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飞翔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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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那云

飞机在高原雪域的上空飞翔,我算饱尝了变化的云的景象。

我深深感到,世界上最空灵的东西,要算是云了。无际高原的天空,为云们演绎各种模样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她们尽情地飞腾跳跃放收聚散,不管有没有人注意她们、观察她们、欣赏她们、在乎她们,她们都毫不灰心毫无懈怠地继续着。她们时稀时密,时聚时散,时浓时淡,时高时低,张屈随意,疾缓如舒,变换着千万种姿态。云彩淡时,絮一般在千丘万壑之间撒下片片蘑菇,恰如形形色色的降落伞,飘在空中衔在山巅有如天上撒下的仙花儿。在这片片硕大的花朵下面,是起伏连绵面目狰狞的横断山唐古拉山。白云与山雪相交映,移动与安宁互补充,天空便闪动光怪陆离起来。云们安宁时,如鱼儿在水中憩息;奔流时,如万马千军奋勇争先。流动聚集时,像张家界的鞭峰,也像原子弹爆炸时的烟柱,想直上九霄;当上升到一定程度,发觉“欲与天公试比高”徒劳无功,便又无可奈何地呆定那里,再悄悄地化散开去。云静云动,分成不同层次,蝉羽般的流云在空间掠过时,如风吹流沙,如水破淡墨,写意得极为爽朗。云层浓厚时,将飞机上的我们与大地隔开,一眼望去或如平川或如山峰或如沙丘或如海涛;我们不知道,在浓云掩盖的秘密下面,寥廓大地是不是正演奏着急风暴雨的一幕!当夕阳西下时,霞光参差有致地洒向云层,那美色妙不可言。西藏高原的云呀,就像大海永远不竭的浪花儿。我想,是不是天公冥冥之际在哪里安置了一座云库,生产着永远释放不完的绚丽与璀璨的云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