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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守人待见。
凉月伤还没好的第二日被打发到后院去洗衣服做砸活了。
先是洗了一上午的衣服，下午又被打发去买菜。
“羽合，小惠说昨天有人来闹事？”
“嗯，是何家的人”羽合换了一身轻便衣裳，未施粉黛。除了比寻常女子好看些也没什么不同。
与柳娘走在一起，倒像是一对普通母女。
“不过还好何公子回来了”
听到这孩子，柳娘笑了笑。
“这孩子好是好，就是太小了些”被称作柳娘的女子虽然已经迟暮但一份精明骨干之气犹存。
她好歹也是这间红院上一辈的管事人。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只是可惜玉灵这孩子...
目光涉及之处，一道身影让柳娘目光一顿，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她呆滞了几秒，再看去时却什么都没有了。
羽合见柳娘杵在原地不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柳娘？”
她再看了几眼，确认再没有看到那张脸后才放松下来。
“没事，我们走吧”
刚刚那一瞬间，应该只是幻觉吧！
绕了半个小时的路，凉月此刻正出现在这座红院的某个不知名的院子里，她初来驾到，在这七拐八弯的地方迷路也实属正常。
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衣衫微摆，她轻轻飘飘地从屋顶落下。
环视四境，这间后院看上去并不这么大，而且很是寂静，就像是一间被荒废的院子，四次杂草丛生，这里，只余脚步落下的声音。
但是这处地方却很奇怪。
明明一眼望到尽头，可为什么她走了这么久，见到的只是初来时的景色。
面前的景物越来越虚幻，身体也越来越重，等意识再也支撑不住时，凉月便一头倒在了地上。
届时，一双红色的绣花鞋移至她身旁，这位突然出现的蒙面女子将视线停留在凉月身上。
见到凉月那并未遮掩的眉眼时，她有过一刻的愣怔。
这里有她设下的玄灵阵，从这个女孩踏入的那刻起她就察觉到了，只是...她浑身上下没有半分玄灵力的波动。
明明是个普通人可是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了，那种让她日夜癫狂，痛苦不安的颤抖。
她犹豫着，伸手抚上她没有遮掩的眉眼处。
即便表面上再怎么平静，自己那双奇异的异色瞳孔却出卖了她。
她在紧张。
这个人是谁?
犹豫半晌，揭开她的头巾，只是世上少有那么巧的事，终究是与印象中的那张脸有几分差别。
昏迷中的凉月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身上莫名的重量令她放空思绪。
可意识深处，千回百转之下始终徘徊着一种声音。
有人在她耳边低语轻笑，明明是银铃般的笑声，却不寒而颤。
她睁开双眼，耳边的轻唤消散，周围显现一片虚无。
注意到自己虚无缥缈的手，像是小了许多，身体有莫名的颤抖。
眼前不知何时幻化出了一道白色身影。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情绪这种东西像是在不断牵引着她。
当她想要靠近时，却有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在排斥自己。
这副娇小身躯本能地想要追上去，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身影消失。
紧接着痛苦席卷全身，情绪被镌刻在脑海中。
她的身躯缩成一团埋头抱着脑袋，紧皱的眉宇间是痛苦到极致的显现。
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打理得十分整洁，一进去便能让人闻到了浓烈的花香。
从屏障后走出一名三十几岁，模样温柔的女子，月眉红唇，犹如三月里盛开的白梅，有着那般桀骜，却化去了鬓角。
衣襟微开，不似外头那些女子的暴露，却也不似寻常女子的保守，看上去却别有一番风味。
目光撇向躺在软榻上冒了一身冷汗的凉月。
额前的细丝搭拉在惨白的俏脸上，神情浮动。
她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情绪这么激烈。
她设下的不过最为普通的幻阵，左右产生一些让人无法醒来的幻觉罢了。
灵魂的禁锢又怎会与躯体连结。
凉月的抽搐在不断增加，面色也愈加痛苦。
女子轻眯，指尖一转凭空出现的一纸灵符在她额前凭空消散。
并没有反馈与她任何信息。
竟然...看不到她的幻境。
人有七情六欲，幻皆为欲所化，只要有所期盼都能转化为欲望，哪怕是一丁点还未意识到的念头都能使人沉沦。
难道她...没有欲望？
想到这个可能性，连她也觉得惊奇。
一个人若是没了欲，会是什么样？
反手一划，昏迷中的凉月立刻惊醒。
捂着脑袋大喘着气。看样子还没缓过神来，背后的衣衫已经湿透了大半。
若是李大还在定会惊讶，从不曾见到凉月如此惊慌的模样。
“你看到什么了”她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凉月抬头，只见一三十来岁的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不过最让凉月注意的还是她那双异瞳。
一只像是浸透了黑色，毫无神采，另一只却是血一般的颜色。
一双这样瞳孔镶嵌在一张人脸上竟显得那般诡异。
凉月沉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刚刚发生的一切很真实，但是醒来后却记不清楚。
她坐上凉月所躺的软榻旁又问道：“你偷进这后院干嘛？”
凉月低着脑袋，声音干涩。
“我来找人”揉着脑袋。
刚刚突然昏倒就是因为这个人吧。
见这小丫头对自己防备的样子，女子无声地笑笑。
观察了她半天，眸底最深处复杂情绪依旧没有消散：“小姑娘你来这是找什么人”
“鸣洛”
女子楞住了，很快又若无其事道：“你找鸣洛干嘛”
凉月盯着她，那抹楞神自然也能没逃过她的眼睛。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对上她的视线“不知道，阿婆只是让我来找你”
凉月的嘴角的弧度令她的笑容消失。
这丫头...
“你阿婆是谁?”
果然声音冷了下来。这让凉月思考了一下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是她不知道比她还要紧张的人一直都是鸣洛。
不好的预感包围裹鸣洛，特别是盯着这样一张...令她心烦意乱的脸。
“她说...你见到我这张脸应该会晓得”刚说完凉月下巴不受控制地一抬。
被迫望进那对异眸里，下颚感受她指尖的力度。
还有她身上传来的颤抖像是在害怕。
现在被压制的不是自己吗？她害怕什么？
鸣洛死死盯着她。
鸣洛啊！鸣洛！你到底在庆幸什么明明那么像了。
刚刚还笑容和顺的女子下一秒整个人都充满了戾气。
“你是谁！”
指尖逐渐收紧。
暴躁，阴郁这些东西简直不要太明显。
这个女人身上的力量竟让她头一次感觉到...无法反抗！
这个女人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