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没好气地一笔扔过去,“臭小子,这个时候了,不帮我出个好主意,还来这里嘲笑我,很好玩么?”
冥欢手指精准的将炭笔接住,大呼冤枉,“我刚才不就是在帮姐姐出主意?干嘛还要骂我?”
芍药又道:“刚才半路的时候遇到阿旺,他让我告诉小姐,说这两天三小姐往皇宫跑得勤奋得很,好像她也会随明妃娘娘一起参加秋猎,若是小姐也去的话,就怕她又要不安生,叫小姐要小心一点。”
花著雨微拧眉,“她也要去?她既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难道忙着去吃肉?”
芍药肯定道:“小姐一去她也去,定然是又想对小姐使什么幺蛾子,小姐恐怕真的要小心她才对。”
“怕她做甚?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么多次她使的绊子还少么?别到时候她又自取其辱,她不安生我欢迎之至。”
“可是秋猎场上刀箭无眼,凡事不可生了轻心。”冥欢难得认真道。
花著雨想了想,也认为他说得在理,毕竟花若芸不止是她一个人,她的背后有顾家,有明妃,都是手可遮天的大人物。而她只一个人,不用多点心,又如何与他们相斗?实在不可小觑。
便对芍药道:“你去让阿旺给我多留心点三小姐,不管她有任何可疑的动作都叫他来告知我。”
芍药赶紧领命而去。
这几个消息听得花著雨心烦意乱,冥欢凑过脸来道:“姐姐,要不这样,不如我陪你去猎场,就算有人想害你,有我给你在旁边看着,让他们无法下手。”
花著雨白了他一眼,“你也敢露面?不怕暴露了你的身份?”
冥欢毫不在乎地“切”一声,“我可以说,在这大泽国,还没有一个人认识我的,就算我站在你们皇上面前给他瞧,他也瞧不出我是谁。”
“你确定那个要杀你的人不认识你?”
“这个……”冥欢噎住,摸了摸头,讪笑道:“好像不能确定。”
“还有,说不定方篱笙也会去,你去了,不怕被他认出来?”
冥欢更是僵住,花著雨一笑,“就说叫你不要逞能了。对了,你每天都是晚上出去晃悠,到底有没有查到什么红衣人的线索?难道一点眉目都没有?”
这个问题换来冥欢的长吁短叹,花著雨睨着他道:“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去找方篱笙,我看他是个比较有办法的人,而且消息似乎也很灵通。”
冥欢眨眼看她,“你就这么信任他?你又了解他多少?”
花著雨语塞。她确实不太了解他,可是她在信任他吗?有吗?有吗?
冥欢晃着两条腿笑嘻嘻道:“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他的秘密。”
“什么秘密?”
“就是……”冥欢笑得古怪,“我从来没有写信说要求我的未婚妻要会骑射之术,结果某人却自认为是懂马高手忽悠着另一个人拜他为师学骑射之术,嘿嘿,可要人命了。”
“什么?你没有写那封信?更没说什么要我会骑射之术的话?”蓦闻此言,花著雨失声叫了出来,“难道都是有人招摇撞骗随意捏造?”
冥欢抱胸望天,“我不知道,反正有人被忽悠着当了他的徒弟,到现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花著雨气得咬牙切齿,恨恨一拍桌子,“好你个方篱笙,我跟你没完!”
“就是,方篱笙就是个大骗子,所以姐姐一定要找他算总帐。”冥欢还在一旁煸风点火,暗自偷笑不已。
花著雨心里憋得慌,没好气地将桌上的图纸一起推到冥欢身上道:“走走走,我要午休了,反正我刚才已经给你画了火枪的机械原理,你再去琢磨琢磨,若是通了,就给我还回来,我找个时间找铁老头打造去。”
能得那些图纸,冥欢乐得眉飞色舞,毕竟北冥王族亦同样是浸淫于武器制造,花著雨给他画的这种听说威力甚剧的火枪图,简直是他们家族想都没有想过的,他可以说是求知若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起抱了出去。
花著雨一个人关在屋子越想越气,想不到方篱笙果然是个坏坯子,居然骗到她的头上来了,究竟有何居心?
她躺到床上想平静下来,结果竟是迷糊着睡着了。正在梦中狂揍方篱笙之时,忽觉身边多了个人,以为是做梦,随手一摸,真的多了个人,她吓得蓦然睁开眼一看,声也不吱挤到她枕边的,居然是睿郡主贺兰晴。
她吃惊道:“郡主?你怎么会钻进我的被窝里?”
多日不见的贺兰晴依然美丽,只是眼底隐约有黑眼圈,似乎正在生着气。她气嘟嘟地看着她道:“我为什么不能钻进你的被窝里?我曾经救过你一命,现在就算让你把这间屋子让给我,你也不能拒绝。”
花著雨摸摸她有些胀红的脸,“你是不是发烧了?”说话这么冲。
“没有。”
“没有为什么会忽然声也不吱就跑来我这里?你不是跟着谢俊之回谢家见公婆去了么?”
“你还说?”似乎说到正题,贺兰晴气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我对他娘那么孝顺,他娘总是嫌我这不好,那不好,我真不知道,我堂堂一个郡主活了这么多年,从没人说我这不好那不好过,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嫌弃我?”
花著雨没料到是因为婆婆的关系,还以为谢俊之气的她,便笑道:“有为了准公婆气成这样的么?如果你真喜欢谢大人,就当该容忍他母亲的挑剔不是?”
“哼!想不到你也这样说!怎么跟姓谢的一个口气?你们两个是不是串通好了故意来气我的?”贺兰晴气得把被子一掀就要走。花著雨一把拉住她,好声道:“好好好,是我不对,不过你总该告诉我,他母亲是怎么挑剔你的吧?”
贺兰晴这才坐下来,气哼哼道:“我第一天去的时候倒还好。可是从第二天开始,她一时说我吃饭有声响,一时又说我吃饭后不该剔牙,然后又说我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昨天晚上我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放了个屁,她就叨唠了一晚,说我没家教,还不准人回一句嘴。这也就罢了,以为过了一晚她会停歇,想不到今天从早上一起来又开始唠叨,我只回了她两句,她就打了我一耳光……我长这么大连我父王都没弹我一根手指,她居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