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众人便出发往君兰国的边关而去。
前头不远就是入关检查的地方。
“这次怎么这么严格?是发生了什么事?”在距离城关不足百米的地方,萧绪挑了挑眉,招来了火灵询问。
“属下也不知,听说是上头下令,让他们严加把守,幸好咱们之前弄到了通关文牒,否则现在都很难进城。”针对这次加强人手守卫的事情,他派人探查了,可惜一无所获,只能说这个命令来得莫名其妙。
“嗯,待会入关的时候,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动手。”萧绪此时也没有头绪,但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据他所知,近几年君兰国表面平和,内里暗斗,但是与各国的邦交还算良好,君兰国的皇帝最为关心的不应该是这边关才对。
“是。”火灵点头,就算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毕竟这里不必西轩,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楚倾颜从两人的对话中隐隐感觉到些许不对劲,难不成这君兰国借道还会有什么变故吗?
萧绪回身,碰上她有些忧虑的眸子,开口道,“在想什么?”
“大冰块,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我们不能有任何的差错。”楚倾颜忧心忡忡。
“不必担心,一切有我。”萧绪不擅长安慰人,能说出来的,唯有这话。
楚倾颜点头,但是这次就算得来了他的保证,她还是心生不安。
因为他们作为商贩来君兰国,又有前几次来往的证明,很快就通行了。
他们到的这个地方,是君兰国最边沿的城镇,可以说最鱼龙混杂的地方,有来自各国的商客,也有江湖人士,小偷小摸的人也很多。
楚倾颜一行人很是低调,但是马车上面的货物也惹来了他人的眼红,只不过火灵等人身材健硕,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主,那些贪婪的目光也只是落在他们身上一两眼就依依不舍地移开了。
“主子,听说君兰国很富裕,可为何这城镇看起来这么破落?”希宁很是好奇地问道。
不能怪希宁有这么一问,因为他们一进城便看到了黄土飞扬,破败的房子,残破的酒旗,来往的路人都是匆匆忙忙,身上也很少见好点的布料,除了外地人,身上衣裳稍微好点,基本穿的是粗布麻衣,而且遍地都是乞讨的人。
“因为这里是国与国交界的地方,一旦打起仗来,这些地方首当其冲,损伤毁坏自是不必说,所以一般帝王都不会花太多心思去发展这些地方,因为如果燃起了战火,也不会觉得太可惜。”
楚倾颜还没有回答,下车牵着马的谨信便接口回道。
谨信神色平常,根本没有稍加思索就回答,这让楚倾颜有些意外,“谨信,想不到你懂得还挺多的。”
“属下也不知道。”楚倾颜的话,让他顿了顿脚步,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些东西。
“主子,谨信说得可对?”希宁扭头问道。
楚倾颜点头,“谨信说的都对,为了不浪费资源,帝王一般不会发展这里的经济,所以居住在边境周围城镇的百姓,他们都会做好一打仗随时都可以收拾东西逃亡的准备。”
希宁点头,表示了解。
“土灵,我觉得越来越跟不上节奏了,居然看到三个十岁上下的娃在讨论这种国家政策,这年纪不应该是在玩泥巴吗?”火灵有些震惊。
土灵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年纪,我已经学位了两套枪法了。”
木灵也接口,“小公子这年纪,我也已经会用巴掌大的木头雕出八仙过海了。”
空灵没有落后,“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学医了,研制十几种毒药不在话下。”
火灵觉得自己很受伤,他不过是抱怨下而已,十岁的时候,他被主子从悬崖上往下扔就学会了轻功好吗?
这时候,楚父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很惋惜地道,“没关系,你现在还可以学很多!我勉为其难教教你怎么跳舞。”
火灵抽了下嘴角,左肩一低,慢慢逃脱了楚父的魔爪,然后一脸感激地道,“谢谢您了,属下觉得还是舞剑适合自己。”
楚父看着脚底抹油的火灵,微微叹了口气,无比惋惜地道,“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元郎,你还站着做什么?要吃饭了!”
“诶诶诶,这就来了,午饭吃什么?”
楚父立即脱去了高深莫测的样子,蹦蹦跳跳跑了过去。
此时他们落脚的是一个茶楼,虽然外观开起来,整栋楼都快歪了,但是很惊奇的是,它还能屹立不倒站得好好的。
要想了解一个地方,那就去人群流动最快的地方。
他们一行人刚坐下来,小二便上来询问。
“我要吃叫花鸡,红烧狮子头,珍馐八大样!”楚父一开口,就得来周边几张桌子人的哈哈大笑。
楚父挠了挠头,问身边的人,“采采,爹说错了吗?这些菜名很好笑吗?”
楚倾颜拉了拉自家爹爹的袖子,小声道,“爹,这些地方没有你要的这些菜。”
“哦,那我换其他的,”楚父很认真地想着,然后对小二道,“那就随随便便来个鲍鱼海参吧!”
小二很是为难,“客官,这些水里游的,我们店里没有。”
“那天上飞的也可以!”楚父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楚倾颜觉得真是服了自家老爹了。
“小二哥,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就上什么吧!”楚倾颜开口解救了店小二的尴尬。
“好嘞,客官!”
楚父很失望地摇摇头,“没有好吃的。”
周边的人都笑得合不拢嘴,不过也正因为楚父的插科打诨,让周边很多警惕的眼睛移开,不过是一对公子哥带着一对傻父弱母出来,没什么好警觉的。
在等菜的间隙,楚倾颜听到四周传来的喝酒划拳以及各种各样的议论话语。
“哎,许兄,,你听说了吗?最近朝廷又要动荡不安了!”
“贤弟,你这什么意思,咱们这皇帝不才刚登基不久,能有什么事要发生?”
两个书生打扮的人低声讨论着。
萧绪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眸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