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漫漫十七思归路
22879700000019

第19章 嫌疑生

“莫十七,你最好护她安然无恙,否则,上天入地,我也不会放过你!”

身后传来玉藻震天摄地怒吼,无数的气泡从岩洞喷薄而出,那洞口因为巨大的冲力被冲脱了几块岩石将洞口给堵住了。

莫思归一手拽着一个人奋力向上游着,忽然一股推力从身后传来,回头看了眼,顿时觉得十分庆幸,要是再晚一步他们就被困在里头了。

秦璎和阿京正在岸上照看着救上来的人,眼见着一批批送上来的人里都没有芈南月,心里忐忑不安,也无心思去帮忙检查地上人的伤势。

忽然,身边传来一丝细微的响动,秦璎二人骤然警惕起来,回身的同时抽出长剑作防御姿势。

“莫十七?”转而看向她身边人,“千雨时!他怎么在这,你是怎么出来的,我哥他们呢?”

秦璎焦急万分,心想莫不是这莫十七叛变了,助着千雨时将他兄长等人还害在里头了。

水里突然起了动静,几个脑袋紧接着一个接一个浮了出来。

花子真一歪一斜满脸疲惫使劲拖着两个人首先走出水面,“快,快来帮忙重死我了!”

身后莫思归扛着芈南月上,小心翼翼将她放到地上。

秦璎立马冲了过来,接过芈南月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她怎么样了?”

“只是晕了过去,其他无大碍。”

花子真搓着手臂缩着脑袋,嘀咕了一句,“怎么突然这么冷啊?”扫了扫空荡荡的四周疑惑道,“风灵虱呢?”

阿京回道,“母风灵虱喜温热地,这里温度一变它们就都跑了。”

“闲事也管完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千雨时说着拉着莫十七就要离开。

莫思归一个箭步上前将二人分开,将莫十七护在身后,视线紧紧盯着千雨时,“阿姐,此人心性毒辣,切莫再跟他走。”

上次与千雨时对峙,他竟徒手掏进他腹部在里头抓了一把,那癫狂嗜血的表情,即便想在想起也够他虚汗一把。

能使出这等狠毒手段的人,人性已泯,以杀人为乐,如戏耍蝼蚁一般。

他可不认为像他这样的人会对自己的妻子保留几分恻隐之心。

见莫思归一副紧张防备的模样,千雨时不由生出几分戏耍的心思来,“本座放了她,你同我回去?”

“你不要欺人太甚!不知廉耻,难怪天下人都厌恶你们千尘人氏。”

花子真站出来大声说道,尽管面上理直气壮,可负在身后的手不由得攥紧。

再怎么样千雨时也是与他叔叔平起平坐,据说修为皆在四大家主之上,这般公然与他顶撞心里着实虚得很。

莫十七视线落在莫思归耳后,只见一条细长的伤口从耳后延伸至脸侧下颔,衣袍脏乱破损,一条腿受伤了现正强忍着撑着。

玉藻受了一番钻心刑后灵力不支,也无气力借禁锢符纹之力释放热度,故温度骤然下降阴风阵阵,他湿漉脏兮衣服下的身子被冻得瑟瑟发抖,先正咬着牙绷着。

莫思归突然感觉脖颈处一片冰凉,扭头瞧见莫十七手里握着一只白色瓷瓶,正细细地帮他上药,“快些回去吧,我没事的。”

“可是阿姐……”

“放心吧。”莫十七浅浅一笑,抚了抚莫思归的脑袋,而后将三个玉筒放到他手里,“快些回去吧,将身上的伤好生处理一番。”

说完,不等莫思归再次开口,莫十七便一个闪身拉住千雨时瞬间同时消失在原地。

花子真悄无声息来到莫思归身边,羡慕地望着莫十七消失的方向,心想要是他也有这么个阿姐该多好。

随即拍了下莫思归的胸脯,道,“你命真好。”

试炼期限为十天,发生伤亡事件后各家族派进去的人马接了不少弟子出来。

莫厉行左等右等,每天让人去打探消息,但回报的人都说没有莫思归,愈发的焦躁不安,心里猜想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眼看着试炼大赛接近尾声,莫厉行再也坐不住准备亲自进去寻人时,第一批完成试炼的弟子回来了。

莫思归等人狼狈不堪地从疯魔岭出来,每人还扛着一个身受重伤的同伴,莫厉行闻此立马带上医师等人赶到结营地,见许多弟子身上都多多少少挂了伤,严重的缺胳膊少腿或灵力尽失。

“快,快去找少爷!”

