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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做人当学李应

应该说,李应也是《水浒传》这部书里我比较欣赏的人物之一。

本是独龙冈的大财主,人又有本事,说是能使一条混铁点钢枪,背藏飞刀5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没。就因为被宋江看上了,便不让他过老婆孩子热炕头地舒适日子,而被逼上梁山做了强盗。还好,他没像祝家和扈家那样家破人亡,也没有像卢俊义那样还入了监狱。但他也仅是人未亡而已,家已被宋江之流给弄得破败不堪,庄子烧了,宅子没了,粮食、细软、财宝都让人打包给弄梁山上去了。宋江还让萧让、金大坚等人扮成知府先把他抓走,后又充好汉半路上将他劫往梁山泊,如此地折腾,除了说明宋江下作外,别的还真找不出来啥解释。

当然了,李应的一家老小算是没死,也给他接来和他一起在山上享受共产主义生活了,可是细想想,宋江不也顺路将李应家抄了个底朝天吗?不过,人家李应命好,上山和招安后还能与管家杜兴常作一处。最后辞官做了富贵闲人,算是白折腾了一圈儿又回到原地。

咱先看他的简历:天富星扑天雕李应,梁山泊第11位好汉,同柴进一起掌管钱粮财物。李应原是李家庄庄主,江湖人称“扑天雕”,使一条浑铁点钢枪,背后藏有5口飞刀,能够百步以内伤人。小偷时迁偷吃了祝家庄酒店一只报晓公鸡,惹出事来,被人捉拿。杨雄、石秀求李应搭救时迁,祝家庄祝彪不给李应面子,李应和祝彪交战,被暗箭所伤。宋江攻下祝家庄后上了梁山。受招安后,李应被封为中山府郓城都统制。相当于军队的旅团级,地方的县处级。

他的绰号叫扑天雕,雕是大型猛禽,体型粗壮,翅及尾羽长而宽阔,扇翅较慢,常在近山区的高空盘旋翱翔,能捕食野兔,幼畜等大型哺乳动物。李应同志以雕赋名,可以说他的心胸是很大的。

这李大财主是个聪明自信的人,只有自信的人,才会活得潇洒快乐。加之他又有武功,打祝家庄时,他站正了队,保全了自己。上山后,手里有钱,还会来事儿,逢年过节看领导能仗义疏财地大把使银子,没事时还经常和兄弟们喝酒跳舞、桑拿按摩,闲聊扯大滥(东北地方土语,意为:没有边际地胡说),但凡有听歌泡妞儿等消费时,大多是由他来埋单,这上下都不得罪,同大小领导处得皆关系融洽,一直到老也无甚羁绊,颇有“扑天雕”的风范和气度。

李应住的环境是这样的:

真个好大庄院,外面周回一遭阔港,粉墙傍岸,有数百株合抱不交的大柳树,门外一座吊桥,接着庄门。入得门来,到厅前,两边有二十余座枪架,明晃晃的都插满军器。

再看他的相貌:

鹘眼鹰睛头似虎,燕颔猿臂狼腰,疏财仗义结英豪。爱骑雪白马,喜着绛红袍。背上飞刀藏五把,点钢枪斜嵌银条,性刚谁敢犯分毫。

李应真壮士,名号扑天雕。

接着看他的为人处世。

李应是个聪明人,这人绝对是个了不得的人才!

相貌丑陋、有杀人案底的流窜犯鬼脸儿杜兴来投奔他,李应毫不犹豫,知人善任,将整个庄子的财务管理全盘交付给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丝毫不因为杜兴的罪犯身份而怀疑。而杜兴也知恩图报,竭尽全力,将全庄事务管理得有条不紊。

为了安全,李家庄和祝家庄、扈家庄形成三村结盟的地方防卫武装,然而当祝、扈两庄结成姻亲关系的时候,李应被排斥了,审时度势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很尴尬的:得罪谁都不好。正在他两为其难时,偏巧,上天给了他一个两全其美的良机——杨雄、石秀、时迁,因为偷吃祝家庄的报晓公鸡,烧了店铺,导致被祝家庄追杀,时迁被捉。杨、石二人跪求李应出手放人。于是绝顶聪明的李应眼珠一转,一条完美的计划就涌上心来:为时迁出头,可以获得土匪武装梁山的好感,即便不是朋友,也不至于成为敌人;而时迁只是个小偷,不是梁山正式的人,所以对三村结盟合同不构成毁约。这样一来,打家劫舍的梁山能把自己当朋友;同盟祝家庄也不会把自己当做敌人;而梁山和祝家庄真磕死掐,自己还可以借口受伤坐山观虎斗。两虎相争,猎手得利。自己两面都不得罪。

于是他想到按计划分“三步走”:

第一:委派门馆先生下书,由副主管前去下书要人。

第二:委派主管杜兴出马,亲自写信,封面签署名讳印章。

第三:亲自出马。

当时李应出到厅前,杜兴引杨雄、石秀上厅拜见。李应连忙答礼,便教上厅请坐,杨雄、石秀再三谦让,方才坐了。李应便教取酒来且相待。杨雄、石秀两个再拜道:“望乞大官人致书与祝家庄,来救时迁性命,生死不敢有忘。”李应教请门馆先生来商议,修了一封书缄,填写名讳,使个图书印记,便差一个副主管赍了,备一匹快马,星火去祝家庄取这个人来。

那副主管领了东人书札,上马去了,杨雄、石秀拜谢罢。李应道:

“二位壮士放心,小人书去,便当放来。”杨雄、石秀又谢了。李应道:

