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小公主(语文新课标课外必读第二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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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幸的遭遇

珍妮校长严厉地说:“还抱着洋娃娃干啥?快把它放下来!”

莎拉却坚决地回答:“不,我不放下她。只有这个洋娃娃是我自己的,这是爸爸给我买的。”

珍妮校长听莎拉这样一说,心里变得更加烦躁不安。

她不愿向这孩子示弱,更加疾言厉色地说道:“你现在不是玩洋娃娃的时候。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你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孤儿了。”

她接着又用十分冷淡的口气对莎拉说:“你父亲破产的始末,以及他临死的情形,我都已经照那委托人所说的告诉过你了。”

莎拉睁大眼睛,只是默默地听着。

“所以从现在起,你绝不能跟以前相同了。你没有钱也没有亲人,就等于是一个无人照顾的乞丐了。”

“你明白了吗?你为什么不说话?如果你还不明白,我再说一遍。你是一个没有钱的孤儿,除了我特别开恩,让你留在这里之外,不会有任何人再关照你了。”

“我知道了。”莎拉小声地说。

她就像要把塞在喉咙里的东西,吞进去的样子。

珍妮校长斜着眼睛,看了看放在一边的那个“最后的洋娃娃”,说道:“我为你损失了好几千镑。那个昂贵得可笑的洋娃娃的费用,也是我支付的啊!”

莎拉望了望那个洋娃娃。“最后的洋娃娃”竟无心地微笑着。

这是么多巧合的事啊!莎拉无意中替她取的名字,竟成为悲哀的事实。她真的成了最后的洋娃娃啦!

莎拉望着那个最后的洋娃娃,心里感慨万千。

珍妮校长以为莎拉留恋着她,就狠狠地说道:“这个洋娃娃是我的啊!你所有的一切,都变成我的东西了。”

莎拉望着校长的脸,淡淡地说:“那么就请你都拿走吧!我除了艾美之外,什么东西都不要。”

莎拉自矜和清高的气质,反而使珍妮校长对她起了恶感。如果她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样,啼哭着哀求的话,征服欲很强的珍妮校长,也许会心满意足,可能会对她温和一些。

珍妮校长对莎拉说:“不要再装模作样了,你已经不是小公主了,你现在跟佩琪一样,是一个小女佣。你必须努力去工作,才会有饭吃。”

莎拉的眼睛忽然奇怪地显出光彩。

“你是要让我留下来工作吗?我最喜欢工作,你要叫我做什么呢?”

“不论什么事,只要叫你做,你就得做。包括扫地、跑街和厨房打杂等。如果你肯苦干的话,我就把你收留下来。”

珍妮校长为了今后怎样安置莎拉的问题,考虑了很久。最后她认为既不损坏学校的名誉,又能维持自己的体面,而且对自己还有几分好处的办法,就是像那委托人所说的那样,让莎拉留在学校里工作。莎拉的年纪虽小,但她却是一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孩子,一定很能做事。如果让她在这里工作几年,也可以捞回一部分的损失。

但是珍妮校长却要使莎拉认为,她是由于慈悲和同情的缘故,才收留了莎拉。

“你的法语不错,总可以教那些低年级的学生吧?”

“我想可以的。”

“那么,我可以把你留下来。你要感谢我呀!你必须努力地工作,如果我发现你有懒惰的情形,或者使我不高兴的话,我马上就赶你出去,你明白了没有?”

“如果你明白了,就去吧!”

莎拉依然望着校长的脸。过了一会儿,她才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珍妮校长不高兴地叫道:“你不向我说句感谢的话吗?”

“你这无处安身的孩子,我赐给你一个家,你不应该向仁慈的我说句感谢的话吗?”

莎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才说:“校长,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位仁慈的校长,这里也不是一个家,家应该是个有温暖的地方!”

莎拉说完,转身就跑出去了。

她把艾美宝宝紧紧地抱在充满悲伤的胸前,走上楼梯。

她心里想:珍妮校长原来所重视的并不是我,而是金钱。校长最喜欢的,只是我的钱而已。没有钱的莎拉,她是最讨厌的。

她咬紧牙关,忍耐着快要涌出来的泪水。她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从里面出来的艾米亚小姐。

艾米亚看见莎拉走来,不禁愣了愣,然后站在门口抱歉地说:“莎拉,你不能到这里来了。”

莎拉感到十分惊讶,她说:“我不能进去吗?”

