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反派女主病娇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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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四荒3

何三是个书生装扮的何公子,墨舒朗手下追他得时候,他躲进了茶棚中一对夫妻的客桌之下。

他躲进去的时候天上还有点光,夫妻四脚交错,在桌下有不为人知的亲密。

那壮汉追的满身大汗暗想:这人跑的飞快,还要停下来等一等咱,是什么意思?

他自言自语问:“莫非前面有陷阱?”

前面自然是有陷阱。

何三心想这夫妻两个是瞎了么,还是蠢过头了,居然不尖叫。

“这位先生是在躲什么人?”

何三觉得头上的声音纤细,像个姑娘,便以为是妻子在讲话,他眼咕噜一转,便一脸坏笑道…“我么,当然是在躲仇家。”

“仇家?”

又是一声女声从另外一边响起来。

他心底奇怪怎么两边都是女人,难不成一个是公公么?

他自认眼睛不会看错,左边的是个蓝衣长胡须男人,皮肤黝黑,脖颈爆青筋,右边么是个女人。

他猜这二人不是偷情便是青楼女子与客人,正经人家哪有人放着温香屋子不住,偏要到这荒郊野外的?

头上右边女声道:“那我们应该帮你还是帮你仇人?”

书生何三递上一块金,一双细手划过他掌心取走金子道:“拿人钱财自然替你消灾,放心吧,这几个人都不会再追你了。”

何三听着大汉越跑越近,人未到,声先道:“先生可曾见过我家公子路过此地,他是书生打扮路过这里。”

那夫人指路道:“朝那走了。你可不要跟丢了,你家少爷瞧着瘦弱,小心跟不上,他被山上财狼叼了去。”

大汉告谢,身子朝另外一处奔去。

那女声又道:“她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他脸上换了一副和气表情爬了出来,朝二人坐一道谢:“大恩不言谢。”

“公子若是真想谢,不如去百花楼一掷千金替奴家赎身。”那“夫人”捂嘴娇笑,声音柔媚入骨。

书生心下道“果真如此。”

那“相公”拍桌而起道:“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就此别过。”

那“相公”说话声音就像是个女人压嗓子说话,何三细看过去,便觉得这个男人是女人扮的。

何三心想:这两个人瞧着有趣多了。

那夫妻付了茶水钱,朝着另外一旁野林深处。

何三心里耐不住好奇,心想我若是放下那汉子追了上去,会不会坏了萌美姑娘好事,可若是去瞧那汉子又怕来不及追上这有趣的一对姑娘。

茶博士提茶经过问:“书生你是喝茶还是歇脚。”

书生寻声瞧去,那茶博士已经在一旁座位上给人倒茶,那座位上坐着一个姑娘,姑娘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男人。

左边男人一脸殷勤给她擦汗,右边男人一动不动一声不吭,隔了老远,书生还能感受到一股莫名寒意,书生心底想:这不会是遇到僵尸了吧。

书生又想这男人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这姑娘也应该有副花容月貌,否则怎会引的男人为她争风吃醋。

触景生情又念起自家妹妹。

他想:苟萌美不愧是苟贱人的孩子,与苟贱人一样有副骗人痴心错付的容貌。只不过萌美作为女人倒不会像苟贱人那个男人一样兴风作浪。

那姑娘背对着书生,书生瞧着背影到有点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书生经此犹豫,心想肯定跟不上大汉了。不如去瞧瞧那姑娘和姑娘的巫山云雨又是何等情景。

他寻声一跃而起,在茶博士转身之际便已经窜入林中。

茶博士不见他踪迹还叹息道:“有钱人家的公子总是淘气得不让人省心。”

何三书生推开一叶便瞧见那对姑娘一左一右进了一座城。

城荒,无人,风凉。

何三一路紧随,那对姑娘仿佛不知道多了条尾巴,青楼姑娘道:“你可知方才那位公子是谁?”

“我自然知道,他就是何小爷。”

“他可不是何小爷,何小爷早已经死了。”

“我说的自然不是那个何府里的大少爷。那何府里的小妾当年生的不只一个,而是两个人。”

“两个人?”

“何家小妾和逍遥门的前任继承人苟延生了两个孩子,一个被何府养着,成了何小爷,一个么被苟延带走了,前半生做牛做马为奴为婢。”

“你这话我不懂了。苟延不是他父亲么,怎么会让他为奴为婢?”

“苟延么,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么?这些还是他与我说的。”那女人捂嘴一笑,浑身颤动,轻纱飞扬,是这荒城中一道亮影。

“你这话我就当你是吹牛了。那苟延不早就死了么,我瞧你也不过十七八岁吧,怎么又可能见过他?”

“唉,这江湖上的人,能说死便死么。做错了天大的事情,那这家里有滔天权贵的能与那寻常百姓一同下场么?”

