇有敌意。虽然自己已经有了女弟子淑女,但她却并不精于妇科,因此他想来想去,自己倒还真的缺少一个精于妇科的女徒弟。

扁鹊有收她为徒之意,便悄悄去街上暗访,询问路过的百姓,说那名叫佚妹的少女为人如何。众百姓对佚妹的评价都是众口一词,那就是相貌美丽,心底善良,虽然生在富人家,但丝毫没有架子,不仅经常拿钱接济穷人,还给许多妇人治愈了疾病,并且还分文不收,态度极好。

这一来,扁鹊便感觉,佚妹也真是颗难得的好苗子,于是决定正式收她为徒,并且还说自己已经收了十二位徒弟,从此以后绝不再另行收徒了。

后来,扁鹊便带着这十二位徒弟周游天下,就地行医,他的口碑也越来越好,所到之处,人们都是夹道相迎,争先恐后的来求医问药。

可是这佚妹虽然善良,但坏就坏在太过善良之上了,正所谓是红颜祸水,在扁鹊弟子的队伍里,逐渐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局面,这其中有大半便是因为这佚妹所起。

佚妹因为温柔美丽,心地善良,因此遇到追求者便不懂得拒绝,也不忍心拒绝。她的几位师哥也正值风华正茂的年龄,都开始思索起了男女之事,这时身边有这两位美女,怎能不生出情愫。其中淑女经常照料师父的饮食起居,几乎寸步不离师父身边,因此他们倒是不敢对她想入非非。但是佚妹这个小师妹,她刚刚加入他们,又和师父走的不近,自然便成了众师哥的追求对象。偏偏佚妹心地善良,不忍心拂众师哥的意,因此她对谁,虽从不主动亲近,但也没有明确表示过拒绝。这样一来,众师哥便更加误会于她,都认为佚妹对自己有意,于是看到佚妹和其他师兄弟稍微亲近一些,都会感觉到一阵醋意。时间久了,师兄弟之间的矛盾便日益加深。直到有一日,两个师兄弟因为佚妹打了一架之后,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本来这些品德高尚的师兄弟之间,却开始因为一个师妹争风吃醋起来。后来,扁鹊眼看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必须要做出割舍了,于是,他便借故把佚妹送回了老家。众师兄弟极为不舍,都代为求情,但扁鹊是铁了心的要把佚妹送走,因为他本意认为,舍弃了这一个弟子,能够保全这十一个弟子,那也是值得的,目前也只能先委屈佚妹了。可是他想错了,佚妹临走时依依不舍,泪流满面,对师父和师兄弟说出了一些煽情的话,扁鹊强忍着充耳不闻,但其实内心也难以割舍,只不过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要必须舍弃。但众弟子却忍不住,他们都对她依依不舍,甚至很多师兄弟都已痛哭流涕。

这一来,喜欢佚妹的弟子便开始变得郁郁寡欢,过了一阵,竟然分别追随佚妹而去。最后,只剩下淑女、子阳、子游、子豹、子越和虢太子这六位弟子还在身边。其中五位男弟子倒是很规矩,似乎从来没有对师妹动心,对师父也是一直忠心不二。

扁鹊长叹一声:“没想到这品德高尚之人,也是逃不过色字,权当是我当初看错他们了。”其后,他再也没有提起过那六位弟子,而是带着剩余的六位弟子继续游走天下,采药行医。

可是事情还远远的没有结束,那位虢太子,因为常在淑女身边,竟然被淑女所吸引,开始迷恋起她来。扁鹊曾多次看到,虢太子呆呆的瞧着淑女出神,有时甚至还偷偷尾随于她。扁鹊于是出言警告,但虢太子却始终不听,因此,他又开始嘱咐淑女,要她小心提防虢太子,但淑女也不以为意。

后来又过了不久,虢太子竟然来找师父谈话,而谈话的内容却令扁鹊大吃一惊,因为虢太子竟然想让师父做媒,将淑女许配给他。

扁鹊大怒,说同门师姐弟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而虢太子却说,这只是男大当娶,女大当嫁而已,是男女的份内之事,况且他和淑女的年龄相仿,一个贵为太子,一个是美貌佳人,也是极般配的一对了。

扁鹊暗自叹息,心想这男女之情可真是毁人不倦,现在如若我不答应,这虢太子应该也是无心做我的徒弟了。并且他贵为虢国的太子,如若得罪了他,虢国的国君计较起来,恐怕我也会很麻烦,我不如先问问淑女意下如何吧。

于是第二天,扁鹊便把淑女和虢太子叫到了身边。他对淑女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果自己代她父母作主,将她许配给虢太子她会意下如何。”没想到淑女听了之后,马上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她求师父一定不要这样做,因为自己谁都不想嫁,只想留在师父身边。