“且请去后堂,少叙三杯等待。”两个随进里面,就具早膳相待。饭罢,吃了茶,李应问些枪法,见杨雄、石秀说得有理,心中甚喜。

巳牌时分,那个副主管回来,李应唤到后堂问道:“去取的这人在哪里?”主管答道:“小人亲见朝奉,下了书,倒有放还之心,后来走出祝氏三杰,反焦躁起来,书也不回,人也不放,定要解上州去。”李应失惊道:“他和我三家村里结生死之交,书到便当依允,如何恁地起来?必是你说得不好,以致如此。杜主管,你须自去走一遭,亲见祝朝奉,说个仔细缘由。”杜兴道:“小人愿去,只求东人亲笔书缄,到那里方才肯放。”李应道:“说得是。”急取一幅花笺纸来,李应亲自写了书札,封皮面上,使一个讳字图书,把与杜兴接了。后槽牵过一匹快马,备上鞍辔,拿了鞭子,便出庄门,上马加鞭,奔祝家庄去了。李应道:“二位放心,我这封亲笔书去,少刻定当放还。”

可人家还是没给他面子,这样他就恼了:

李应听罢,心头那把无明业火,高举三千丈,按捺不下,大呼:“庄客,快备我那马来!”杨雄、石秀谏道:“大官人息怒,休为小人们坏了贵处义气。”李应哪里肯听?便去房中披上一副黄金锁子甲,前后兽面掩心,穿一领大红袍,背胯边插着飞刀五把,拿了点钢枪,戴上凤翅盔,出到庄前,点起三百悍勇庄客。杜兴也披一副甲,持把枪上马,带领二十余骑马军。

按理说,作为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是不该和打家劫舍的强盗和小偷之流为伍的,何况还都不认识,但李先生很讲究,他不但接待了他们,还很仗义地替他们出头去要偷鸡放火的时迁,这是啥?这是他的聪明,更是他的江湖义气。

啥叫潇洒?看看人家李应,有多开心,人这一辈子,有什么比自己开心还重要呢,只有自己活得好了,才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这样一个影响一个,终究是一种良性的循环。

李应有“扑天雕”的英名,虽然和柴进同管钱粮,参加战斗不多,但其武力却远远超过了柴进。偶尔的几次上阵,表现也是相当不错,背插飞刀能取敌将性命,一杆浑铁钢枪,打遍天下少敌手,祝家庄一役和祝彪马战十余回合祝彪不敌,而祝彪后来和花荣战十数合不败,可见李应的战斗力相当可观,枪法不在花荣之下。梁山几番征战之后,他也存留了下来,说明他有武功,也有心机。但由于从事内政,系梁山的大总管,吃喝拉撒睡的事物太多,故而作战次数就显得太少,大家自然也就不太容易注意他。

纵观全书,作者对李应塑造得并不是很成功,你看,他糊里糊涂进了梁山后,只在三打祝家庄时露了个脸,然后基本就踏实地搞后勤工作了。觉得梁山喊他入伙就是图打祝家庄方便点和要他的钱财。但李应的经历和为人处世的做法却很让我们称道:他知道能干的总有干不完的事情,不能干的总是没有事情干。干得多的人犯错误的几率就高,到头来往往吃力不讨好;少干或者不干的人,往往不犯错误或者少犯错误,给领导的印象却是个好同志。于是,他便爱好着领导的爱好,幸福着领导的幸福,快乐着领导的快乐。似李应这样冷静处人,理智处事,身放闲处,心在静中,宽严得宜,分寸得体,身心自在,享受生活之乐趣的生存之道,应该适合任何社会的任何时候。

人生有三重境界,这三重境界可以用一段充满禅机的语言来说明,这段语言便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就是说一个人的人生之初纯洁无瑕,初识世界,一切都是新鲜的,眼睛看见什么就是什么,人家告诉他这是山,他就认识了山,告诉他这是水,他就认识了水。经过不停地攀登,争强好胜,做人处世,循环往复后,茅塞顿开,心境便开始回归自然。

专心致志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与旁人有任何计较。任你红尘滚滚,他自有清风朗月。面对芜杂世俗之事,一笑了之。正是: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世本是世,无须精心去处世;人生在世,无非是让人笑笑,偶尔也笑笑别人。再去看世情,无非是云淡风轻,不过是日升日落般的泰然了。

中国有句俗话叫:成大事者能够隐忍不发。这就是说要我们高调做事,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是一种责任,一种气魄,一种精益求精的风格,一种执著追求的精神。所做的哪怕是细小的事、单调的事,也要代表自己的最高水平,体现自己的最好风格,并在做事中提高素质与能力。低调做人则是要我们圆融通达,不要锋芒毕露,不要恃才傲物,有容人之过,方显大家本色。谦逊永远是人终生受益的美德,而淡泊名利则是低调做人的根本。放眼世界,就会发现:性格豪放者心胸必然豁达,壮志无边者思想必然激越,而思想激越者必然容易触怒世俗和所谓的权威。

说李应高,他高就高在上山后装糊涂,从不与人竞争。同大小头领皆关系融洽,一直到老也无甚羁绊,有“扑天雕”的风范和气度。他信奉:宽容平和待人,厚德载物,雅量容人,推功揽过,能屈能伸,处事方圆得体,待人宽严得宜。热情而不做作,忠诚而不虚伪。内不见己,外不见人,施恩于人是出于真诚,而不是利用别人来沽名钓誉,信奉“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光明磊落,纯心做人。

年年岁岁,人生经历了许多的欢乐和泪水。时间老人像一位可爱的长者,带给我们幸福的同时,也让我们品尝一些不幸和忧伤。尽管,我们不愿意遭遇不快乐的事情,但是人生的烦恼是随时随地会发生的。

所以说:人啊,人生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学学李应吧,活好自己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