身后人得令后立马朝四面散去寻人,就在这时,一杀猪般的叫喊身从一个帐内传出,“莫思归你下手亲点,老子的骨头现在很脆弱很脆弱……”

莫思归一手固定着绷带,一手在背后的竹框里摸着剪刀,见花子真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安慰道,“再忍忍,你这个骨头如果不固定好日后是要留后遗症的。”

花子真悲怆地看着自己脱了一半臼胳臂,仰头哀叹地嚎了一声,“老子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罪。”

“你也是够能忍的,受伤了还一声不吭。”

花子真高傲地哼了一声,“再怎么我也是花家少爷,而且当时受伤的人够多了,军心溃散意志消沉,我这个‘主力军’要再哼哼唧唧不直接将那这个没用东西的希望给尽数破灭了?

要不是我在里边鼓舞军心,说不定我们早死在里边了。”

莫思归笑笑,“是,你功劳最大。”

这是帐帘被掀了开来,莫思归回头就看见莫厉行那张憔悴许多,带着焦急的脸。

“阿爹。”

但见莫厉行大步走来,莫思归刚站起身,就被莫厉行一巴掌从头拍下来,“臭小子,回来了也不知道先给爹报个平安,你知道爹有多担心你吗!”

莫思归愧疚道,“阿爹对不住,子真受伤了,孩儿不能扔下他不管。”

莫厉行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立即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负手而立,见花子真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吊在胸前,二人身上都脏乱不堪形容狼狈,开口关心道,“子真可还无恙?”

“多谢莫家主关心,只是一点皮外伤并无大碍。”说着便想起身给莫厉行作揖,奈何精疲力尽又有伤,身体沉重得很,靠一只手撑起来半身有摔了下去,莫思归见此急忙上前扶了一把。

莫厉行见此赶忙开口道,“不必多礼,好生躺着便是。”

花子真闻此便心安理得的躺了下来,反正他也不想向这老头行礼,要不是看在莫思归的面上,以这老头对莫十七做的事,他早就破口大骂心狠手辣、为老不尊了。

见莫思归无事,莫厉行心里的大石终是落定,莫思归要求留下来照顾受伤的弟子,莫厉行便嘱咐了几句,让人送来一大堆丹药就离开了。

花子真舒服地躺倒在床榻上,翘着腿道,“你回去准备怎么跟你爹交代啊?”

莫思归正收捡着桌上的药材,听到花子真的问题后疑惑道,“交代什么?”

花子真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样,“在疯魔岭出了这么多意外,死了这么多人,各大世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第一怀疑的必定是千尘氏。

你阿姐是千雨时的夫人,无声无息出现在疯魔岭内,若那些人多想一点就会怀疑是你阿姐帮助千尘氏将那些魔兽放置阵内的。

若只有你我知晓你阿姐来过疯魔岭还好,可是当时那么多人,难免会有几个心性多疑的人将这事说出去,届时,难逃悠悠众口。”

莫思归听后表情凝肃,虽说经过校场大战‘瘟’后,众仙门表面上对阿姐是夸奖称赞,但背地里觊觎阿姐的‘妖神骨’的人不计其数,都在想方设法企图抢走归为己有。

再者阿爹对阿姐的态度,虽说阿爹从未再外人面前讲过半句阿姐的不好,但能不提则不提,后又将阿姐许配给千尘氏,明眼人都能看出阿爹是将阿姐作为一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阿爹一直想除掉阿姐,若届时真有人借此生事,阿爹很有可能借此机会打着‘大义灭亲’的旗号除掉阿姐。

“不过我怎么看你阿姐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怎么就答应和亲了呢?”

