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给定了罪,花若梦气急得直跳脚,“我没有怀孕,更没有做出对不起四皇子的事,是他们冤枉我……”
花不缺闻言吓得一脚把她踹跪到地上,“畜牲!你还有脸说?我们花家的脸面叫你给丢尽了。”
他随即也跪到婧皇后脚前,憋红着脸羞得无地自容道:“皇后娘娘,下官真不知此事,如果太医没诊错的话,那就是下官教女无方。此事既然是我们的错,之前议定的亲事小官也无脸再提。回头下官也一定严惩这个败德女……”
“我没有怀孕,我不退婚,这个庸医想害死我,不信你们把二表哥叫来,他才是第一御医,我不能就这么凭白无故的被人冤枉了……”花若梦大声哭叫着,完全没了之前装模作样的娇羞端庄。
一直想撮成此事的明妃没料到事情突然会变成这样,同时,她也相信婧皇后也极想四皇子娶了武国公府的女子,没道理会指使一个太医对花若梦栽害。那么唯一的,就只能是花若梦真的怀有身孕了,想不到她姐姐不仅护短出了名,竟然还纵容女儿干出这等丧伦败德的事,真正是不仅丢了花家的脸面,连他们顾家和她这个贵妃都跟着失了脸子。这么大的事一经传出去,以后花家顾家未出阁的女儿还如何找婆家?皇宫那些随时准备往自己身上插针的妃嫔们还不整日指着自己的脊梁骨笑个不停?
“够了!做出如此有辱家门的事,还有何脸面在此呼冤?皇后娘娘,四皇子,此事实是花家考虑欠周才出了如此纰漏,不管怎么样,花家也算是对朝廷有贡献的人,如今还有花著雨待嫁北冥,为了不落人话柄,今日之事还望包涵一二。”明妃思虑再三,决定弃了花若梦保住花顾两家的声誉。
婧皇后沉然不语,楚明秋向来善于权衡利弊,当即叹道:“虽然亲没议成,不过娘娘不说我也会照顾国公爷的面子……”
“不要……四皇子,我真的是清白的,求求你不要走……”
花若梦一把抱住楚明秋的腿,像是生离死别一般哭得悲痛欲绝。花不缺实在丢不起人,赶紧使了两个婆子把花若梦架了出去,使得花若梦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欲晕过去,“娘,娘救我,我是真的只想嫁给四皇子,娘……”
顾氏心里疼痛,欲待喝住两个婆子,站在她旁边的花若芸却紧紧拉住她,低声道:“事已至此,难道母亲想惹怒了皇后娘娘把女儿也搭进去吗?”
顾氏无奈地闭上眼,有眼泪自眼角倏然滑落。
花著雨观着眼前一幕,心里只觉又痛快又解恨,所以说,杀死一个人不过就片刻的疼痛,而折磨一个人,夺走她的挚爱,让人痛不欲生,刹那间轮为尘土辗作泥才是真正的报仇。
这么一来,敢嚣张去伤她两婢的花若梦算是真正的毁了,顾氏痛失一女,花若芸为了她自己不让顾氏出头,其自私全然可见。
此次由婧皇后亲自上门提亲最后却变成这等丢人现眼的闹剧,自是让花不缺恼怒不堪。等老着一张脸把贵客送走后,他回头就去找顾氏的麻烦。而由此恐怕连几个闺阁姐妹同要受累的二房和三房自也一齐前往大成园向顾氏问罪。
顾氏自是觉得莫大的冤枉,百般辩解后,在花若梦的一再哭求下,她只得请来府医再诊,想不到结果仍是怀有身孕三月。气得花不缺拿来家法把花若梦好一阵打,一定要她交出奸夫来。
花若梦哪里有什么奸夫可交,于是几度被打得昏死过去,顾氏痛彻心扉,而她使去顾家请顾正凉的下人也正好回禀,说是她放在顾家粮仓的二十万担米粮昨晚被人一夜搬空,顾正凉去追查真凶,还未回府。
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看女儿被打成这样,想让侄儿来解围,他却为了她那二十万担米粮不在,顾氏一时不由痛哭失声,难道这就是老天给她的贪心加上的报应?
“小姐,奴婢刚才路过厨房那边听二夫人和三夫人议论,说八小姐总是不交人,老爷已经让人晚上灌八小姐打胎药,然后明天就送往家庙,让她落发出家。你认为这里面还有没有转机?”回到静婷苑后,芍药按着花著雨的要求,边给她按摩着腰眼边问道。
花著雨闭眼趴在床上,“有转机又如何?就算第一御医能赶来还带了火眼金睛识破了,也不过是一家人关着门自己乐呵,皇后娘娘那里已经彻底对花若梦失去了兴趣。如果我听话乖乖嫁给北冥王,皇后娘娘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连我也失去了利用价值,说不定花若梦的坏名声立即就会传出去。放心吧,稍后一碗打胎药一灌,便神仙也难查到了。”
芍药手上轻柔,“小姐真是厉害,不过也是八小姐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被人逼到无路可退,我也是懒得动这些歪脑筋的。”花著雨把头侧过去,“我只怕一点,昨天二表哥给我的印象有些可怖,是一个不可小觑之人,但愿他今天中了马上风回不来。”
等了半晌,她没听到芍药的回音,那双柔巧的手也停了下来,不由笑道:“你不会是一听到我二表哥的名头就吓傻了吧?你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小了?”
她的话才说完,腰眼猛然被人一拍,痛得她眼睛鼻子都堆到了一起。
“你看看你,一个还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居然能把马上风说得如此溜口,若是传了出去,你们花家的家声就彻底被你毁了。”
听到这个爽朗的声音,还在呼痛的花著雨一骨碌就坐了起来,她的身后哪里还有芍药,竟然是楚霸那张俊朗如雕塑般的脸。
一见是他,她眼睛一亮,顿时转怒为喜,从床上站起身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笑得小意道;“瞧太子殿下满面春风,想必事情相当顺利,恭喜殿下出手必胜。”
从未见过她如此乖巧的样子,楚霸心里一乐,一指弹在她额头,“看你个马屁精,有利可图的时候就把人给抬着,回头无甚价值了,就要用眼角看人了,是不是?”
“殿下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花著雨睁大眼,一脸无辜,“难道殿下认为我是一个见利眼开的人,那么殿下真正是太把人瞧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