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轻小说平生莫说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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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3.钢琴奏鸣曲《月光》杀人事件(三)

“真是的,到底要让我们等多久嘛?”毛利小五郎把手中的烟掐掉,不耐烦地说着。

他翘着二郎腿,脚下的拖鞋一抖一抖的,不停地摔在地上,发出“吧唧”的声音。

“奇怪了,柯南和雨田呢?”

小兰在公民馆跑来跑去,走到哪里,都没有看到这两个人的身影。

“不会是迷路了吧?”

小兰不由自主地想起前几天,柯南也是因为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要不是中途碰到了阿笠博士,把他送回来,柯南就要成为失踪人口了!

“就这么大点的公民馆,怎么可能迷路…”

毛利小五郎看出小兰似乎是有些担心,他回忆起之前柯南离开的方向,果然发现了柯南的踪迹。

毛利小五郎用手指着左边的第三间房间,说道:“诺,柯南和雨田不是在那边吗!”

顺着毛利小五郎指的方向看去,柯南正在用力地推房间的门,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进去了。

房间的门不太好推,柯南边推,边喊着“嘿咻”的口号。

雨田待在柯南的身后,她捂着嘴偷笑。

雨田的经纪人用照相机,忠实地记录下这个笑容,等她回去以后,她会把这些笑容剪辑下来,传到网上,进行一波策划和宣传。

“不可以,柯南。”

小兰走到柯南进入的房间门口,她扒着门小心翼翼地往里看。她是比较注重礼仪的人,主人没有允许她们进这个房间,私自进入是不礼貌的行为。

还好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一架上了年纪的钢琴,摆在房间的正中央。

“怎么啦?”毛利小五郎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他双手揣进裤兜,就像是领导视察一样。

也许是房间里只有一架钢琴的原因,整间房间显得非常大。

一进门,毛利小五郎不由得感慨道:“好大的房间啊!”

顺着感觉走到窗边,毛利小五郎从窗口往外看。

房间外面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海,有几只海鸥停在沙滩上,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水鸟,在空中盘旋着。

在窗口,毛利小五郎能清楚地听到,浪花冲击礁石的声音,还有海风吹过一旁的树,发出的沙沙声。

“原来,公民馆后面就是海了嘛!”毛利小五郎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从他们预约开始,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这段时间都够他们出去吃一顿午餐了。

“真的是好慢啊!”毛利小五郎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钢琴,怎么这么脏啊?”

小兰走到钢琴附近,细细地打量了它的全貌。

钢琴的上面,有一些说不清楚的白色斑点,还有很多奇怪的黑色污渍。最重要的是,钢琴架上落了一层灰,似乎是很久没有人使用过这架钢琴了。

“只要稍微整理一下,就好了。”柯南对小兰说道。

和小兰、柯南关注的不同,雨田关注的不是外表。

她听得出来,这架钢琴曾经受过伤。

不然一架完好无缺的的钢琴,是不可能发出这种悲鸣声的。

“它似乎有一些,没有说出来的话。”

雨田坐上了椅子上,她把钢琴的盖子打开,两只小手放在琴键上,想要弹钢琴。

“不可以,不可以,不要碰啊。”

平田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身后,他的眼睛总是那么小,无论是惊讶还是笑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

“那架钢琴,是麻生先生死亡当天,在演奏会上所弹的,被诅咒的钢琴呀!”平田颤颤巍巍地说着。

从平田的话里,大家都知道他很恐惧这架钢琴。

毛利小五郎下意识地问道:“不会吧,这怎么会被诅咒呢?”

“并不只是麻生先生而已。”平田罕见地露出了他的眼睛,语气急切地说着,“在前任村长身上,也发生相同的事情。”

平田说完这两句话,他似乎被吓到失神,他的瞳孔微微缩小。远远的看去,好像没有瞳孔一样。

加上他手舞足蹈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

这比“诅咒”还要可怕。

“这么说,就是今天办法事的,龟山勇先生喽。”毛利小五郎有些吃惊地看着平田。

平田语气阴森地向毛利小五郎讲解,两年前发生的事。

“是的,那是在两年前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月圆的夜晚,红色的月光照耀着大地,温柔的海风让每个人心旷神怡。”

“和往常一样,我们要在中央广场举行篝火晚会。”

“篝火晚会是我们这里的习俗。”

