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风流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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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七首歌:狼爱上羊

《家乡的小河》是一首很抒情的歌曲。“往事如歌”正是倾注了他的一腔热情,才把这首歌唱得那么余音绕梁,摄人心魄。他那如浏阳河水一样流泻出来的真情实感,把他那种对于家乡的思念,和他回家创业后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表达得淋漓尽致。虽然他的事业完全是从零起步,从无开始,但却一步一步地走出了一片广阔的天地。只是,正当他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又突然感觉到,原来这个世界上,人才是最可怕的动物。

月底发工资的时候,英俊特地打了一个五百元的红包,悄悄地塞给了小芸。

“这是给你的奖金!”英俊看着小芸诡秘地一笑,这样对她说。

小芸当然知道英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知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之后或许还会生出更多的麻烦来也未可知。但是她却不能说,一说就醒了门子,一说就一钱不值了。这是只能够彼此之间心领神会心照不宣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跟老板打交道。因此,她虽然知道自己接过那个红包可能会烫手,但她又还是不想跟钱过不去。也许老板有错,也许错在自己,但“钱”肯定没错。

小芸就接过那个红包,回笑着说:“谢谢老板!”

到了晚上下班后,英俊就来到了小芸和出纳小万的住房里。

“小万哪里去了?”英俊明明知道小万今天休假去了,却故这样。

“她休假去了呀,你当老板的都不知道?”小芸就这样说。

“哟,你看我这该死的记性,明明她跟我请了假的,却一点都不记得了。”英俊一边说着,一边往夕走,却悄悄地将手里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纸团塞进了锁闩的空眼里。“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老板好走!”小芸也不问英俊找小万有什么事,她觉得向老板问这样的事纯属是多余,也很敏感。还是不问为好。

到了晚上,英俊看见小芸房间里的灯息了,估计她该是上床睡觉了。便蹑手蹑脚地朝小芸的房间走去。

英俊只轻轻地一推,就开了。

“谁呀?”小芸显然还没有睡着。虽然开门的声音很轻,但她还是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于是马上拉亮了电灯,并吓得立刻坐了起来。

“是我!”英俊立刻又将电灯拉息了,并坐到了小芸的床上。

“你是怎么进来的?”小芸的心开始评评地跳起来。

“我有魔法呀!”英俊便诡异地笑了起来,并一把抱住了小芸。

“老板你不要这样!”小芸像一只突然受到惊吓的小鸟,身子马上缩成了一团。

“小芸,我好喜欢你……”这是英俊对几个女人都想说而又未曾说出口的话,这次他对小芸说了。但英俊却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点颤抖,而且不是一般的颤抖,而是颤抖得像是筛糠一样。那是连人带话都在一起的一次共震。

虽然英俊在“说”的方面确实是欠缺了一点,但却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

那小芸虽然也有一米六八的个子,但在有备而来而又一身武功在身的英俊面前,她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自从那天老板摸了她的腿后,她的心里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兆。开始还只以为是老板想占占她的便宜,心想人在矮檐下,摸摸捏捏的也就算了。直到今天老板给了她五百元的红包,她才知道,这样的事情已经只是迟早的事了。想不到的是,它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来得这么突然。

在一阵紧张地推搡挣扎中,小芸的衣服已经被英俊剥得精光了。又不敢声张。就只能乖乖地就犯了。

当英俊大汗淋漓地从小芸的身上爬起来后,他发现床单上有一片殷红的血渍。而小芸则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嘤嘤地啜泣起来。

“万姐,我觉得这门锁好像不怎么好开一样。”自从有了那天那种可怕的事情后,小芸就一直怀疑老板是不是配有她们的房门钥匙,因此就这样对小万说。

“没有呀,我觉得蛮好开的!”小万漫不经心地说。

“我看还是换一把锁吧!”

“那就随你巴!”

