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世界最具欣赏性的优美散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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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情会变成没有感情

——尼农

是的,侯爵,我将信守对你的诺言,任何时候都说真话,虽然有时候我由于说真话而要付出代价。我的意志也许比你可能想象的更要坚强。在我们通信过程中,你很可能会认为我的这一特性表现得太过份,甚至达到了严厉的程度。但是,请别忘记,我只有女人的外表。我的心灵完全是男性的……让我告诉你为什么爱情会是如此地危险,好吗?这是因为我们容易对爱情形成一种过份崇高的概念。但是,爱情作为一种情欲,老实说,它只不过是一种盲目的本能,我们应该给它以恰如其份的估价。爱情是一种欲望,它使我们倾向于喜欢这种东西而不喜欢另外一种东西,却又不能解释为什么会这样。爱情做为一种受理智支配的友谊联系,它就不再是一种情欲。从而也就不再能称之为爱情。它变成了一种敬重之情,这确实是一种非常令人愉快的感情,但这种感情却又失之于平静,因而不能使你从目前的慵倦状态中振奋起来。

如果发疯似地模仿古代的传奇英雄,接受他们那种夸张的感情,你将很快从经验中体会到,这种虚假的中世纪骑士精神把这种具有魅力的激情变成了可悲的、往往甚至是悲惨的愚行,完全变成了一种狂乱行为!但是,把外加于爱情上面的一切冠冕堂皇的概念剥掉,那时你就会明白爱情对于增进你的幸福愉快会起着多么大的作用。请你相信,如果让理智或游侠骑士式的爱情把我们的心连结在一起,我们的爱情就会变成没有感情的状态或疯狂的状态。

避免这两个极端的惟一方法就是遵循我向你指出的办法。目前你什么事也不做,全部时间都用于寻欢乐。请相信,只有到我向你谈及的那一类女人中去,你才能得到欢乐。你的心灵需要寄托,她们这种人是专为填补你的空虚而塑造的。至少请你对我提出的办法做一次适当的试验,我担保你取得成功。

我曾答应向你讲明道理,我想我已经履行了我的诺言,再见……明天,夏托诺夫神父,也许还有莫里哀,将和我在一起。我们打算一起把《伪君子达尔丢夫》读一遍,以便做些必要的改动。侯爵,你可以相信,凡是不承认我上面提出的这些原则道理的人,都有点像莫里哀这个剧本中的那个角色。

165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