“在月圆的这一天,我们会向保护我们的龟神大人,献上丰富的祭品,来祈求明年的好收成。”

“毕竟,我们岛上的人,都是靠海吃饭的。”

平田说到这里,咽了咽唾沫。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于是他赶紧把这个话题结束,进入正题。

“那天晚上,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公民馆的。”

“去广场的路上,我意外地发现,我的眼镜似乎忘在了传达室里。”

“因为要回来拿眼镜,我刚好经过公民馆附近。”

“就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没有人在的公民馆里,却突然传出了有人在弹钢琴的声音。”

“那声音悲惨凄凉,而且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我下意识地想要一探究竟。”

平田说话的时候,特意描述了很多细节,让整个故事变得格外的真实,他刚睁开没多久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他语气冰冷地回忆之前发生的事。

“我对着窗口,大声问道,‘有没有人在里面?’”

“里面没有人说话,只有钢琴声还在继续着。”

“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如果没有人的话,那钢琴声是从哪里来的?”

“当我再次要开口,确认是否有人在的时候,声音就立刻停止了。”

“月光透过缓慢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不远处巷道的转角边依稀站着一个诡异的人影。”

“我被吓得浑身发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缓了好久,大约也得有十几分钟的样子,我才下定决心走到里面。”

“我向门卫的老大爷,要来了公民馆的钥匙,和老大爷一起打开了公民馆的大门。”

“公民馆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寂静无比,除了我们焦灼的喘息声以外,什么声音也没有。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

平田就像是说书一样,在紧张的地方加快说话节奏,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又放慢节奏。

“老大爷觉得我可能是听错了,嘲笑我胆子小。我也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

“我们决定,最后去这间房间里看一眼,如果没有人,我们就一起去晚会。”

“这个时候,晚会应该才刚开始没多久,现在去正来得及。”

“我们来到了这间房间,打开了灯。”

“大约在零点零一秒之后,我叫出了声。”

“我看到龟山先生就坐在钢琴上,他脸色狰狞地看着我,就像是地狱的恶鬼一样,似乎是要张开嘴把我吃掉。”

“我下意识的坐到了地板上。”

“老大爷也看到这个场景,他似乎已经身经百战了,赶紧上前摸了摸龟山先生地脉搏。”

“然后摇了摇头,对我说,他已经死了。”

平田的话在这里进入了高潮,屋子里莫名地开始弥漫一种紧张地气氛。

“龟山先生死之前,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警察说他的死因是因为心脏病发作。”

“我至今不能忘记他的那张脸。”

“还有他到死之前,一直弹的钢琴曲。”

“事后我才想起来,那钢琴曲,正是十几年前,在火焰中自杀的麻生先生,最后不断弹奏的那首月光的奏鸣曲。”

“那一夜我才知道,天空并非纯蓝色,倒是蓝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漆黑,一直伸吐远处,远处。”

平田最后得出结论:“从此之后,这架钢琴,就被称作为被诅咒的钢琴。”

屋子里,莫名其妙的开始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平田下意识地点头,伸出一只手指头上下抖动:“没错,我当时听到的就是这首钢琴曲。”

半响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坐在钢琴上,一直弹着被诅咒的钢琴。

“啊!”平田吓得脸色都变白了。

“雨田。”小兰担忧地看着雨田,雨田完全沉浸在钢琴曲中,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平田所说的故事。

“小兰姐姐,没事的。”柯南背着绿色的小书包,站在雨田身边说道,“这部钢琴,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的嘛。”

对于“诅咒”这种事情,学习过马克思主义教育的柯南,是不可能相信的。

所有的诅咒,到最后,都只不过是掩盖人为的恶行替罪羊。

不过,平田能够一本正经地向他们说出这个故事,说明至少这个凶手,犯罪的手法相当的高超。

雨田还在那里弹着,那琴声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像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痴了。

贝多芬的《月光交响曲》就是这样,无论是弹奏的人,还是沉下心来听的人,心境都会如皎洁的明月般清纯。

在不知不觉,雨田弹完了整首曲子。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就像《琵琶行》里的话一样,“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雨田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果不其然。之前在饮品店里见到的老婆婆,正在沙滩上盯着雨田,那一双红色的眼睛,带着一丝嗜血的味道。

雨田又看了一眼柯南,抿着嘴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