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古希腊神话和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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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希腊神话(5)

当大家吃饱喝足,在热闹地聊天时,菲勒蒙发现,尽管酒杯一再斟满,酒罐里的酒始终不见少,里面的酒反而永远升到罐口。这时男主人才惊讶而畏惧地认出,他是在给谁提供了住处。老汉连同他年迈的老伴高举起手臂,恭顺地垂下目光,请求神明慈悲为怀,不要怪他们招待不周,只能供应简陋的菜肴!啊,他们现在应该怎样款待天上来的客人呢?对了,他们突然想起来:外面的禽舍里不是还剩下仅有的一只鹅吗!他们愿意把它拿来献给神。两位老人急忙跑出去抓鹅,可是鹅比他们跑得还快。那只鹅哦哦地叫着,扑棱着翅膀,总能逃开两位气喘吁吁的老人。它一会儿跑到东,一会儿跑到西,累的两位老人气喘吁吁。最后,鹅跑进屋子,躲在客人的身后,似乎想得到他们的帮助。它果真得到了保护。

两位神拦住两位老人,慈祥地微笑着说:“我们是神,我们是来人间考察人类友好程度的。我们发现,你们的邻居都是有罪的,他们逃不过上天惩罚的。不过你们要离开这所房子,跟着我们到山顶上去,免得你们无辜地跟这些有罪的人一起遭殃。”两位老人听从了神的叮嘱,他们拄着拐棍,吃力地攀登那座陡峭的山。离山顶还有一箭远的时候,他们不经意间一转脸,发现山下的全部土地都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所有的建筑物都坍塌了,只有他们的小茅屋还立在那里。他们还在感到惊讶,悲叹其他人的厄运时,瞧啊,那个破旧贫寒的茅屋竟然变成了高耸的庙宇。那座庙宇有许多大圆柱子支撑,金色的屋顶闪耀着光辉,地面全都铺着大理石。

这时,宙斯露出亲切友好的面容,转向颤颤巍巍的两位老人说:“告诉我,诚实的老人,还有你,诚实老者的可尊敬的老伴,你们想要得到什么?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们的。”菲勒蒙和老伴简直地交谈几句,然后说:“我们希望成为你们的祭司!请允许我们守护这座庙宇。我们俩一直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请求您让我们俩死在同一个时辰吧!我们都不希望看到彼此的坟墓,更不想亲手把对方埋葬。”宙斯实现了他们的愿望。他们俩在有生之年一直守护着这座庙宇。一天,当他们都感到已经享尽天年时,便一起站在神庙的台阶前,默默地回忆着这奇异的命运。这时,包喀斯看着她的菲勒蒙,菲勒蒙看着他的包喀斯,彼此消失在绿色的树叶里。两个人的面孔周围长出参天的大树。“再见了,亲爱的老头子!”“再见了,我的爱妻!”在他们还能说话的时候,两个人最后就相互说了这么一句。这令人尊敬的一对夫妻,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的一生:橡树就是老汉,菩提树就是他老伴。即使是死后,他们还是像生前一样永不分离,亲密无间地站在一起。神是尊重虔诚的人的;只有尊重神的人,才会得到神的恩赐。

弥达斯国王

有一次,位高权重的酒神狄俄倪索斯翻山越岭到小亚细亚去,他还带着他的女祭司和山林神怪。在那里,他在众随从的陪同下,沿着特莫洛斯山脉那些四周爬满葡萄蔓的山匠散步。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少了一位白发苍苍的酒徒西勒诺斯。原来这位老者因不胜酒力睡了过去,所以被落在了后面。佛律癸亚的农民发现了这位酣睡的老人。他们给他戴上花环,把他带到弥达斯国王那里。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酒神的朋友,国王虔敬地接待了他并热情地招待他,盛宴款待了他十天十夜。在第十一天的早上,国王把他送到吕狄亚旷野,交给了酒神。酒神又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非常高兴,便要求国王说出他的愿望,酒神一定满足他。于是弥达斯说:“伟大的酒神,如果允许我选择的活,那就是请您让我把我所触到的东西都变成闪光的金子吧。”酒神对此感到非常失望,对方竟没有作出更好的选择。但酒神还是满足了他的这个愿望。弥达斯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糟糕的馈赠,反而心里喜不自胜,而且马上就试了试这个许诺可靠不可靠。他从橡树上折下一个橡树枝,结果橡树枝变成了金子。他急忙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就变成闪光的金块。他从麦秆上摘下成熟的麦穗,就收获了金子他从树上摘下来的水果,像赫斯珀里得斯姐妹的金苹果一样闪闪发光。他欣喜若狂地急急走进王宫。他的手指刚一碰到门柱,门柱就金光灿灿。甚至他把手浸在水中时,水也变成了金水。

