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成这样?
“真的可以向这些好看姐姐讨教吗?”黎司桐一开口就让人感觉到了他的弱智,他咧着嘴,双眼竟是毫不掩饰地朝几女的汹部贼溜溜地扫过去,当看到发育良好的顾含烟的汹口时,他居然还咽了咽口水,顿时让顾含烟有一种被人模了一把般,感觉又羞又气又恶心,却又不敢开罪,眼眶霎时就红了。
花若芸杏眼微沉,鲜红那个豆蔻的指甲几乎掐破手心,然而她仍是露出笑容竭力温柔道:“请问太子殿下,我二表兄可有来?”
楚霸扫了她一眼,笑容可掬,“你是指第一御医顾正凉?他自是来了,才刚和我们分开,正在与本宫皇姑母说话,若是有人想等他来,可能还要等一会。”
看到花若芸眼色越发深沉,花著雨暗笑,花若芸和顾氏两姐妹恐怕是想抬出顾正凉这个救兵,却不是时候得很。
她自动起身揉软道:“既然世子来了,我这个待嫁之身就给让位了,世子,几位小姐早就盼着与世子切磋各项技艺,请这边坐。”
她一把位子让出来,黎司桐立即拍手直笑,“好啊好啊,今天娘亲说我可以和好多女孩子玩儿,果然是真的……来来来……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听刚才这位姐姐弹琴……”
那傻小子笑得像个弥勒佛,一头就扎进女儿堆里,执了空酒杯,左右逢源地伸杯叫几女给他倒酒。
盯着晃悠到面前的杯子,花若芸脸上宽和的笑容再难保持。袖下的手攥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紧攥起来,怪不得母亲要杀花著雨,看到她站在那里看好戏的神情,她现在就想杀了她!
黎司桐并非一般的傻子可比,安静的时候像个正常人,可是一扎进女儿堆,就好比一个白痴,不懂看人脸色,随心所致,一时让这个给他倒酒,那个给他弹曲,眼睛还不安份,时而还直勾勾地看着女人的汹,分明就是一个长年包在女人堆里的色坯。
已坐到领桌的花著雨看着几女都沉着脸不太理会他,他也不知被拒绝的尴尬,转而又跑去另外一桌骚扰,是男子的还好,是女子的,个个都吓得花容失色,整个大厅顿时有种鸡飞狗跳的态势,实在叫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轰动效应。
“这位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人方篱笙,你们认识一下。”
花著雨正看得起劲,不知何时,楚霸已在她身边坐下,敲了敲桌沿,趁着厅里吵闹一脸正色道。
花著雨回头一看,之前那个月白长衫的男子已坐在了她对面,不知为何,她对他印象极差,自是与他第一次出现的场合太过敏那个感有关。
她皱了皱眉,要消化她那二十万担大米的就是这个人?
方篱笙看定她,像能透过她的眸子探入她内心深处,“七小姐,初次见面,如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包涵。”
他的嗓音清越如琴弦轻拨,那微微地一笑,直熨烫到人心底里。
花著雨的眉皱得更紧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提醒她不要说出曾在大街上见过的事吗?难道他知道楚霸的秘密,楚霸自己并不清楚他的秘密已泄在此人面前?
这种只是看着面善的人岂能与他进行交易?
楚霸见她一直不语,有些微急道:“因为有人跟踪,为不让人起疑心,好不容易才瞅了这么个机会让你们两人认识,七小姐可不能反悔。”
花著雨看着他,“难道长公主说要见我的人就是你们?”
“没错,这几天我可没少花功夫,那些米粮最多这两天就可以运出那边的仓库,只要你们的买卖合约签了,我马上就可以轻松一截。”
花著雨心里暗震,他竟然真的去劫顾家仓库?
他本可以杀了她的,本也可以劫了顾家仓库然后不必知会她的,可是他没有……
她望着他,他俊朗如玉石的容颜上一双眸子坦荡如砥,倒映着她的身影,更是清晰明澈。
她心里一紧,忽然间觉得药铺和报仇在这样的眸光里都不再那么重要,她不能莫名拖累一个如璞玉一般的人,更不想他已陷入危险而不自知。
她刚欲张口拒绝,一个女官已走到他旁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楚霸两眼一亮,立即转头对方篱笙低声道:“顾家那边已有眉目,现在要过去一趟,我把她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已起身而去,花著雨想叫住他都不及。
她不禁扭头看向方篱笙,神色不善道:“我不会和你签合约的,你想要那些米粮,就自己去抢,不要把他置身险境中。”
方篱笙不以为意,含笑道:“不是我让他置身险境,他如此乐意,好像是因为你。”
他轻描淡写就把症结所在给点了出来,一时间竟让花著雨无以应对,这个梗,也只是她才刚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此人却一语道出,其思维之敏捷,观察力之毒辣,绝对要比他的容颜犀利得多,心底里不禁对他更多了几分恼羞成怒的厌恶。
“太子绝不是鲁莽之人,他敢去做的事,自是有把握,你也不必过多担心。”见一个小厮过来斟茶,方篱笙说了一句又停下,等小厮离开,他才笑道:“不过这个地方看来也不适合谈生意,稍后我们再换个地方。”
“我说了不会和你签合约,地方就不用换了。”花著雨几乎带着一股恨恨然的情绪别开头,完全不想看到他温润如玉的面容下的笃定,他以为他是谁?
方篱笙低低笑了一声,“你会和我签和约的,相信我。”
此言更是让花著雨恼火,正要说出他欺瞒楚霸之事,一瞥眼竟看到楚明秋朝这边走来,忙闭了嘴。
“这位兄台好风采,实在让人折服不已,不知可否请教高姓大名?”楚明秋笑着过来打招呼道。
方篱笙从容起身道:“不敢。在下方篱笙,多蒙四皇子看得起。”
楚明秋分明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并没说什么久仰久仰之类的蠢话,而是又问道:“不知兄台何处高就?”
方篱笙先不回答他,只是看着花著雨含笑道:“七小姐刚才不是说想拜见长公主么?长公主正在里间相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