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侯门医女之相夫教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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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十,分家产

虽然说一纸和离书让姚凤歌跟苏家端了关系,但是三十多年的日子不是虚度的,她还有许多善后的事情需要处理。另外她身上的诰命使于苏玉祥,虽然这其中多是姚家的面子,但诰封的名头却是苏姚氏,如今要改嫁,这诰命自然是不能要的了。还需上一道请罪的奏折把这诰命抹了去。

奏折的事情自有姚延意操心,姚凤歌只需要按照他写的重新誊写一份,再劳烦燕语寻个机会递到皇后的凤案上即可。眼前最重要的是把手中的产业交割清楚。

有句话说好聚好散。姚凤歌感念苏家也没有怎么为难自己,便包了京城最好的酒楼,请封太君以及苏家的人一起吃饭,顺便把自己手中的财产给苏瑾安等交代清楚。

封太君原本不想来的,可一听说凤歌要交割财产给瑾安,心里怕瑾安的媳妇张氏从中捣鬼,让苏家吃了亏便硬着头皮来了。

宽敞气派的酒楼只此一桌贵客,屋子角落里放了冰盆和鲜花,所以即便外面炎炎烈日,屋里依旧清香凉爽。凤歌作为东道主提前到了,随她一起来的是姚延意的儿子姚盛桓和宁侯长女卫依依。封太君带着自己的儿子苏瑾宁和侄子苏瑾安夫妇一起过来的。苏瑾安的生母原本是姚凤歌的陪嫁丫鬟,现如今已经故去。

当初一起给苏玉祥做妾的还有一个叫琉璃的,生了一个女儿取名瑾露。瑾露早已经嫁人,她的生母琉璃如今跟着女儿过活,虽然不算富有,但也算是小康。今日姚凤歌连她们母女一并接了来。

苏瑾安夫妇一看见瑾露母女,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虽然都是庶出,可他是继承家业的儿子,瑾露只是个庶出的女儿,当初嫁人的时候已经得了一笔丰厚的嫁妆,今日又来作甚?

“给太夫人请安了。”瑾露和母亲率先向封太君行礼。

“你这孩子可是有几年没回来了!”封太君见了瑾露也十分的意外,但面上的工夫却做得很足,拉着琉璃的手客气的问:“你一向身体可好?说起来咱们有几年没见了,这天气炎热路上走了几日?”

琉璃忙回道:“回老太太的话,我们太太派去的车不但宽敞舒适,跑起来也快。只用了两日的工夫就到了。”

说完,琉璃又带着女儿向姚凤歌磕头:“老奴给太太请安了,太太身体康健,福泽绵长。”

姚凤歌伸手相扶,微笑道:“你们这一路上也是辛苦了,快起来。坐下说话。”

“谢太太。”琉璃扶着女儿的手臂慢慢的起身,却碍于主仆规矩不敢坐,直管站着。

“你年纪也大了,身子也不好。况且咱们老姐妹这么多年了,还守什么劳什子规矩。快坐下!”姚凤歌说着,又吩咐丫鬟:“快给你们姨太太倒一碗酸梅汤来解解暑气。”

琉璃忙起身道谢,姚凤歌又伸手按下她:“你只管坐着就是了。”

卫依依很喜欢瑾露温婉恭顺,主动坐到她身边去说话儿。瑾露心里也羡慕卫依依落落大方,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居然能聊到一起去。

苏瑾月带着女儿姗姗来迟,进门看见琉璃和瑾露也是一愣,但瞬间就恢复了自如,上前来各自见礼。

姚盛桓看人到齐了,便吩咐酒楼的掌柜上菜开宴。

姚凤歌率先举杯,简单的客套了几句话后,朝着封太君笑道:“今日之宴除了感谢大嫂子成全之外,也我身后之事做个安排。想当初三爷故去的时候,我们侯府三房业已分家,咱们各自的家底大嫂子心中自然是有数的。这十几年来,即便我兢兢业业从不敢懈怠,毕竟只是个妇道人家,创下的家业也是有限。”

封太君忙笑道:“妹妹真是谦逊了。现如今算上西府我们四家一总算起,也没有谁敢跟妹妹相比。”

姚凤歌微微一叹,朝着封太君举了举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酒,方继续说道:“不管多少,做父母的有多少银子钱最后都是留给儿女的。今儿我就把底账给大家说一说,劳烦大嫂子做个见证。”

“妹妹虽然拿了和离书,但你十八岁嫁入苏家咱们做了妯娌,算起来也有三十几年了。将来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把你当家人的。自家人有什么事情都不必客气的,只管一句话。”

