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你咋不跑了啊。”
陈英男一手叉腰,不停地大喘气,头发乱成了鸟窝状,一脸皮笑肉不笑,“能耐了你,拖着三百斤的大肥膘还能跑得比以前快,看来你的病是真的好了。”
唐然矢口否认:“……没好,要不然我能傻呵呵地一个人跑了么?肯定会带着你们跑的。”
窝是傻子,真是傻子……
陈英男:我信你个鬼,你个熊孩子!
“嗬,就这点道行还想糊弄老娘,你这招都是老娘三岁的时候就玩剩了的。”陈英男半点不上当,不过揪着唐然耳朵的手倒是放开了。
这时候唐家人也追了上来,两位小叔子冲着陈英男竖起大拇指,还是他们大嫂厉害。
看向唐然,一个个神色诡异。
唐然一看,直呼不好,连忙转移他们注意力。
“爷爷奶奶,爹和两位叔叔,我刚发现了一件事,这事要是利用得好,咱们说不定能得到居住在这城里的资格。”唐然一脸认真地说道。
尽管知道唐然是在转移话题,他们还是被吸引住了。
几人面面相觑,唐父问,“什么事?”
唐然将黑脸少年推了出来,又拎了一只老鼠起来,与他们说起了老鼠的事情。
说完后,又说了自己的打算。
“我有方法对付这老鼠,若是将这方法交给城主,我们是不是能换取留城的资格?”
唐家人闻言顿时一阵惊喜,虽说这丰城破破烂烂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地方,可住在城里怎么也比住在大荒里头安全。
唐老爷子摇头,“还是莫要高兴得太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丰城的城主姓程,名有志。十有八九是程家之人,而程家……与我们唐家似乎有些过节。”
说话的时候,唐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唐廷与陈英男夫妇。
唐家人面面相觑,皆认真回忆了一下,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的程家。
没多会,唐二叔唐晏一脸恍悟,“不知兄长与大嫂可记得,十多年前曾套麻袋打了现任程家家主程有权,本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后来却让汤臣给揭发了。”
程有志,程有权,该不会是亲兄弟吧?
唐廷夫妇:……
“那事都过去了十多年了,还都是年轻的时候干的事情,当时也就是开个玩笑,这程有权不至于到现在还记仇吧?”唐廷干巴巴地笑道。
唐老爷子嘴角微抽,“这程有权还就是个小气爱记仇的。”
唐二叔点头,一脸幽幽说道:“何况当时大嫂把程有权的鼻子给打坏了,直到现在他那鼻子也还是歪的,据说还时常堵着不通气,整天整天的难受。”
唐廷夫妇:……呵呵。
技不如人,怪他们咯,有本事套麻袋打回来啊。
“哎,胖子兄弟,你有法子抓老鼠?”黑脸少年来了精神,也不嫌唐然臭了连忙靠近。
“有啊。”唐然回道。
黑脸少年眼睛一亮,“什么法子?”
唐然瞥眼,“不告诉你,想知道的话,问你们城主去。”
“可城主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啊。”黑脸少年一脸茫然。
唐然呵了一声,一脸意味深长。
这法子拿不拿出来就不知道了,鬼知道会这么倒霉,都流放到这种破地方来了,还能碰着认识的人,还是有仇的那种。
若是程城主不识趣,就只能怪这些城民倒霉摊上这么一位城主了。
那边陈大虎已经听了大概,便与丰城的官兵讨论了一下,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与帮助。
“老爷子,虽说这丰城的城主是程家之人,但想必这鼠患也令其十分头疼。如果阿然姑娘真有法子,也许真能跟程城主讲一些条件。哪怕结果不尽人意,也好过现在赤手空拳地被赶出城门。”陈大虎说道。
又将自己与这里的官兵商量,同意帮忙引荐一事道出来。
唐家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决定将此事交给孙辈唐子煜去办,其余唐家人则在城主府外,约四五十米远的那棵大树底下等着。
倒不是他们不想进去,而是人家不让进。
唐然坐在大树根上,嘴里叼了根甜滋滋的白矛根,眼珠子滴流转,不断地打量着这城主府。
虽说这城主府连皇城普通贵胄的府邸都比不上,可在这小小的丰城里头,可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这一路来她就没见过瓦房,全是茅草屋,唯独这城主府上上下下,全是砖瓦房,看着就很是气派。
城民们一个个瘦得跟柳条似的,这城主府里连个守卫的都膘肥体壮,配上那一套毫无补丁的褐色制服,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比。
一个个过得那么滋润,怪不得狗眼看人低。
“黑子,你们城主贪不?”唐然胳膊架在黑脸少年的肩膀上,低声问着。
“我不叫黑子。”黑脸少年不悦道。
“长得这么黑,你不叫黑子叫啥?”唐然一边盯着城主府看,一边随意应了一句。
黑脸少年说道,“我已经跟你说了八遍了,我叫连贵,连绵不断的连,大富大贵的贵,你可以叫我贵子。”
唐然:“这不还是脸黑么?贵子不如黑子好听好记,还是叫黑子顺口。”
黑脸少年连贵:……
一把掀开唐然胳膊,不想跟死胖子说话。
“哎,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城主贪不贪?”唐然胳膊顶了连贵的胸。
连贵揉了揉胸,“应该……不贪吧,我们种的地,城主大人只收五成的租,听说别的城都收七成八成九成的。”
唐然看了自己爪子一眼,朝连伸过去贵晃了晃,“五成?你确定是五成?”
连贵点头:“对啊,就五成。”
唐然:“呵呵!”
还真是不贪呐,别的城的城民,土地租赁再高的租子也不过才三成,大多都只是一成。这丰城收那么高的租不说,还把一群人忽悠得跟傻子似的。
这城主那么厉害,她家大哥不会被忽悠吧?
转念一想,又放心下来。
她家大哥除了在汤冉的事情上犯过傻,别的时候都是很精明的,而且还特别的阴险,从来只有他坑人的份,断没有被人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