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王爷通缉令:王妃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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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皇后面容上的冷意,渐渐褪去几分,弯了弯单薄的唇,笑容很浅很淡。“你这张嘴皮子,可是厉害,舌灿莲花,两边不得罪,本宫看宫内没有人能跟你比。”

“娘娘言重了。”琥珀再度展露笑靥。

等待琥珀离去,皇后才由着珍沫扶着身子,走入内室之中,她蓦地掉转头去,望向那门外的明媚春光,微微怔了怔。

“娘娘在看什么?”

“她很不简单。”那身影已经汇入红花绿叶的春景之内,宛若一阵风儿,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皇后眼眸一沉,嘴角抿掉所有笑容,清瘦脸颊上,满面严肃。

“娘娘要除掉她吗?”珍沫稍稍迟疑着,试探主子的意思。

皇后摇头,冷冷地说道。“别轻举妄动,在她的身上本宫看不到一分敌意,也没有贪恋繁华的野心,说不定还能培养个人才。”

只要他日她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那么,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三日之后。

这一日,正是殿下出外看望庄夫人的时候,琥珀径自找了个空,走出后院,果不其然,一座马车之上,由着仆人扶着,洪征缓缓下了马车。

“洪叔最近身体可好?”琥珀笑颜对他。

“小姐可放心,清闲自得的生活,还有什么怨言呢?老臣要安享晚年。”洪征绝口不提听到有关小姐逃婚的消息,在他眼底她还是堂堂公主,臣子是不该多嘴的。他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孔上,尽是满满当当的笑容。

“不过最近,有件事很奇怪,老臣不得不第一个告诉小姐,你好做好防范。”洪征走到她的身边,跟她耳语一句。

“东南严防的兵力,已经落入轩辕睿的手中。”

琥珀蓦地眼神一变,蹙眉追问:“洪叔,这个消息是否可靠?”

“据说是皇帝的意思,如今皇帝抱病在床,好些日子没有上朝。轩辕睿突然上位,实在蹊跷。”洪征沉声说道。

“西关一半的势力,也是轩辕睿的,不过,东南严防有多少兵力?”琥珀疑惑。

“少说也有五六千。”洪征估计的保守。

“他做好准备要投入这一场争夺权力的战斗了么?”琥珀幽幽呢喃,低声自问,猝然她想到什么,转向洪征的方向。

“这东南严防原本是谁的?”

还不等洪征开口,琥珀刚问完,蓦地心里浮现一个答案,她怔了怔,面色剧变。

“韩王的兵权,因此被削弱三分。”

果不其然。

琥珀满心疑云。

“皇帝是以此牵制韩王吗?让两个王爷互相牵制权衡?”

洪征摇头,觉得复杂。“如果是这样的话,何必到现在?早在登基之后,就该采取举动,而不是放任韩王势力一分分变大,到如今才做措施,不合情理。”

琥珀拧着眉头,怪不得她询问南烈羲是否国事繁多,他却表示落得一身清闲。

原来是皇帝将一部分权力,转嫁给轩辕睿。

他是蓄势待发吗?否则,如何生生容忍轩辕睿夺取他的兵权?

在被夺去自己东西的时候,他还要为她而分心,甚至从京城连夜赶来邹国桃园,陪她耗费两日时光?

他跟在她身后走完那一条长巷的时候,他在跟她一同走去河岸闹市的时候,他在跟她坐在杨柳岸感受晓风拂面的时候,他在跟她一道仰头望向那夕阳彩霞的时候,又是何等的心情?

到底是何等的心情,居然还能对她微笑?

琥珀想到此处,眉峰蹙着,清澈的眼底投上一片灰暗的阴霾。

“小姐,你没事吧,脸色好像很不好。”洪征毕竟老于世故,一眼就看出琥珀面容上的异样,急忙关心询问。

琥珀挤出一抹僵硬笑意,摆摆手,面色苍渺,踌躇了些许时间,才低声说道。“洪叔,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这轩辕王朝,也不知是否要变天。”

洪征的一句低声喟叹,传入琥珀的耳边,她的心情猝然沉重几分,也不知来由。跟洪征辞别之后,知晓庄夫人今日特意亲自下厨,招待殿下在园子里用晚膳,琥珀便独自走出后门,不远处有个山坡,如今正开满山花,万分浪漫,琥珀趁着黄昏时分,独自找个空处坐了下来,望着那五彩的野花,一团一簇,开的正好。

她的心里,却有一番滋味,万般解不开。

当真要开始一场恶斗了么?

她没有料到,轩辕睿开始反扑,居然这么快,就得到几分兵权,即便他手中的兵权还无法跟南烈羲齐头并进,约莫已经掌握南烈羲一半的权力,他日奋勇敢追,也是不容小觑的强劲势头。

是皇帝给他的势力吗?为何突然给他势力?以往有人挑拨皇帝跟韩王的关系,都说生怕南烈羲拥兵自重,但皇帝也不过轻描淡写,从未跟南烈羲发生过冲突,更从未剥夺过他的兵权。

在琥珀看来,当年韩王拥护皇帝登基,为他东西南北征战,打了好几场大战,即便狂妄冷漠,野心勃勃,倒也从未当真逼得皇帝无路可退。

按理说,皇帝应该觉得南烈羲功大于过,怎么突然有了要削弱他权力的念头?他几十日不上朝,当真只是身体抱恙?

越想越不对劲,那些头绪虚的实的,纠缠在一团,她找不到起始开端,只觉得头疼欲裂。她低低叹口气,蓦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散漫又轻慢,这个低矮的山坡,也会有人经过?

琥珀蹙眉,掉转过头去,这一看不要紧,才发觉来者不善。

不过如今要逃,才更危险,唯有机智面对。

“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那个男人一身灰紫色劲装,黑发披散在脑后,一双眼眸闪烁着戏谑的光芒,眉间的红痣,总是跟身上的颓废气质,格格不入的鲜明耀眼。

“我当然记得你。”琥珀淡淡一笑,拍了拍膝盖的尘土,站起身来,说的轻描淡写。

“记得的话,就该拔腿就跑啊。”男人低低笑出声来,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望向她,似乎想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