国王欣喜若狂,命令侍从为他备一桌美味的饭菜。餐桌上很快就摆上了可口的烤肉和白面包。但是当他伸手去拿面包时,面包却变成了石头般坚硬的金属。他把肉放在嘴里,闪着微光的金片便在他的牙齿间颤动作响。他端起高脚杯,啜饮香气扑鼻的葡萄酒,便觉得是金汁滑到咽喉。现在他才明白,他祈求得到的这种财富是多么的可怕。他很富,却也很穷,他开始咒骂自己的愚蠢,因为他甚至连饥渴都解不了啦,如果这样下去,他定死无疑,想到这些,内心不由得一阵寒栗。他绝望地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脑门,——哦,真可怕,连他的脸也像金子一样闪烁着光辉了。这时,他万分惊恐地举起双手,朝天祈祷起来:“哦,狄俄倪索斯大神啊,发发慈悲吧!宽恕我这个愚不可及的罪人吧,取缔我身上这触物成金的能力吧!”

待人亲切友好的酒神准了这个深感悔恨的笨蛋的请求,解除他的魔法,说:“你到帕克托罗斯河去,逆流而上直到在山里找到它的发源地。哪里有泡沫飞溅的水从山崖里喷出来,你就在哪里把头伸进清凉的急流里,让身上闪光的魔力离你而去。这样你就同时冲洗掉了你跟金子的罪愆。”弥达斯按照神的指令去做,果然魔法离开了他;但是,造金的力量转移到河流里去了,从此以后这条河便大量地携带着这种宝贵的金属了。

从此,弥达斯就憎恨一切财富了。他离开自己豪华的宫殿,总喜欢在山林里和河流边散步,崇拜乡间的淳朴的神潘,潘喜爱逗留的地方全是阴凉的岩洞。但他的心还是像以前那样愚钝,不久以后他就获得了一种新的再也去不掉的馈赠。

在特摩罗斯的群山中,潘,这位长着山羊蹄子的神,习惯于用芦笛为山林水泽的女神们吹奏调情的小曲。有一次他竟狂妄地提出与阿波罗比赛音乐。白发苍苍的老山神特摩罗斯,用橡树叶围住他淡蓝色的头发和太阳穴,坐在一个山岩上,充当决定争斗胜负的裁判。迷人的女神以及尘世凡胎的男人和女人都围坐在四周倾听,他们当中也有弥达斯国王。潘开始吹奏他的牧笛,笛管里不断流淌出惊人野蛮的调子。只有弥达斯听得十分入迷。阿波罗在潘演奏完毕之后上来演奏,他的长满金色鬈发的头戴着月桂花冠,身上穿着紫色的长袍,左手抱着象牙柄的七弦琴,面容和举止透露着神的庄严。他响起了无比动听的曲调,所有的听众欢喜异常,肃然起敬。最后,特摩罗斯这位有经验的裁判判定阿波罗获胜。

