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他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江念清将剩下的烧饼扔到江承瑾怀中“兄长,此事你不用插手,这是我与他的私人恩怨,你只需记得你也还欠我五十两就行了。”
江承瑾扶额,这妹妹是想钱想疯了吧?
苏启安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江兄,你也欠她五十两?哈哈!”
江念清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你们两不是差不多吗?你还笑他?”莫不是真的傻子吧?
“没有,小爷我这只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叹。这么说来,妹妹你还有挺多账要收啊?”
江念清轻笑两声“呵呵,谁是你妹妹了?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妹妹了?”他还真敢叫,一口一个妹妹的。
苏启安伸出右臂,一把搭在江承瑾的肩膀上“我与江兄互称兄弟,交情且深,他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
江承瑾本想插嘴,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机会,他们两人讲个不停,你一句我一句的。
而这接下来的几日他发现,苏启安老是往江念清院内跑去,两人老是偷偷摸摸的。
今日终于让他逮着了,他看到苏启安从厢房内出来,鬼鬼祟祟的往妹妹的院子跑去。
好啊?竟然偷偷与我妹妹私会,这个白眼狼,都跟他说了不要接近清儿了。江承瑾越想越气,并悄悄跟上。
这不,还未到达江念清的院子,便被管家截住了。
“大少爷,王爷让您赶紧到书屋一趟。”管家神情紧张,似乎事情特别紧急。
江承瑾皱眉,懊恼的看着苏启安的背影,罢了。
利落的甩了一下衣袖,便快步的跟着管家去找江海平。
“妹妹呀?你在不在?”苏启安在院外大声喊道。
听雨听到声音,便扯了一下江念清的衣袖,抬头看着正在喂鸟的她。
“小姐,苏公子他……又来了。”她小心翼翼的说道。
毕竟,昨日小姐与苏公子出去玩耍,回来后好像有些生气,心情也不大好,所以她们一直不敢在她面前提苏公子。
江念清漫不经心的回答“让他进来吧。”
听雨见她如此反应,愣了一下,随即点了下头,便去给苏启安开门。
苏启安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一看到江念清立马做出谄媚的样子。
“妹妹好雅兴,竟然在喂鸟。”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脸颊两侧的酒窝极为明显。
说着他便挡在了鸟的前面,她轻叹一声“有事吗?没事的话,从哪来的就回哪去。”
“昨日的赛马可还好玩?”他昨日带她去看赛马,不过押注的时候押错了,输了一些小钱。
一听到他说昨日的事,她立马将手中喂鸟的食物放下,抬头看他“好玩,好玩到马鞭都快抽到我脸上了,还害我摔了一跤,你还好意思提?”
昨日苏启安非要带着她挤到前面去看,骑马者用力的甩着马鞭,一道道甩鞭声在她耳边回荡,可想而知那马鞭离她有多近,这不,她一闪躲,观者又特别激动,她便被撞倒了。
“昨日那只是意外,我保证今日带你去的地方是一点危险都没有的,而且,还特别舒服。”江念清看着他一脸坏笑,有些疑惑,他又要干嘛?
前两日苏启安拿出二十两还给了她,还有三十两他说暂且还不上,待他回锦安,立马叫人送来,所以这几日他就带她出去玩,当作暂且还不上钱的赔偿。
奇怪的是,他去玩乐的许多地方都愿意给他赊账,那些个店家掌柜好像与他交情都还不错,他不是刚从边塞回来吗?还是说他们早就认识了?
苏启安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这是在考虑此事呢?还是走神了呀?
“所以,你要带我去哪?”说实在的,她还是想出去玩。
苏启安看她已经开始动摇了,头靠得更近,伸出修长的手指放于唇上“嘘~秘密,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江念清看着他将脸靠得如此近,她对准苏启安的脚,用力的踩了一脚“别离我这么近!”
苏启安痛呼“嗷!呼~妹妹干嘛那么凶?”踉跄的往后退,撞到了鸟笼。
“哎?这金丝雀还挺好看哈。”他将视线转移到笼中的鸟儿。
“不过啊,这笼子里蹦蹦跳跳的鸟,哪有停在枝头的好看。”说着,他便打开了鸟笼,金丝雀便飞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二人视线中。
他笑得有些得意,江念清知道他是故意的,为了报复她刚刚的那一脚,故意将金丝雀放走。
她一脸平静的耸耸肩“这鸟不是我的,是爹爹的,你自己想一下该如何跟他解释吧。”
苏启安听后,瞳孔放大,扭头往四周看看,哪里还有鸟儿的影子,早就飞远了。
“额,江伯伯应该不会怪我的吧?”此时,他的脑海里浮现那日,江念清被追着打的场景,太可怕了。
他拉着江念清“那我们赶紧去把鸟找回来啊。”如果江伯伯发现鸟不见了,他不就完了?