何三想这两位姑娘运气也太不好了。

他伸出手,指尖夹着一小块黑色薄铁。

那姑娘锤了扮作男人的女人道:“该死的,还有多远,再走就到头了。”

“不远不远。前面那客栈就是了。”

何三心想难不成他们要去见别的人?不会是苟延那臭男人吧。

那男人装扮的,一脚踹开客栈大门,何三一眼瞧见的却是另外一个熟人。

那姑娘被一股妖风吹出了片刻清醒暗想:荒郊野外,怕不是杀人好地方,不由得声音发颤道:“这位公子瞧着有点面生呢。”

那扮作男人的女人道:“管他面生不面生,他包袱可有大把大把的银票。”

听到银票那姑娘脸都要笑裂开,迎上前,坐上公子大腿道:“公子您怎么住得这么偏,害奴家一阵好走,腿都快折了。”

那公子面上不善道:“我怕不住在这里折的是我的脑袋。”

“您是在躲仇家?”那姑娘心想:怕就怕,我来了也把那害人命的引了过来,该不会趁着办事的时候一捅两命吧?

那公子挑起她下巴,认真端详许久才道:“美人,你好似不怕?”

“公子这位可是百花楼头牌,名气大你可别再一不小心……”

头牌一听,心下起疑心:最近街上姑娘失踪了好几个,可别是因为这个公子吧。难不成他有什么怪癖?

“那得看这位美人识不识相了。”

那头牌笑声阵阵,公子问:“你笑什么?”

那头牌道:“我害怕,笑一笑缓解压力。”

公子闻言一愣,沉默许久,才一脸丧气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头牌朝他撒娇道:“那公子要奴家怎么陪你,这里没有琴棋,奴家给公子唱首歌如何?”

男扮女装的姑娘瞧了便一脚勾起客栈大门,关门出去,转身便撞上了一头黑毛的大熊。

那大熊浑身散发一股甜香,她想:熊不都是臭烘烘的么?

何三瞧着那男装姑娘两眼发直,浑身瘫痪,架着她的腋下拖到一旁,再透过门间缝隙瞧去。那公子还真的是他旧识秋雨,至于那姑娘么,听她唱歌竟然也是认识的人。

何三将迷烟吹进屋内,秋雨道:“姑娘你身上好香。”

头牌道“这不是你屋子里点了什么么?我怎么觉得好晕。”话说完便躺在秋雨身上毫无知觉。

秋雨瞧了便知道有人暗算,他正欲运功,却被人一刀捅穿了心脏一命呜呼。

何三瞧得真切,秋雨身后站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脱了口罩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模样巧的是也是他旧识。

何三推门而入,黑衣人大喊“三弟你怎么如此莽撞。”

此人与何三同样相貌,正是何二。

“二哥,我没想到你在这里。”

“我付了钱要人追杀秋雨,谁知道他躲到了这荒郊野外,又被我碰上了,现在那钱是用不上了不如我们去潇洒潇洒。”

何三知道他是瞧了那百花楼头牌,心里耐不住了面上笑道:“这里可有两个现成的姑娘哦。”

“两个?”何二自然知道百花楼头牌算作一个“还有谁?”

“难不成是胡小弟么。”何二拍手笑道:“我就说奇怪胡家哪里来的兄弟,原来是那紧追不舍的胡家表兄妹呢。”

那何二出门将胡小弟抗在肩上,搬上楼道,:“二哥哥知道你救喜欢这个蛮横小妹,我将她让给你,给你留个单间。”

他安置好胡小弟又翻身下楼抓起头牌肩膀道:“你眼睛还在动,看起来,是迷药不够猛。”

那姑娘睁开眼睛道:“我只是你雇来得杀手,当初说好只卖艺,可没有说还要卖身。”

“何三你上楼,我与这位姑娘有私密话要说。”

何三想:这姑娘瞧着不会武功,又无内功,想必不是二哥对手。

“好的。二哥。”

何二瞧着他一跃而起落进屋内,房门禁闭片刻之后才与那姑娘道:“我们不是说好了。”

那姑娘腰肢一摆,两根手指轻点他脸颊道:“男人和女人之间有些事情可不是说说便好了。有些事情可不是口头上说好便算作好了。”

“我把这条命赔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行啊。”

何二觉得她唇红似血,原来女人狠起来也是会连爱人命都不顾的。

“不过,要替奴家赎身之后,陪奴家十年八载,等奴家觉得你色衰无趣之后你再去切腹自尽。”

“桦姑娘,你喜欢撞南墙么。”

“谁让你让奴家的心烧了起来,奴家一心要嫁做商人妾,你将奴家从洞房盗了出来,还教奴家学了武技,害奴家一脚踏进江湖不归路,做了杀手买卖初次开张还给你弄黄了买卖。总归冤家你得对奴家负责啊。”

她说一句身子便近一些,何二被挤到桌上,反倒像是个被强迫的小姑娘。

何二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娶你。”

“是啊,兴许你以后会不喜欢我……”

“我现在就不喜欢你。”

“可我喜欢就好了。女追男隔层纱么。”她两根手指挑起何二的衣裳凑近一瞧道:“还是两道疤,没好也没有更坏。”

“你别跟着我了。再跟我走,我就杀了你。”

“好啊。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一直会跟着你的。也不知道人死后会不会变成鬼?生前不能得偿所愿,死后我也要附身与你。”

何二闻言叹息,后悔当初选了这个女人做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