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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6月22日

星期二

拉斯维加斯

赌厅小试

昨天到达拉斯维加斯,的士司机就不断推介这里的娱乐方式,很热情,并让我们取用车上的宣传册页,下车递上名片,说有需要,可直接联系。估计也有奖励提成。

客房里,放有类似的消费指南,介绍各种娱乐内容、场所、时间、价格及订票方式。赌场是最普通的,随处可见,不用说。娱乐演出包括马戏、魔术、男女秀、流行歌舞、拳击赛、搏击、高台高难度跳水等等。

钊说,来了这里,要小赌体验体验。再就是看看表演。我笑说,你看着办。

我们来到拉斯维加斯大道,这里仍是人流如潮。街头偶见行为艺术者,或扮成迈克尔o杰克逊,或扮成外星人,有游客拉其照相,便收取小费。各种演出票,街上有专门的代售点。钊说,看看这里的舞台秀吧。排队买了票,“米高梅”夜总会的。

进入“米高梅”夜总会大厅,这里也是赌式各样。钊没赌过,不知怎么玩法,我说,要么你去问侍应生,要么你在旁边看,很容易弄明白,复杂的话,哪个来送钱给赌场老板?又笑说,先摸摸你的荷包,准备几个钱来尝试?

钊转了一圈,最后问一个正在老虎机前操作的小伙子,他简单地指点了一下,钊明白过来,取出20美元,找台老虎机坐定。不同金额和不同赔率,一点按钮,显示屏上的图案快速滚动,停下时,图案排列表示不同的输赢。典型的撞大运。因为操作简便,每次投入不多,5分、10分都行,所以成为最为普及的赌具。

钊塞入钱,先点了几下,哗哗哗,图案转了几转,10美元不见了。我说,剩下的你可选择退出,也可选择继续。钊想了想,剩余10美元一次押上,结果,仍是失望,连个叮当响声都没有。完了?完了。我笑说,不计后果,指望于侥幸放手一搏,奢望自己会赢,这就叫赌博心态。

钊笑说,真叫分分钟。我说,为什么叫老虎机,明白了吧?开赌场,从概率上说,老板稳赚不赔。别的还想不想试试?钊摇摇头,算了,这不是我们玩的东西,见识即可。

我们来到演出场,在大厅一隅,有人已排队候场。钊坏笑说,舞台秀分男女,这是女子上空舞蹈表演,还有专门为女宾表演的“男子秀”。买票要看身份证,满18岁才行。是么,既然来了,看看吧,到底是些什么玩意?

慢慢地,门前队伍在延长,有男的,也有女的,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时间到,一个老先生出来说,场内请大家不要拍照,贵宾票先进。

场子并不大,一个舞台,下面每张小圆桌边围放着靠椅,可以点零食或饮料。所谓贵宾座,就是正对和贴近舞台的中心部分。进场时,两边大屏幕上不断放映着歌舞秀的广告,音乐激昂而喧嚣。估计观众大都是第一次来,有些兴奋地期待着。近旁一对情侣,小女子反坐在椅上,偎依在男友怀里,两人咬着耳朵说笑着。

场内灯光渐熄,音乐骤起。大幕拉开,舞台灯光不停闪烁,一群娇美女子着精细的三点式,高跟长靴,和着强劲的音乐节奏,甩发,挺胸,扭腰,摆臀,踢腿,每个动作,极显青春狂野。跳着跳着,众女子一把将文胸扯下,舞姿渐趋疯狂,一招一式,表现出“性”的躁动与诱惑。哦,难怪称为上空秀的。

节目一个一个,全部年轻女郎,模样好,身材好,舞姿好,有急风骤雨般的群舞,也有两人妙曼的缠绵。间或来到台下,在观众席间跳起钢管舞,一根直立钢管上,旋转、劈腿与倒悬,舞蹈中展示柔韧的胴体。甚至邀请一位先生上台坐下,为其宽衣解带,数女围绕起舞撩拨,借以表演。

中场休息,上台一位女子作脱口秀,语速快,放出一个个问题,或请大家解,或自己答,也是拿两性说事,与观众互动。前排一白人小伙子,刚刚高中毕业,与女友一同来看表演,被逮到“逗”了一番,引起观众阵阵爆笑。

所有节目,魅惑的表情,性感的舞姿,一句话,尽展女色,挑逗意味浓,也正是节目的卖点。性与色,人性的一面,如饮食,无关正邪。美国人将其运作在商业之中,且限制于成人,娱人娱己,不损害他人,无疑有度的把握。

在所谓正统观念中,性与色,往往代表邪恶,被视为罪孽之源。不管是在西方还是东方,禁欲的社会里,那些道统的维护者,道貌岸然,见之如见洪水猛兽,均是如此,必欲扼杀而快之。

说到性,研究性学的社会学家李银河有三点界定:自愿,私密,成人。我觉得,这里情形也可与其吻合。一番表演,有些色,远不到性的那一步,擦边而已,看你以什么心态去观赏。

拉斯维加斯,就是一个让人刺激,让人寻欢作乐,让人尽兴消费的城市。自我放纵,自我节制,提供娱乐场所,愿打愿挨,一切都在法律的框架内进行。

道德高尚的人,应允许普通人的普通欲望,那才是真高尚。美国就没有高尚之人?或许,他们不愿为此指手画脚罢了。因为他们,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演出结束,跳舞的比基尼女郎闪身而出,有人与之合影,一次10美元。

一切以金钱计,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我们到此一游,匆匆见识美国万花筒的这一面,算是走马观花,略有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