江念清很无奈的被他拖着走,又不是她弄丢的,她为什么也要跟着他爬上爬下的?
最终,在不惊动江海平的情况下,他们动用了王府一半的家仆,在一颗海棠树上将鸟捕了回来。
夜晚降临,两人穿过贩摊,在一座赤色建筑面前停下“到了。”
江念清抬头看着牌匾,有些意外的喊着“惠香院?”
“嗯?你来过?”看她的反应不太对,感觉她来过一样。
江念清点点头,苏启安立马做揖道“同道中人。”
这惠香院可是项京城最好的青楼了,他觉得自己够有诚意了。
他问过老鸨了,前几日老鸨从南风馆请来了几个小倌,为了满足一些好男风的客人。
所以,他就跟老鸨说让她再去南风馆找两个长相俊秀,且又听话温顺的清倌,好好伺候他的‘妹妹’。
老鸨眼尖,很快便看到了在门外的苏启安,扭着腰肢过来,“苏公子,我可把你盼来了,里边请里边请,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安排妥当了,”十分热情的请他们两人进去。
老鸨一身红衣,连妆容都是红色,耀眼极了。
苏启安扯了一下看着老鸨发愣的江念清“愣着干嘛?进去啊。”
她瞬间回神,跟上苏启安的脚步。
老鸨把他们带到二楼雅间,很快便有人将酒水饭菜水果端上来,还点上了熏香,还拿来了一架琴,一只箫。
老鸨拍了两下掌,便进来两个清秀的公子,年纪与她差不多。
一个身着绿衣,一个身着白衣,不过二人都是白白嫩嫩的,长相俊秀,看起来有些许柔弱,不像是装的,更像是骨子里透出来的。
“这是何意?”江念清盯着苏启安,喜怒不明。
苏启安朝着那二人扬了扬下巴“喏!这不就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吗?这两个小倌可是杨妈妈特意为你挑选的。”
小倌?小倌是什么?她不免有些疑惑。
老鸨带着笑意对那二人说“好好伺候这位姑娘。”
二人唯唯诺诺的应下,还偷偷的看了几眼江念清,暗自觉得这应该是个好说话的姑娘。
老鸨满意的拍了一下白衣男子的肩,便退下了。
苏启安随即从塌上起来,走到江念清身旁“好好享受啊,他们会很多才艺的,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在外面等你。”他带上门,便跑去喝花酒了。
江念清有些发愣,也不知道这叫来的二人是何情况,她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让他二人先坐下。
只见二人一个坐在了琴面前,一个拿着箫站在窗前。
“姑娘,请允许我们二人为您弹奏一曲《海棠礼记》吧”白衣男子轻轻的擦拭琴弦,对江念清说道。
江念清看他们已然做好准备,也不好再拒绝,便同意了。
琴声悠扬,箫声轻灵入耳,香炉升起袅袅白烟,好闻的香气扑鼻而来,让她倍感舒适。
虽说她平日里上蹿下跳的,没个正形,但此时她意境她却十分喜欢。
接下来,白衣男子继续弹琴,而绿衣男子却不吹箫了,走到她身旁,为她倒酒。
并为她剥好葡萄,送去嘴边“姑娘,来尝尝这西域运来的葡萄。”
江念清拉着凳子往后退了一下“你这是作甚?”绿衣男子的举动着实是吓到她了,竟然亲自喂她吃葡萄?这是不是不太好?夫妻之间才会这么做吧?
绿衣男子有点失落的收回手,讲葡萄放了回去,委屈的讲道“姑娘为何闪躲?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葡萄?”
“我……”她还未说话,绿衣男子便打断了。
“啊,我知道了,姑娘喜欢喝酒是吧?”他兀自的将那杯酒推了过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还试图挽住江念清的手“来,我们合卺而醑。”他脸色转变很快,此刻欢喜的笑着。
江念清看着他荒唐的举动和话语,猛的站起来,撞倒了桌子旁边的那杯酒。
合卺?这不是新婚之夜夫妻之间才有的举动吗?他怎能随便做出来,乱了礼数,失了分寸。
“姑娘,你为何如此激动?是害羞吗?”绿衣男子依旧面不改色,并转头跟白衣男子说“阿轩,帮我一下。”
白衣男子抬眸,看了一眼二人,便停下抚琴的动作,往江念清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