于是,小芸就请人悄悄地换了一把锁。

没有想到的是,只要小万休假,老板就会在晚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小芸的房间里。

小芸心里想,以前只听说过老板有武功会气功,难道说,他还真像他说的那样有魔法?但她又始终不肯相信。

一天,又是小万休假的日子。小芸临睡前把门碰了,却发现门没有闩上,只轻轻一拉,门就开了。反复试了几次都是这样。后来认真地看了一下,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老板是在锁洞里塞了一团纸!虽然那样看上去门是关好了,但锁闩却插不到锁洞里去,因此也就跟没有锁一样。难怪她锁门之后,老板每次都能进到她的房间来,原来是他在门锁上耍了小聪明,做了。

通过他们之间这么一来二去之后,小芸觉得自己也开始对老板有了好感。反正老板现在也是光棍一条,而自己也是迟早要嫁人的。虽然他比自己年龄大一点,但长得却一点都不显老相,而且还很有一种中年男子的迷人魅力。因此后来只要老板故伎重演,她也就不再拒绝。而且只要空得一段时间不见老板来找她,她的心里还真有点想了。

但她又始终有点放心不下。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他老板是一个这么有心计的人,她小芸要和他交往,也必须留有余地。且不去管它将来的结果会是如何,但最起码也不能让他白白地耍了自己。

一天,小芸突然对英俊说:“老板,我怀孕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英俊便有点抑制不住地高兴起来。“你是当然高兴了!可我怎么办呀?”

“要不先到医院去做个检查,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们婚都没结,去做检查像什么呀?”

“只要怀的是个男孩,我们马上就可以结婚!”

“我怎么知道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去做个B超检查,不就一切都知道了吗?”

“那你陪我去做检查吧!”

“还是你自己去做吧,我陪你去也不好呀!”

小芸听老板这么一说,不但没有去做检查,反而是悄悄地去引产了。

过了一段时间,英俊问小芸检查的结果如何。小芸却说是自己搞错了,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英俊听小芸这么一说,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看看她那肚子也一直没有大起来,也就相信了她的话。

后来,小芸又几次跟英俊说她怀孕了,英俊却并没有往心里放。要么是要她到医院去做检查,要么就干脆要她把产引了。反正他已经觉得小芸迟早总是自己的人,结婚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生孩子那更是今后的事情了。

小芸却因此越来越感觉到了老板对自己的漠不关心,于是,对英俊也逐渐开始心灰意冷起来。但他们之间的那种关系,却一直保持了下来。

到了年底关账的时候,英俊就发现了问题。有几万元的货款一直对账不上。他找厂家核实了几次,对方说以人格担保,货款绝对打到他们账上来了。但英俊要小芸和小万对了好几遍账,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英俊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他把小芸单独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芸,我都问过厂家几次了,他们一再肯定钱打到了我们账上,你们怎么就是查不出来呢?”小芸则坐在那里,任英俊怎么着急,她都一副爱理不理无所谓的样子。

望着一言不发的小芸,英俊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知道,这问题肯定就出在他们非同一般的关系上。

“小芸,我知道你是财会学校毕业的,做账是你的本行,你说实话吧,你到底卷走了多少钱?”沉默了很久之后,英俊终于忍不住地说。

“这个你也问我,你自己不会去查吗?,小芸看来也是撕破了脸皮,因此也就出言不逊。

英俊听了小芸这样的回答,早气得无话可说。

想想这是他们两兄妹合伙办起来的企业,而现在出现这样的财务损失,完全是自己一时糊涂惹出来的祸。因此,他立刻就有了一种蚂蚁子咬了鸡巴,有痛也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真是在阴沟里面翻了船。想不到,小芸看上去是这么的年纪轻轻,而且又长得那么漂亮可爱,可做出来的事情,却是这么地叫人防不胜防,甚至是叫他心惊肉跳。

英俊突然感觉到有一种惊骇叫他顿时从头顶凉到了脚艮。他只觉得自己的背脊汗津津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从“百乐门”做起的老板了,不说是身经百战阅人无数,最起码还没有过这样的闪失。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原本还想和她进一步发展,甚至还想和她结婚生子,却想不到她如蛇蝎一样地阴险狠毒,令英俊想起来都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你自己说怎么办吧!”英俊这样问小芸。

“我随你怎么办!”小芸仍然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我要你老老实实地把钱都给我交出来!”

“交钱可以,但我要到公安局去告你强奸!”

“你不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威胁我!”

“你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我做了什么?那也是你自愿的!”

