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冰凉的水炽热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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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爷爷

我爷爷是位非常脾气非常大的人。

他小小的身体很瘦很瘦,瘦的好像只剩下了一幅骨头架子。

就是这样一位老人,独自承担起了一家之主的重担,耕田需要他,抽水打药需要他,烈日炎炎下,脸朝黄土背朝天,爷爷依然干的有滋有味,一个香烟是他的解语花,吸一根解去许多烦忧。

打我小时候起,爷爷经常陪伴在我身边,去街上去理发,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是他的宝贝。

每一次去街上,爷爷都会用到他,把我驮去街上替我理发,那条后街是他经常带我去的,都是老熟客了,一去那个狭窄的店面,店家一定会迎接过来,嘻嘻哈哈的向我们打招呼,很是亲热。

一番寒喧过后,我就进了里屋,和前面吵闹的街道相比,这里俨然一番天差地别,古朴的房子显的那样有格调,宁静的走廊显的那样安静,来到这样的地方就像到了另外一个家,倍感温馨。

里面住着两位老人家,和前面的街一样,他们彼此连接着房屋,和前面的房屋打通了,穿过人家这道房屋便到了街上。

古朴的木门充满着历史的气息,到这儿剃头我总是能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听老人家的话,安安静静的把头发给理干净,一会儿,我的头发便被理的很短了,爷爷总是喜欢叫老大爷帮我理成平平的寸头,他总是这样说,理着干净,明朗。

从此,在我的印象当中一直都是平平的平头陪伴着我的童年。

爷爷特别喜欢叫理发店的老大爷帮我理成平平的平头,好像这样显的特别有精气神,虽然我不喜欢,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我最终还是妥协了,带着平平的平头去学校,我好像显的特别格格不入。

有的同学的发型千奇百怪,有的会留长长的刘海,就是所谓的长发这样长长的头发留在后背显的飘逸极了。

有许多人都特别喜欢这样的发型,都争先恐后的弄的花枝招展,在这样的年纪里,他们好像玩的特别疯,特别嗨。

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我,自然显的特别乖巧懂事,一点儿都不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在学校里,在课桌上,我显的特别认真。

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所以性格比较内敛,一般而言,我在学校里都不会和同学说什么话,好像和他们的世界打不成一片,自然而然,我就像一只丑小鸭在学校里生活着,正是应了那句话,在家里是生活,在学校里是生存。

因为在这样一个大家庭中,好像什么都要自己亲力亲为似的,在这样的环境中,我逐渐感觉到,一群人的狂欢是一个人的孤单,一人的孤单是一群人的狂欢。

在和同学相处的那些日子里,我心里并不怎么开心,我这个人说句实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与人接触,一直沉默寡言。

和同学相处的话,倒不如和自己玩耍,在村里的学校竟然是双人座的,一张张木桌,一张张木凳,清一色的全部都是木的。

教室里只有朗朗的教书声,讲台上一枚黑黑的大黑板,老师就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着,一盒盒粉笔装的那么满,那么满,白白的,有个别是彩色的,有蓝色的,有红色的,宽宽的大黑板,小小的白色粉笔,任凭老师妙笔生花一样在舞蹈,把原本黑黑的大黑板写满了百味人生。

一幅黑黑的大黑板就这样被白粉笔装饰着,原本黑黑的大黑板被衬托的五颜六色,白的像天上的白云,蓝的像蔚蓝色的大海,好看极了,一幅黑黑的黑板就这样被点缀的活灵活现,富有勃勃生机。

这时候的学生们一个个像顽皮的泼猴似的,在课堂底下玩的不亦乐乎,成绩好的学生们固然乖巧懂事,他们自然不用别的方法来转意自己的注意力,专心致志的学习,引得老师刮目相看,引得同学羡慕。

在一个课堂上如果哪个学生的成绩好一定会被人非常尊敬,被老师喜欢,我喜欢这种感觉,可是从小傻傻的我,成绩一直都跟不上来,一直都处于末尾,对于这样的成绩我心里很自卑。

