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好笑,她这个生病定然是指她是不是得失心疯了,有这么夸张吗?
她淡声道:“看着皇太后的病能一日日得起色,我早就高兴过了,现在已经心情平静,只想早点回家。”
安宁看她还正常有些失望,撇嘴道:“我知道,你是想回去见你师父,可是方篱笙在你进宫的第二天就走了,你现在回去也见不着人了。”
花著雨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本也是她的意思。
看她没有任何表示,安宁恼恨道:“枉方篱笙对你这个所谓的徒弟照顾有佳,结果也不过是个没心没肺的,哼!”
安宁才去,已敬了孝道的楚霸就过来道:“这几日辛苦你了,向父皇告退后,我先带你去吃好吃的。”
看他明朗的笑脸,花著雨点头,“待我去向皇上告辞。”
宝兴帝现在已从欣喜中缓过神来,当花著雨说要告退,他龙颜大悦道:“国师的卦象果然没算错,此次太后病有起色,你的功劳也不小。好吧,朕就先让你回去休息,随后一定重赏于你。”
花著雨谢了恩,便告了退。
和楚霸走到殿门口,就见到已收了一应物事的秦惑也正要离开,他也看到了他们,便道:“花七小姐是否要回国公府?要不要我送你一起回去?”
楚霸笑道:“国师先行吧,花七小姐还要在宫里呆一会,等下我会让人送她回去。”
秦惑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似想起了什么,回身道:“花七小姐不仅医术超凡,而且心性方面也相当不错,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上门拜访,向花七小姐讨教一二。”
言罢,他便在几个灰衣少年的陪同下拾阶而去。
楚霸听得莫名其妙,“你的医术不凡是不错,至于你心性方面不错的评价又从何说起?”
花著雨笑意微深,摊了摊手,“国师的话向来深奥难懂,我怎么知道?”
楚霸把她带到了他的东宫,里面果然早已准备了各色糕点水果小零嘴,甚至还有金黄带色的烤鸡烤鸭之类的,吃了几天素,花著雨也不客气,洗了手拿了一块烤鸡腿就吃了起来。
“这几天和国师独处,可有看到他的容颜?”楚霸半开玩笑问道。
花著雨老实的点头,“当然有,真是绝色,怪不得传说见过他的人会得失心疯。”
“绝色?”楚霸哑然失笑,“到何处程度?”
“形容不出来,总之很好看。不过。”花著雨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没有我师父好看,真心觉得。”
楚霸一巴掌拍在她头上,笑骂道:“你就张口闭口你师父,别告诉我,你已经喜欢上了他。”
花著雨噎了一下,干笑两声,没了下文。
楚霸叹了一声,“好在你没有得失心疯,我现在终于明白国师为什么夸你心性不错了,原来是指他没有把你迷倒。”
在秦惑那般魅力之下,哪个女人都经受不住诱或。怪不得他叫秦惑,原来是迷惑人的意思。花著雨有些暗自庆幸,如果没有冥欢,就没有现在的她了。她不想再在秦惑的问题上打转,边吃边道:“贺兰晴呢?她现在怎么样了?”这几天她最担心的就是她了。
楚霸把水杯推到她面前,“这回子贺兰晴可把事情惹大了。”
花著雨定住,“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进慈宁宫的第二天,贺兰晴就跑到了皇宫,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她和谢俊之母亲之间的矛盾。她让我父皇给她作主,看谢老夫人那些骂她妖女的话对不对。我父皇立即把谢俊之叫到宫里来,谢俊之说他夹在两人中间,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他母亲根深蒂固的观念,认为会巫蛊的都是邪术,他们谢家遵循圣祖律例,不敢有违。而贺兰晴又是他深爱的女子,他又不能负她,他左右为难,也希望我父皇能帮他出个好主意。”
花著雨问道:“那么皇上怎么解决的?”
楚霸一笑,“这等家事,父皇还能怎么解决?自是找来谢老夫人一起调解了,毕竟谢老夫人的话也不是无理。可是谢老夫人坚持已见,私下里,父皇又知道贺兰晴怀了身孕,这事一时真的难以下定论,眼看婚期已近,大家劝了几天,让贺兰晴和谢老夫人各退一步,孩子就别打了,让贺兰晴答应老太太,以后终生都不再用那些巫蛊术。”
花著雨脸色一变,“贺兰晴不会是答应了吧?”
楚霸望着她,“只要能保住孩子,谢老夫人又答应以后不再刁难她,她为什么又不答应?而且我父皇还特意升了谢俊之的职,如今已是五品御史中丞,这么三方面下来,总算是让他们一家都欢喜和解了。昨日谢老夫人和谢俊之才把贺兰晴从宫里接了回去,估计现在正在准备婚事,你就准备拿出你的贺礼,好好吃喜酒吧。”
听完此言,花著雨却无法高兴起来,巫蛊之术是贺兰晴家族传承,当年曾帮圣祖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兰陵王能偏安一隅的基础。如今兰陵王不仅独女远嫁,还将家族传承答应终生不用,那兰陵王还剩什么?日后兰陵王过世后,整个岭南岂非再也不会贺兰王姓?再也不可能会有神秘的巫蛊传世?
贺兰晴究竟有多爱谢俊之,竟然会让她抛弃一切都要跟他在一起?
“你不要想太多,总之她感觉幸福就是好的,你现在若是去说什么,岂非是要将她的幸福感硬加上负罪感?”楚霸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柔声劝道。
花著雨全然没了胃口,将鸡腿放下,“事已至此,我说也无用,什么都不会说的。”
楚霸忽然将话题一转,“你知道我这几天发现了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看他两眼亮晶晶的样子,花著雨一愣,“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楚霸手里端了一杯酒,慢慢摇晃着,“那晚在猎场,不是说我父皇发现我已经虫幸了你三姐吗?而且还把紫玉戒指给了她。”
花著雨点头,“是有这么回事,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知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