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太太为了他也是操心。昨儿还说不知给老四定一门什么样的亲事。说起来也不小了。”姚凤歌无奈的笑了笑。定候府现如今的状况,苏玉康这婚事还真是不好定了。
姚燕语把苏瑾月放到地上,又把姚萃菡小姑娘叫到跟前。
萃菡小姑娘又长大了一岁,这一年来跟着教引嬷嬷学规矩,已经懂事多了。上前来稳稳的朝着姚凤歌和姚燕语福身请安:“大姑母安,二姑母安。侄女儿祝两位姑母新年吉星高照,万事如意。”
“这孩子,真真是大姑娘了。”姚凤歌说着,伸手拿过珊瑚递过来的荷包放到大侄女的手里,又笑道:“你乖乖长大,姑母也有盼头儿了。”
“谢大姑母。”姚萃菡小姑娘再福身。
姚燕语也拿了一个荷包递过去,笑道:“菡儿乖,姑母也愿你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快乐的成长。”
“谢二姑母。”姚萃菡又福身。
之后,姚燕语又把另一个荷包塞给还在襁褓里的小侄子。宁氏替儿子道了谢,又笑着问:“二妹妹也快了吧?等今年新年,我们家再多个小娃娃才好。”
姚燕语笑着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快慢……我也说不好呀。”
宁氏笑道:“你自己懂医术,难道还不知道如何调理?这事儿尽早不尽晚,早些生个儿子,也好早些放心不是?卫将军家里单薄,你要多给他生几个孩子,他这辈子还不把你捧在手心里?”
“我一直以为,孩子的事情就是个缘分,或早或晚,只能随缘。”姚燕语说着,便低下头去喝茶。
姚凤歌奇怪的看了宁氏一眼,宁氏也有些茫然。二人直觉姚燕语不喜欢这个话题,于是便抛开了不再多说。
后来吃了饭,闲聊的时候,姚燕语偶然同姚凤歌说到了卫氏族人上门拜年的事情。
姚凤歌一听便明白了,因笑问:“他们自然是瞧着将军和你日子过得好,身份又显贵,变着法的巴结上来,想寻个财路吧?”
姚燕语点头:“自然是这个意思,恐怕有了银子还想着官儿做。”姚燕语跟姚凤歌提及这事儿也是想听听这位嫡姐的意见,别的不好说,单说在处理这些关系上,姚凤歌甩自己十条街。
姚凤歌笑问:“这事儿你家将军怎么想?”
姚燕语笑着叹了口气:“他的意思很简单,只一句话,家事全凭夫人做主。这事儿可不就推到我的身上了?”
“要我说这也没什么,你若实在推不过去,也可以捡着一些没要紧的差事派给他们去做。不然这起小人背后里胡乱嚼说,也是坏了你们两个人的名声。不过,这世上的人总是贪心的,用是用,总得把人调理的忠诚可靠了再用。”
姚燕语笑着摇头:“姐姐知道,我是最不会调理人的。”
“不如你把人交给二哥。让二哥帮你调理调理,我想他自有办法。”
“也是啊。”姚燕语笑着点头,“前儿二哥还说药场那边人手不够呢。”
姚凤歌笑道:“这可不就是现成的机会?那些人听话还罢了,不听话二哥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听话。再说,二哥也是朝廷命官,收拾他们也是名正言顺的,你放心就是了。”
姚燕语笑着点头:“姐姐说的有道理。回头我就跟二哥说。”
算起来初二这一天还是很轻松自在的,初三去靖海侯府也不算太闹,只有姚燕语和苏玉蘅两个人。韩明灿怀孕了,不喜吵闹,而且靖海侯多年不在京城,现如今虽然回来,却也不想卷入朝堂各派之中所以并没有邀请太多的同僚来吃年酒。
初四这日姚燕语回请韩明灿和苏玉蘅,同时叫上了姚凤歌以及封氏,孙氏。同来的自然有苏玉平,苏玉安,苏玉康,萧霖。
唐萧逸听说苏玉蘅同三位嫂子一起过来,便找了个借口把之前定好的酒宴给推了,安心留在家里替卫章陪酒。
要说唐将军这婚事也挺有意思。之前的时候他变着法的问家里人自己定的是哪家的姑娘,可到了这会儿,他反而没办法问了。
你想啊,所有人都知道他二月初六要娶亲了,如果他再去问人家:你知道我要娶的是那家姑娘么?人家一准儿会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否则就是缺心眼缺到了极致。
所以,唐将军想着不管娶谁,反正二月里自己就当新郎了,问与不问,知道与不知道都没那么重要了。一切都听嫂夫人安排吧。那不是有一句话说‘长嫂如母’嘛!
卫章见他肯替自己挡酒心情自然很好,但也不会放过这个奚落兄弟的机会。因问:“你不是跟大风和下面的兄弟们约好了出去喝酒?怎么又不去了?不怕他们回头合起来灌你?”
唐萧逸笑道:“哪儿能呢。我说是老大你不准我去的。他们谁敢说半个‘不’字?”
“你小子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当我不知道?”卫将军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娶不到人家,看看也好。”
“老大!”唐将军立刻垮了一张脸。
辅国将军府的酒宴自然是丰盛无比,更有一些精致的南方菜色十分美味。萧霖,苏玉平都是受过姚燕语的恩,跟卫章又是过命的兄弟,苏玉安和苏玉康虽然跟卫章交情不深,但因为有唐萧逸在,大家谁也不能落了面子,所以这顿酒喝得都相当的痛快。
当酒宴过后,大家都有了七八九分的醉意。萧霖便提议:“咱们大家该去瞧瞧将要做新郎官的唐将军的院子。”
苏玉平等人立刻说好。本来苏家也是要派管事过来丈量屋宇院落,好核算嫁妆怎么安置的,但能亲自瞧一眼岂不更好?
不过这话儿却不好当面说,免得唐萧逸觉得苏家人别有用心而心里不痛快。毕竟这里是卫章的府邸,唐萧逸自己的府邸还在修建。而婚期提前的原因是苏家等不及了而不是唐萧逸这边有什么问题。
于是大家都抱着各自的小心思,在长矛大总管的引路下,出了前院的正厅往西小院去。一进门,便有银铃般的笑声从院子里传来,几个男人都忍不住一愣。卫章问院门口的婆子:“是夫人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