虢太子过来劝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她怒斥虢太子,说这一定是他出的馊主意,她让他断绝自己的念想,因为她只想留在师父身边,谁也不会嫁的。

虢太子看她态度如此决绝,也是恼羞成怒,当既口不择言,说她一定是喜欢上自己的师父了。他说他还曾经看到她绣了一双鞋垫,一只绣着“女”字,一只绣着“鹊”字,然后她把它们放在一起,不垫在脚下,反而放在了自己枕下,这分明是表明她想和师父成双成对。

扁鹊正想骂他“荒谬”,却没想到淑女却承认了,她说她自从第一眼见到师父,便暗恋于他,后来与他朝夕相处中,情意变的更盛,只是师父一直潇洒不羁,丝毫不肯谈那娶妻之事,所以自己只能在他身边做一个弟子了。但是还能经常在他身边,她也便知足了。

扁鹊惊讶万分,而虢太子却开始嘿嘿冷笑,他说怪不得自己向淑女提亲师父也会发怒,原来是他们私底下早就有情有义了。虢太子感觉自己受了欺骗,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从此便回到了虢国,再也没有回来。

扁鹊惊讶不已,他从没想过淑女会对自己有这般情意。其实对于男女之事,自己也曾经想过,但自己一直放荡不羁,行走天下行医采药,从未停息,所以,也没有考虑过成家立业,养儿育女。并且,又有哪位姑娘愿意陪着自己颠簸流离呢。

扁鹊想到这里,瞧了瞧跪在地上的淑女,心想,也许只有淑女愿意陪我游走天下了,可是淑女却是自己弟子,自己不该有此非份之想吧。

曾几何时,他带着淑女游走在行医的路上,经常被人错认为她便是自己的妻子,他当时内心竟然还莫名生出了一种幸福感,事后虽觉得不应该,但是这种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有时候扁鹊甚至会偷偷的想,如果淑女真的是自己的妻子,两人一同周游天下,采药行医,也会是很幸福甜蜜的时光。

想到这里,扁鹊忽然想通了,淑女即使是自己的弟子又有什么关系,因为自己本来就放荡不羁,何必在乎那么多伦理纲常呢。其实,之前佚妹和她的师兄,还有虢太子和淑女,要真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自己也是可以允许他们在一起的,可惜他们只是三角恋情或者是单恋的关系,即使自己不阻拦,也不会有好结果的。而现在淑女喜欢自己,自己也是对她颇为有意,这应该就是顺水推舟的事了。”

秦一聊的这个故事很长,但他长话短说,几分钟便讲完了,大家也都听明白了,这最后,扁鹊身边只留下了这四位弟子。“不对!应该是五位,那淑女哪里去了?”华伊雪问道。秦一沉吟道:“淑女,我想应该便成了我先祖的妻子,不出我所料的话,会葬在下一个墓室。”李希术忽道:“可是我看这几个石棺,应该是空棺,或者是衣冢棺呀。”秦一惊问:“为什么这么说?”李希术道:“第一便是我透过石棺看不到有尸骨。第二便是据我先祖李醯记载,后来他去查访过扁鹊大师的四位弟子,这四位弟子都是英年早逝,都埋在了自己的家乡,而扁鹊建造这座墓穴,花了整整百年之久,所以他很可能只是造了弟子的石棺藉此纪念罢了。”

秦一道:“那我们不妨打开来看看,希望这些前辈们不要怪罪。”他说完拜了几拜,和张岐黄还有李希术一起抬起了棺盖。里面的确只有一副衣帽,并且这副衣帽因为已经时间太久,刚刚接触到棺外的空气,便化成了一堆灰烬。

秦一赞道:“李兄说的不假,但幸好这是衣冢棺,要不然我还担心花清羽他们会来破坏,做出什么侮辱先辈灵柩的事情来。”

说到了花青羽,这花青羽果然便来了,秦一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花青羽的干咳声。事态紧急,于是大家赶紧跨过那蟒蛇的身体,悉数进入了后面的墓门。张岐黄是最后一个跨过那蟒蛇的,发现它竟然已经开始活动,于是悄声跟秦一说道:“这样正好,这蛇还能够拖住他们一阵,说不定那花青羽还能被它给咬掉脑袋呢。”说完之后,秦一几人便进到了墓门后面的墓道。他们将墓门关闭,只留了一道缝隙,然后继续向前摸索着前行。这墓道里,墓壁上的花纹雕刻的更为精致,显然这下一个墓室,对扁鹊来说更为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