除了弥达斯外,所有人都热烈地鼓掌,一致赞同他的裁决,但是弥达斯并没有闭上他那张一向胡说八道的嘴,他高声指责裁决,说什么得胜者应该是潘。这时,阿波罗悄悄地走到这个傻瓜国王跟前,揪住他的双耳。他轻轻一抻,那两个耳朵就变得很长,而且它们变得很尖,里外都长出灰色的绒毛了。这位神轻轻一动就造出了耳骨的关节,因为他不能容忍这样一双耳朵继续保留人耳的样子。这个可怜的国王的头上装饰着两个长长的驴耳朵,从此他羞得无地自容。他不想让世人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就用一条巨大的穆斯林头巾把耳朵遮盖。但他却无法在给他理发的仆从面前隐藏这两只耳朵。就为好奇心理所驱使,这个仆从一见到他主人的这种新的装饰,就恨不得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但他又不敢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任何人。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心理负担,索性走到河边,在岸上挖了一个洞,对着这个洞小声说出了他的不可思议的秘密。随后他又细心地把这个洞穴填上轻松地离开那里。但是过了不长时间,这里就密密实实地长出一丛芦苇;芦苇秆被微风一吹就奇妙地沙沙作响,声音很小但非常清晰地说:“弥达斯国王有两个驴耳朵!”于是,这个秘密就泄露出来了。

坦塔罗斯

宙斯有一个儿子叫坦塔罗斯,他统治着吕狄亚的西皮罗斯。他非常富有,而且特别出名。如果说一个肉体凡胎的人曾经受到奥林帕斯山诸神的尊崇,那就是他。

由于他出身高贵,他被众神尊为亲密的朋友,最后他还被准许与宙斯同桌用餐,不用旧避众神的谈论。但他的爱慕虚荣使他承受不了上天的福祉,于是他就开始想方设法地触犯诸神的尊严。他向凡人泄露神仙的秘密。他盗取餐桌上的仙酒和神食,并把他们分给凡间的朋友。他把别人从克瑞忒地方宙斯神庙里偷来的金狗藏在自己家里,但当宙斯要他归还时,它却骗宙斯说金狗不在他手中,以此拒绝归还,把金狗据为己有。

最后,他狂妄自大地请诸神到他那里做客,为试探他们是否能知晓一切。他竟让人把他的亲生儿子珀普罗斯杀死,为他们备宴。只有得墨特耳因为陷于女儿珀耳塞福涅被掠的痛苦的思虑中,吃了这可怕的肴馔中的一块肩胛骨。其余的神都发觉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暴行,纷纷把孩子被分割的肢体扔到一个盒里,命运三女神之一的克罗托却伸手取出一个完美如初的孩子。只是有一个象牙做的肩胛骨,顶替了被吃掉了的那一个。

最后,坦塔罗斯罪大恶极,被诸神打人了地狱,让他遭受酷烈的痛苦折磨。

他站在一个池塘的中央,湖水触动着他的下巴颏儿,但他嗓子干得要冒火,池水就在嘴边却一滴也喝不到。每当他低头,贪婪地想喝点水,水就在他眼前消失,池塘干涸,黑土地在他脚下出现。好像中了魔法似的,池塘的水瞬间变干了。同时他还得备受饥饿的煎熬。他身后的湖岸上生长着繁茂的果树,果树上硕果累累,树枝垂在他的头顶。只要他向上望,多汁的梨,鲜红的苹果,火红的石榴,芬芳的无花果和绿色的橄榄便笑盈盈地映入他的眼帘。但当他伸手想去采摘的时候,就会刮起一股大风,把树枝刮到云端。除此之外,更令他感到恐怖的是永不问断的对死的恐惧,因为在他的头顶上悬着一块巨石,随时都可能掉下来,把他砸得粉身碎骨。这样,这个目无神祗的坦塔罗斯,就被打人地狱,在那里身受这永无终止的三种酷刑。

珀罗普斯

坦塔罗斯蔑视神灵,但他的儿子珀普罗斯对众神却非常虔诚。父亲被打入地狱以后,他在和邻国特洛亚国王伊罗斯交战中吃了败仗,他被赶出自己的王国,流浪到希腊。当时他还很年轻,但他在心里早就为自己选定了一个妻子。那就是厄利斯的国王俄诺玛俄斯的美丽的女儿,名字叫希波达弥亚。但是想要把她娶到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神谕曾向她的父亲预言:女儿结婚,父亲就会死亡。因此这位信以为真的国王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任何一个求婚者接近她。他向全国宣告,只有在同他赛车中取胜的人,才能娶他的女儿为妻。谁败在国王手下,谁就得丧命。竞赛的起点是比萨,而这位父亲却是这样规定发车的时间:在求婚者驾着四马的战车出发时,他本人先要从容不迫地向宙斯献祭一只野羔羊。献祭完毕,他才出发,他坐在由御手密耳提罗斯驾驭的马车上,手持一杆长矛,追赶那个求婚者。如果他真的赶上了先走的那辆车,他就有权用长矛刺穿求婚者。