“我自愿的?真是好笑你还是拍着胸脯问问自己的良心吧!”

“好吧,就算是我怕了你了,我也不想再跟你争吵下去了,但我必须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必须从这里走人!”

“走人就走人,我也不稀罕呆在这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小芸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英俊的办公室”

因为是和妹妹一起合办的厂子,现在出了这样的财务问题,英俊也没有脸皮去跟妹妹说。就只当自己是吃了一个哑巴亏,用几万块钱打了一个连响声都没有的水飘,买了一个做不得声的。

自从和小芸有了那样一场感情纠葛后,英俊便越来越喜欢狗了。他突然觉得,狗才是最有感情的动物。俗话说:子不嫌母丑,狗不怨家贫。你只要随便给点什么给它吃了,他就会围着你尾巴摇个不停。因此,英俊觉得,只有狗对主人才是最最的。

英俊从小就喜欢养狗。细细算来至今快有三十年的历史了。在他几十年的养狗生涯中,先后养过狼狗、牧羊犬、下司犬、猎犬等十几个品种,加起来有上百条之多。但他最得意的还是那条叫做“来富”的杂交犬。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从来没有哪一条犬像“来富”那样反应灵敏,活泼可爱,时刻对周围的一切充满着警惕。而它在与生人的相处中,又会表现出一种特有的好奇和宽容来,从来不会乱伤他人。不仅如此,“来富”还是一位捕鼠高手,它曾在家里或是野外,创下了不下百只的捕鼠纪录,是个典型的“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的家伙。因此,英俊一直对这条爱犬喜欢得不得了。

在感情生活上英俊也改变了主意”他不再追求那种花里胡哨的表面虚荣了。他更注重一个人内在的质量和心灵的友善。结婚成家,最终的目的不过是居家过日子。而能够找一个相濡以沫、相夫教子的人做妻子,那实在是男人的一大幸事。

转眼间,英俊就是年过四十的人了。经朋友介绍,他和小自己十多岁的易韵组建了自己的新家庭。

易韵是那种性格内向、娴淑端庄的女人。当别人给她介绍英俊时,她首先感觉到的还不是他已婚不已婚的问题,而是感觉到了年龄上的差异。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她又觉得年龄实在不是个问题。关键的是要能够心心相印,能够互敬互爱,能够托付终身。现在英俊事业有成,家境宽裕,为人也豁达。把自己交付给他应该是可以放心的了。

于是也就不顾家人的反对,毫不犹豫地就嫁给了他。

婚后不久,易韵就有了身孕。看着妻子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一直念念不忘生个男孩的英俊,就一再催促妻子到医院去做个检查,看看怀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但由于政府部门有明文规定,严禁医院进行任何形式的胎儿性别鉴定。因此易韵找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有把这个检查做得下来。

因此在好长的一段时间内,英俊都像是在押宝一样地等待着那个结果。尽管他不再相信什么走路姿态之类的胡言乱语,但他又还是经常会自觉不自觉地去看看易韵走路的姿势。只是,他在认真地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易韵走路时屁股扭动的姿态,跟甘怡婧怀着靓靓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他也还过细去观察过易韵肚子的形状,觉得也都是大同小异而已,并没有明显的差别。因此,要凭着他的那点经验,那是很难作出生男生女的判断的。他也知道,那毕竟是怀在妻子肚子里面,既看不见也摸不出性别来的一个小生命。至于最后是生男还是生女!也不能以他英俊的意志为转移!一切都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也许是英俊的命里该当无子。十月怀胎后,易韵给他生下来的仍然只是一个白白胖胖的4、丫头。虽然易韵是吃尽了苦头,不但肚子上挨了一刀做的剖腹产,还缝了十几针,在她那白璧无瑕的肚子上,留下了一条红蚯蚓一样难看的长疤痕。但看到英俊那盼子心切的心情仍然得不到满足时,她也觉得自己是一肚子的委屈。

生成的眉毛长成的痣。英俊再怎么想生个男孩,但也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就这样,英俊还是把女儿看得宝贝似的。因为自己毕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能够晚年得女,对他来说,同样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于是捧在手里怕她丢了,含在嘴里又怕她化了。整天抱着她“喔喔喔”地哄个不停。一家人的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