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最后一间“顺风客栈”时,仍然未见那主仆二人的身影,赵英姿有些崩溃了,这二人不会功夫,短短几个时辰跑不了多远,难道是被歹人劫去了?穹清那么美,啧,不会被恶女霸王硬上弓吧!赵英姿想想就后怕。
“主子,发现了这个。”烈右手拿着一只客栈内的普通茶碗来到赵英姿的面前。
赵英姿拿着那茶碗看了看,碗底有一层浅褐色的痕迹,她将茶碗放至鼻间嗅了嗅:“这应该是小黛黛做的可可奶茶吧!”
“还有这个。”烈将左手里捏着的东西放到赵英姿掌心。
赵英姿眯着眼瞅了瞅:“面包渣?”
他们果然在这里呆过!但问题是,他们现下到底在哪里?
顺风客栈外的一条僻静小巷子内,瓷釉背着一个大包袱,搀扶着不停喘气的穹清,心疼地不停抹眼泪。
“公子,够了,你把我扔下吧,你自己去到莫姑娘那里!”
“我的眼睛看不到,只能靠你指路,而且,说不准万嫣此时正带着官兵守在她那里,去了只能是自投罗网。”穹清说话时有气无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声音的清贵质感,依然那么悦耳好听。
“可是公子,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
“无碍,我尚能坚持。”
“公子,之前我从客栈二楼的房间内见到前方一带人家临湖,不如我们去到那里?”
“也好。”
穹清握着瓷釉的手指忽然变得透明,紧接着两人极其身上背着的包袱同时消失不见。
东厢房内,石墨半躺在床榻上,背靠着褥子,一脸享受地张嘴吃下莫黛用瓷勺舀起的甜粥。
一碗吃完,石墨还要吃,不过莫黛却不乐意喂了,直接将碗端到他手里:“自己吃!”
“人家头晕手抖端不住碗嘛!”石墨开始撒娇,在一旁同样喝着甜粥的丸牛差点没恶心地打翻面前的饭碗。
“这都是你自个儿作的,为何不好好吃饭?”莫黛有些生气,一个月就瘦成这样,刚才之所以会晕就是因为营养不良。害她担心得要死,直接将他又背回那名老妇的家。
她听老妇说了,石墨早饭不吃,午饭挑拣,晚饭偶尔吃,这一个月一直在消耗自身的能量,只出不进,怎能不瘦?
“人家想你想到心都痛了……”
“好好说话!”
“我吃不下!”
“你先在这养着吧,养好了再回去!”
“你会在这里陪我吗?”石墨眼神痴痴地望着莫黛。
“不会。”
“那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后日全家都会过来,届时带你一起回去可好?”
“不好!”
“听话,你想吃什么,我等会儿做给你吃。”
“我要吃藕粉!”
“好,你先将这碗粥吃完。”
“你喂我!”
“……”
丸牛赶紧吞完最后一口粥溜出了房内,太吓人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丑男在那里撒娇真是够了,这是想害它吃不下饭吗?
丸牛一出来,便见那老妇站在房门口一边笑一边抹眼泪,嘴巴里还喃喃着:“公子可算是有福气了,有那么一位温柔体贴的妻主!”
丸牛受不了这老妇,决定到院子里溜达,然,它才走到院内,忽觉周围的空气有变,猛一抬头便见半空中突然出现二人直直朝它砸下来,丸牛火速躲开,待那二人“嗙”一声沉重地掉落在地时,它听到有瓷坛碎裂的声音,转过身,定睛一瞧,居然是昨日才离开莫黛家的那主仆二人。
那老妇原本正感动于房内二人的对话,院内空降的二人吓了她一跳,于是下意识地就闯进房内:“公,公子,不好……”话喊到一半,她便惊惶地收口,布满皱纹的老脸上诡异地现出两抹红晕来。
莫黛也窘了,都怪石墨这个色胚,趁她不注意就吻上来,若非看在他身体虚弱的份儿上,她根本不会让他得逞。
石墨有些气恼老妇突然闯进来打断他的好事:“你这老婆子慌慌张张地作甚?什么不好了?”
“啊,啊,院内突然掉下两个陌生人!”老妇急忙说道。
这时丸牛也跑了进来告诉莫黛,掉下来的是穹清和瓷釉二人。
穹清和瓷釉并未受伤,只不过瓷釉背后背着的包袱内有莫黛之前为他们准备的几小坛的果酱吃食却砸了两坛,一坛可可粉,一坛炼乳,心疼死瓷釉了。
“瓷釉,你且看看这是哪里?”穹清问道。
瓷釉这才环顾四周,发现是一户小院,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莫黛也在,既惊喜又有些害怕地出声:“莫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穹清也是一愣,刚要抓起瓷釉再次消失,却听莫黛说道:“清公子莫怕,这里只有我一人,万大人和赵英姿他们都不在。”
穹清松了一口气,诚实说,他的体力已经禁不起他再次用意念转移自己和瓷釉了。
穹清虚弱到无法自己行走,瓷釉又抱不动他,石墨也甚虚弱,于是只能由莫黛将穹清抱进石墨的房间。
看着莫黛抱别的男人,石墨狠狠地瞪了那个男人一眼,然后哀怨地看向莫黛:“为何我昏倒时你只用背的?”
莫黛有些无语:“因为你太高了。”
“可他也不比我矮多少!”石墨不依不挠。
莫黛有些受不了他,一米八和一米九还是有一段差距的好不好?身高一米九的他好意思让她这个身高一米六五的人抱着吗?而且关键是,他的块头大,她的胳膊却不够长,打横压根儿就抱不起来好不好?
穹清太过虚弱了,一躺下便沉沉睡去。石墨嫌他头上的黑纱斗笠碍事,直接将他的斗笠摘了去,他的动作太过突然,瓷釉都没来得及去阻止,于是一刹那间,石墨的呼吸滞了滞,他不由地又将那斗笠黑纱粗鲁地替穹清戴起来,看得瓷釉差点没跟他急眼,这人怎么就这么没礼貌呢,若是伤了他家公子,他赔得起吗?
石墨摸了摸胸口,忽然有种不想活的念头,与那样一张脸比起来,他简直丑到极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