许多求婚者听到这样的条件,但还是倾慕希波达弥亚的美貌,勇气依然不减。他们以为国王俄诺玛俄斯是一个衰弱的老人,他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与青年人比赛,就故意让他们先走这么一大段路,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感到丢面子。因此,一个又一个求婚者被吸引到厄利斯来了,他们向国王自荐,请求娶他女儿为妻。国王每一次都亲切友好地接待他们,向他们提供漂亮的四马战车,让他们先行,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向宙斯献祭他的羔羊,而且从容不迫。然后他才登上一辆轻车,前边驾车的是他的两匹骏马费拉和哈耳吕娜,它们跑得比疾风还快。每一次都是离终点很远他的御手就追上了求婚者,残暴国王的矛突然从背后刺死他们。就这样他已经杀死了12个以上求婚者,因为他总能依仗他的快马追上他们。现在,珀罗普斯在奔向他心爱少女的途中在一个半岛登了陆,后来这个半岛就因他而被命名为伯罗奔尼撤半岛。很快他就听说了那些求婚者在厄利斯的遭遇。后来,他在夜里来到海边呼唤他的保护神——手持三叉戟的大神波塞冬,波塞冬从海浪里钻出来,到了他的脚边。“威力无比的神啊,”珀罗普斯祈求道,“假如爱情女神的礼物使你欢喜,那就别让俄诺玛俄斯的钢矛扎到我。请用最快的马车把我送到厄利斯去,让我取胜。他已经杀死了13个求婚者,还在推迟他女儿的婚礼。巨大的危险吓不倒勇敢的人。我要在比赛中获胜。请您保佑我成功。”珀罗普斯就这样祈祷着,他的祈求立刻奏效了。海水又轰轰地响起来,海水中钻出一辆四匹箭一般快的飞马驾着的光闪闪的金车。珀罗普斯纵身跳到车上,一阵风似的奔向厄利斯去参加比赛。

当俄诺玛俄斯看见他到来时,大吃一惊,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海神波塞冬的神车。但他还是按常日的条件与这个外乡人比赛;他对自己的骏马充满信心,认为它们有胜过疾风的神力。珀罗普斯的马匹在穿过半岛的行程后有些疲惫,经过稍事休息以后,他便驱策它们踏上了赛程。他离目的地很近的时候,那个像往常一样,祭献完羔羊的国王驾着他那由如飞的骏马拉着的马车追了上来,而且挥舞长矛向这位勇敢的求婚者发出致命的一击。就在这时,保护珀罗普斯的波塞冬的妙计奏效了:国王的车子散架了,因为波塞冬趁车奔跑时弄松了车轮。俄诺玛俄斯坠地而死。珀罗普斯的四马神车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他回头一看,只见国王的宫殿正冒着熊熊的烈焰。原来是雷电击中了它,把它彻底焚毁了,最后只剩下了一根柱子。珀罗普斯立刻乘着飞车奔向燃烧中的宫殿,勇敢地把他的未婚妻从火里救了出来。

尼俄柏

忒拜国的王后是个傲慢的女人。她的丈夫安菲翁从缪斯女神那里得到一架精美的竖琴。弹奏它时条石便自动组合起来,组成忒拜的城墙。她的父亲坦塔罗斯是众神的上宾。她还统治着一个强大的王国,本人也精神高尚,庄严而美丽。但她最值得骄傲的却是她的14个朝气蓬勃的子女,其中一半是儿子,一半是女儿。人们都说尼俄柏是人间最幸福的母亲。其实她可以一直是这样的人。但经常以此妄自尊大。最终,她的傲慢导致她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