我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把学习成绩提上来,可是就是在原地打转,不点儿起色。

在学校里,对于我这样的同学,老师一定不会十分待见,同学也一定不怎么喜欢我。

我就是我,一个不一样的自我,一直坚守自己的孤独,在学校里的我可算是一个奇葩了。

既不与成绩好的同学打成一片,又不如成绩差的学生玩在一起,一直保持一个中立,在同学们眼中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实人,从来都不会干一点坏事,与女同学说话会变得脸红,变的结结巴巴。

在三年级的时候,我的同桌是个女同学,她非常调皮捣蛋,喜欢把双脚放在板凳上,一双脚一直放在板凳上,我心里很不舒服,没想到这个女同学这么大胆,竟然如此目中无人释放自己的天性。

在这个学堂里面好像没有和我一样大的伙伴,因为我是一个留级生,可能是因为自己留过级的缘故,所以显的特别懂事。

加上自己学习特别差的缘故,所以我也特别自卑,当同学们逗笑打闹时,唯有我一个人安安静静。

像我这样的性子肯定是会受到许多排挤和欺负的,常常就有同学戏称我是老实人。

当我做了一点儿出格的事,他们常常冷嘲热讽,笑话我。

怎么这么老实的人也欺负人家,不止是同学,还有老师也极不耐烦的说,是啊!

怎么回事,你一向不是挺老实的吗?

怎么会欺负人家,好像对我表现出疑惑与不解,我非常讨厌别人给我的这个称谓,包括所谓的老师给我这个称谓的时候,我是极其的反感。

我怎么了,我和你们不一样吗?就允许你们周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啊?

还有连老师也这么说我,真是快气死我了,对于老实人这个称谓就好像像一个符号一样,一种标签一样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上。

似乎只要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会有同学老师说我,不得不承认,对于老实人这个称谓尽管我从心底里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还真是一个口实心非的老实人。

当然了,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也能够默默地忍受,还有一些风言风语。

像我这样的性格肯定会受到女同学的排斥,经常有一个女孩说我的坏话,还骂我像娘娘腔,难道我真的像吗?走在路上还使劲推我,骂人的时候,他一股凶恶的语气,阴险的眼神,暴露了她不是一个好人,每当她骂我的时候,我都会感觉非常的害怕,为什么要骂我呢,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我非常的不喜欢她,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别人说的是事实啊?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也许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的性情,其实那个女孩也没有说错,所谓的娘娘腔意思就是说你像一个女孩一样文静。

当时的我很疑惑不解,为什么要这样的说我,我心里很不爽,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像一个女孩子似的。

老实人,娘娘腔,这些刺耳的话语常常在我的耳畔里回响,在我幼小的时候我完全疑惑不解,感觉被人说成这样,我真无地自容,但是无可奈何,人家说的是事实,这个你不得不承认。

从此以后,我被大家认定为了老实人,这个默默发芽的种子在我心底里默默发根,从今以后,我的一言一行都特别谨慎,生怕说错一句话,写错一个字,每走一步都如覆薄冰。

或许我是对一些特别的话语特别敏感,所以对于别人认可的事,我都非常的认同。

现在的我长大了,解开这些话语,以一个旁观者清的人来看待感觉特别不值一提。

那些说我老实的人的意思无非就是说我是个实在人呗。

那些说我像娘娘腔的人无非就说我像女孩子似的呗。

就因为我的性子吗?

其实像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好,女孩子一样的文明善良文静,这些都是女孩子的优秀品质。

归根结底一个字就是我的性子太胆小了。

如果在那个时候我的胆子大一点的话,就好像大张伟歌词唱的那样,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

我的爷爷一生操劳了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做什么都特别要强,他有一个坏习惯,就是特别喜欢吸烟,一天几包,他的脾气不好,非常大,一句不对头,就和别人吵起来了。

他吸完烟之后也没见他性情有多好啊?

还是一如既往的骂人,他非常喜欢打麻将,一有空闲的时候就跑去麻将馆打脾,打完脾之后还是脾气不好,也许他的本性就是如此。

他一天那么烟,看的我胆战心惊的,吸烟之后吐那么多的痰,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终于在某一天,爷爷被检查出了肺病,永远的离开了我。

我的爷爷就是这样,在生活中敢做敢为,做什么都争强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