莫思归听后不由心生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阿姐也不用受要挟嫁给千雨时。

想到这,身侧的拳头不由得拽紧。

期限最后一日,大部分弟子都已回归,虽有死伤,但好在都不是各家仙门嫡系弟子,见自家儿子女儿平安回来,各家主也都松了口气。

先前义愤填膺,不寻出幕后投放魔兽残害仙门弟子的歹人的不罢休的模样冷静了不少,纷纷坐下商讨着如何将这歹人给揪出来。

“依我看,千尘氏的嫌疑最大,保不齐长安镇和莫家的几个家侍都是千尘人的手笔。”

“我早就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能做出这等残忍之事者,天下只有千尘氏!”

“只是我们现在无凭无据,若不是千尘氏做的,我等这样莽撞将这罪名安在他们身上,他们怒起来,岂不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怕啥!千尘氏坏事做尽,即便此事是冤枉他,那他们也死不足惜!”

“白家主,我等乃仙门正派,守的是‘正’、‘义’二字,若不分青红皂白欲加之罪,那和那些邪魔外道昏庸之辈有什么两样?”

对边的粗汉子大掌一拍豁然起身,“你做啥帮着那伙人说话,该不是受了人家贿赂来这做细作来了,俺看疯魔岭的魔兽就是你等细作帮着放进去的!”

被冤枉的男人一副惊讶的表情,须臾便转为恼怒之色也站起身与对面人理论,“胡说八道!似你这等鲁莽粗蠢只有一身蛮力的人,怎么懂得以顾大局为重,若双方真交战起来,遭殃的该不是无辜的百姓!”

“俺看你就是个懦夫,就是个缩头乌龟!”

“莽夫!木头……”

二人越吵越激烈,连面前的桌子都掀翻了,摩拳擦掌朝对方冲去就要大打出手。

莫厉行实在看不下去,这二人是来出主意的还是添乱的,不免喝了一声,“够了!还嫌不够乱吗。”

二人听闻立马停了下来,不服气地瞪了对方一眼回到位置上。

这时坐在一旁一副似事不关己的花彦楼开口道,“莫家主,听闻令千金也参与了此次赛事,怎么不见名册上有她的名字?”

莫厉行面上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被掩了下去。

正想着如何应对,这时有人问道,“莫十七嫁人了,那也很可能是在千尘氏的名单里。”

说话完后,有人立即将参赛拿出来名册翻了一遍,只见那人眉头愈皱愈深,看完最后一个名字后抬起头对着众人摇摇头,“没有莫十七的名字。”

“莫家主,莫姑娘参加试炼大赛你可知晓?”有人问道。

莫厉行往芈辛的斜了眼,而后回答道,“十七这阵子都没回家,也不知晓不晓得试炼会时间。”

众人听后纷纷议论起来,那就是不知道莫十七参加试炼大赛了。

这莫十七也奇怪,要参加试炼大赛大大方方报名就好了,何必半路偷偷摸摸进去,难不成是千雨时不让她去所以才避开众人独自进去的?

“听回来的弟子说,疯魔岭出了一劫匪,修为上层身手极快,只瞧见一片红光闪过身上的乾坤袋就不见了。”说话的是芈辛身后立着的肖沛之。

花彦楼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睨向那肖沛之,他原是想将话题引到莫十七救人除魔兽的话题上,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莫十七就是喜欢穿红衣啊,我见了她几次都是穿的红色衣裙。”

“乾坤袋里装的可都是保命的宝贝,这被抢走了,岂不是半条命都丢在里边了。”

“死伤的弟子里,大部分是无了法器才遭此灾祸的。”

“是啊,是啊,这莫十七也有责任,不声不响进去不说还抢人东西,谁知道是好玩还是别有用心……”

听着众人各色各样的言论,花彦楼不由得笑出声,摇着扇子一字一句道,“大赛规则只是说过‘不得使用激烈手段,不得伤人性命,不得威逼利诱,不得使用阴谋诡计’,可没规定不许抢夺战利品,不许中途参赛。

况且,天下爱穿红衣的人多了去了,尔等依此就断定是莫十七做的未免勉强了些,再说了,不是也没人瞧清那劫匪是何模样嘛。

尔等这样乱指一气,莫家主可是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