“嫂子这么说,我就真的不客气了。”姚凤歌说着,转头看向姚盛桓,姚盛桓递过一个檀木匣子放在她的面前。姚凤歌从发髻里拿出一支赤金簪子,簪头镶嵌着一颗祖母绿宝石,簪尖却跟寻常簪子不同,而是一把精巧的钥匙。她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三个红色的素面锦缎包。

张氏一看见这鼓鼓的三个红包,眼睛都亮了,双颊渐渐泛起兴奋地红色。

“当初我跟二妹达成协议,药监署官办的药材生意虽然由我搭理,但是以大江为界一分为二,江南的生意归她,江北的生意才是我的。这里面是江北七十二家药铺的地契房契以及未来两年的采买订单。我按照金额比例均分为三份。一份给瑾安,一份给瑾月,一份给瑾露母女二人养老。另外,我在京都南郊有一片庄园,那原本是我的陪嫁,我既然决定离开这里重新开始,那个庄子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这是地契,就留给大嫂做个念想吧。”姚凤歌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分别送到每个人的面前。

封太君笑道:“我这死乞白赖的要妹妹的东西,多不好意思呢。”

“不过是做个念想,嫂子也说了,咱们左妯娌也有三十年了。人生有几个三十年呢?算算咱们两个在一个屋檐下过的日子比我跟我亲妹妹一起的日子都多呢。”姚凤歌笑道。

“妹妹这话说的我心里都酸酸的了。既然这样,你这庄子我就替你打理着,你什么时候想回来看看,这儿也是你的一个落脚地。”封太君说着,把地契折叠起来收进了袖子里。

“好,那我再敬嫂子一杯。”姚凤歌说着,朝着封氏举了举杯。

苏瑾露捏着红包忐忑的看了看左右,发现瑾安媳妇张氏脸色极为不好,就悄悄地碰了碰她母亲的胳膊。

琉璃自然会意自己女儿的意思,便把女儿手里的红包拿过来双手送到姚凤歌的面前,笑道:“太太,这个实在是太多了,露儿可受不起……”

姚凤歌伸手推回去,说道:“有什么受不起的?给你你就拿着。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也曾经叫了我这多年的‘母亲’。”

张氏终于忍不住插嘴,说道:“太太,这的确不妥。”

席间原本说说笑笑的几个人都住了嘴,连卫依依都转头看向张氏。封太君的眉头微微皱起,却低头喝茶不吭声。张氏推了一把苏瑾安,苏瑾安身子一转离张氏远了些,端起酒杯来把酒一口闷了下去。

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忽然变了,姚凤歌脸上的微笑却没变。

“你说,哪里不妥?”姚凤歌端着茶盏,悠闲地问。

“刚太太说,这七十多家店铺是平均分成了三份?我们一份儿,大姐姐一份儿,露妹妹一份儿?”张氏说着,恨恨的剜了苏瑾露一眼,又朝姚凤歌讨好的笑道:“这均分……就有些不妥。”

“为什么均分不妥?依着你的意思谁该少些,谁该多些?”

“自古以来都是‘儿子的江山,女儿的吃穿’。所以这家业理应是儿子继承。”张氏说完,又对瑾月讨好的笑了笑,说道:“当然,大姐姐是太太嫡亲的女儿,分得一些家产也可以理解。可是露妹妹……也拿三分之一,这就很不妥了。我们这一支将来的祖宗祭祀,子孙绵延,都在我们这里。露妹妹早就出嫁,当时的嫁妆也很丰厚,若是她日子拮据,我们照应一些银子钱也可以商量,这店铺……”

姚凤歌不等张氏再说下去便打断了她的话:“你的话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瑾露的那一份应该给瑾安,是不是?”

“这个是自然的。”张氏说完又转头寻求封太君的支持,“大伯母,您说呢?”

世人都贪财,封氏也不例外。然而封氏活到现在成了定北侯府的太夫人,心地见识绝非张氏能比。她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若说分家,我们三个房头儿早在二十年前就分了。当初分家的时候定北侯府早就入不敷出寅吃卯粮了,现如今你们这房头儿的财产是你们的母亲辛辛苦苦赚下的。所以,她想怎么分都行,我无权干涉。你若非要我说一句,我就劝你们——小辈儿们要知道感恩。”

张氏想找个帮手却反帮了对方,一时情急,便口不择言道:“且不说别的,每年的上坟祭扫总是儿子再做吧?这就是所谓的香火。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改的……”

“等等。”姚凤歌再次打断了张氏,“现在你跟我说这些并没有任何意义。和离书我十天前就拿到了,而且据我所知,瑾安也已经把他的生母扶正,关于上坟扫墓的事情你用不着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