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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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他死不了(1)

她的话还没说完,方篱笙忽然打断了她,站起身指着右侧,“你看那里……”

花著雨随指看去,除了低洼处一片光秃秃高矮不一的木桩,什么都没看到。她正要问,不想后背忽然一紧,脚下一空,就被人一把拧起,随即有大力托着她一掷,整个人顿时如草把一般飞了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还不待她惊呼出声,大力陡然一撤,她的一只脚已落在一根碗口粗的木桩上面。饶是她反应敏捷,也差点没站稳摔了下去。

细看她所处的这片木桩虽然参差不齐,但是最矮的也有一丈来高,木桩下面还栽着荆棘,若是掉下去,非要被刺个鲜血淋漓不可。

她不由惊骇大怒,强自单脚稳住重心,朝已悠然坐下喝茶的方篱笙怒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谋杀?”

“如果你不站稳的话,就当我是在谋杀好了。”方篱笙浅酌一口清茶,抬起头笑印印道;“而且你也说对了,我今日根本没准备教你劳什子骑射之术,因为我们先得把你不听警告的账算算。”

没想到他如此记仇阴损,花著雨气得七窍生烟,好不容易忍住怒意,冷冷道:“你想怎么算?”

方篱笙放下茶杯,双手叠放于腿上慢吞吞道:“首先,我曾说过,现在是京城多事之秋,交待你少惹是非,少言少行,不该说的不该做的都别说别做,直到北冥王进京之前,你就安心跟我在此学骑射之术。结果呢?”

他微笑,“你不仅去冒充个名不见经传的神医招摇撞骗,还胆大包天的去惹长公主母子。长公主母子是什么人?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他们是皇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惹他们,就等于是惹了皇太后,这是一桩。其次。”

他仍然微笑,“昨天我一再交待让你准时到这里来,结果呢?你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自作聪明悄悄前往万源米铺收拾你那几间破铺子,那也就罢了,后来你还敢只身往别人的网里钻,害得我为了抓你回来费了不少气力。就凭这几点,你说我们的账该怎么算?”

他的笑意并未达眼底,如果细观,甚至可以察觉他隐藏在眸子深处的怒意。

花著雨察颜观色如何不会?不过她却轻鄙,就这么点事,至于让他向她发火吗?

他谁?

她爹?还是她爷?

不要以为在皇殿上叫了他一声师父,便真往自己身上贴上了师父的标志。在她心目中,那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称呼罢了,毫无实质性的关系,她随时可以像扔垃圾一样扔得远远的。

想到这里,她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不屑道:“不管你怎么算,现在也必须先把我放到安全的地方。”

看她毫无悔改的神色,方篱笙就知她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他笑了笑,“是么?原因?”

花著雨说得理直气壮,“第一,皇上交待下来的任务,是让你教我骑射之术,并没有这些七七八八不着边际的事。第二,我即将要嫁北冥王,如果你耽误时间让我没有学成,到时候驾驭不了北冥王的乌锥马,这个后果你可会负责?第三,我现在是伤病员,若是一不小心再伤上加伤,恐怕你会更麻烦。”

她的理由不谓不充分,方篱笙唇角一抹古怪笑意,点头大表赞同,“这几点你说得都没错,可是在验证你这几点之前,我首先要声明,第一,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弟,不论何时何地,你必须尊师重道,师父所说的话,你必须一字不差的听进去。所交待的事,必须按质按量完成。第二,在我的人生历程里,还没遇到过怕的事,如若有人与我反其道而行,或者做些欺师灭祖的事,我定叫她认识认识我这个师父究竟是谁。鉴于这两点,可以说,在我这里,你除了乖顺听话,只可用拳头说话。今日你的拳头不硬,就乖乖给我站这梅花桩上受罚,其他乌七八糟的事免谈。还有,你得给我记着一点,如果你以后还敢如此独立特行,我收拾你的法子会更多。”

他这一长篇大论,轰得花著雨瞠目结舌,世间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吗?皇上的金口玉言似乎都成了狗屁,反而把他自己排在了第一位。听说与他是朋友的北冥王在他嘴里也不算个什么,而教她驭马让她嫁人全成了扯淡,言下之意就是他想对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她这个不甘不愿的徒弟全然要以他的话为圣旨,以他的意愿为中心,一切事情都要按着他的条条框框进行。

去他的!

他是不是也太把他自己当回事了?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结果,她还是笑了出来,神情不无鄙夷,“方大侠,方长老,您老人家莫不是在说梦话?以你我的身份,不是当该把皇上的话当成金科玉律吗?您老人家订的这些规矩在皇上眼里可什么都不是,难道你不明白?”

方篱笙叹了口气,“真是令人沮丧,我和你说了这大半天,好像你还没明白一个道理。”

他站起身来,步态闲适地缓缓朝她这边走来,“在这个西山马场,或者在这方圆之地,现在能掌握你的只有我,如果你想平安无事,要么受罚,要么能打得过我,没有别的选择。再说些其他有的没的,那只是徒费口舌而已。”

花著雨单脚站了半天,早已又酸又麻,此刻他走近过来时,气势迫人,不由一个不稳,就要朝下面摔去。幸得她前世曾练过一段时间的梅花桩,知晓一些跨桩的技巧,就在人要往下栽去之际,右腿已是朝旁边最近的矮桩跨出,一个劈叉,两腿同时蹬住,人才没有狼狈的摔下去。

这个姿势自是难受,她稍调整了一下重心,移力换位,整个人已上了另一个木桩,仍是单腿而立。

这一串动作,引来方篱笙赞不绝口,他抚掌而笑,“不错不错,还算有些底子。这样也好,今日只要你悔改,便只需在这梅花桩上站到戌时,算是不听话的惩罚。若是日后还打算自己干自己的,那么今天一整晚就呆在上面别下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