性情比较和善的艾米亚,红着脸说:“这里已经不是你的房间了,所以……”

莎拉如梦初醒。她已感到冷酷的现实,正迅速地逼近身边,只好无奈地低下了头。

她已经不是刚才的莎拉了,再也不能进入这个特别房间,就连当学生的资格也没有了。她现在是一个孤儿,是一个和佩琪一样的小女佣!

“那么,我应该住在哪里呢?”

“从今天起,你只能住在屋顶下的阁楼里,在佩琪隔壁的房间睡觉。”

莎拉心里想:刚才无意中和拉比亚谈的事情,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的境遇!这真是料想不到的啊!

“请问你,玛尔特怎样啦?”

“她大概在女佣房里收拾行李吧!校长已经把她解雇了。”

莎拉低着头,走到三楼的房间那边去。

莎拉希望能再见玛尔特一面,感谢她多年来对自己的细心照顾和侍候。

她走到楼梯的尽头,刚好遇到两手提着行李的玛尔特。

玛尔特放下手中的行李,紧紧地拥抱住莎拉。

“小姐!”

“玛尔特!”

莎拉忍耐已久的眼泪,忽然涌了出来,像雨水一样从两颊流下。

“小姐,你是多么不幸,多么可怜啊!”

玛尔特说着,不断地哭泣着。

她们两人抱着哭了一会儿,玛尔特擦了擦眼泪,说道:“小姐,我已经被校长解雇了,马上就要回去,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小姐了……小姐,请你自己多多保重啊!”

“谢谢你,玛尔特。我们相处的几年中,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你。我一生都不会忘记你的。”

“小姐,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你啊!我希望你身体永远健康。我相信像你这样的好人,是不会寂寞的。不久,幸福一定还会回到你的身边。”

“谢谢你,你也要多保重啊!如果你以后还要照顾别人家的小姐,请你也要像对我那样对待别人。”

“是的,小姐!”

玛尔特又用双手遮住脸哭了。

“那么,玛尔特,再见吧!”

“小姐,再见!”

莎拉目送着玛尔特的背影离去。

过了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慢慢走向阁楼的房间。

她心里想:大家都离我远去了,爸爸,玛尔特,还有我的幸福……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板上。

她到了阁楼上一看,这个房间比她听佩琪说的还要糟糕。

阁楼的天花板是倾斜的,一边高,一边很矮。墙壁是用破板子拼凑起来的,油漆已经一块一块地脱落了。

小火炉生满了铁锈,房间里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椅子。屋顶边上有一个天窗,阴郁的阳光从那儿射进来,照着这个凄凉的斗室。

莎拉看见屋角里,有一个破旧的凳子,就走过去坐在上面。

她把艾美宝宝紧紧地抱在胸前,默默地坐着。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忽然,她听见有人轻轻敲门的声音,抬起头来一看,推门进来的是佩琪,她的眼睛都哭红了。

“小姐,我可以进来坐一会儿吗?”

“噢,请便吧!”

莎拉想做出笑容来迎接她,但怎么也做不出来。

佩琪走进房间里,坐在莎拉面前,轻轻地说:“小姐,我已经听说了你的一切。你真是太不幸了。”

莎拉看见佩琪哭泣,又禁不住流出了眼泪。她对佩琪说:“佩琪,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们都是一样的女孩子,幸福和不幸,只是偶然的机缘罢了。这话现在已经变成了现实,我们现在的身份没有差别了,我不再是公主啦!”

“不,小姐,你现在仍然是一位公主,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你绝不会失去公主的尊严。我希望你不要丢掉那崇高的幻想,要自我珍重才好。我也会尽我的能力帮助你。”

“佩琪,谢谢你。从今以后,只有你才是我最知心的朋友。请你永远和我保持友谊,你答应吗?”

“小姐,你真是太客气了。我才应该要求小姐跟我要好哩!”

“佩琪,不管怎样难过和辛苦,我都要好好地工作。我知道,爸爸会在天堂看着我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