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悲呼前夫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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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大约因为这样才会让男人痴狂吧。

我厌烦的揉揉额角。

不去好好做她的官妓,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阮沁瞳显然是比较了解我的,微笑着对君若水道:“昨日大哥受了伤,是君公子给予医治,小女子前来多谢公子。”

君公子果然对她也冷冰冰,眼皮抬都不抬一下,我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阮沁瞳面上倒也不见不悦神色,微笑道:“小女子除了道谢,还有一事不明。”她低头自袖中捏出一个瓷瓶来,雪白的颜色,衬着她粉嫩的指甲莹白无暇,只是那瓷瓶中似乎有股味道,让人很是不舒服。

君如水眉头微皱,抬起脸来,冰冷眸中闪过惊喜之色:“这是……”

阮沁瞳也面露微喜:“公子识得这东西么,小女子偶然得来,却不知何物,也不敢擅自使用。”

君如水蹭的站起身来,一双黑眸已只差冒出光来:“这可是深海仙草汁,百年才得一滴,姑娘从哪里得来的。”

阮沁瞳眯起桃花眼笑看我一眼:“公子不妨遂我到屋中细细听我说。”

君如水点点头:“也好。”说罢走在前面,吩咐小童沏茶,阮沁瞳随后跟上。

我磨牙,这个阮沁瞳肯定是替她哥哥与我抢解药来了,还是她有手段,投其所好,我怎就没想到的,可我确实也没有那种宝贝东西,打算死皮赖脸的跟上,阮沁瞳跟着君如水到了室内,随手就将我关在了外面。

君如水不是讨厌非完璧的女子么,阮沁瞳已经嫁人还是官妓,这会子怎就忘了,看来那个什么仙草汁魅力实在很大。

我打算到窗子那里偷听,不想君如水正立在窗边,看见我冷冷瞥我一眼,“砰”的将窗子关上了。

罢了,闭门羹我吃的也不少,已经很是习惯了,不由叹气。

背后蓦地一声:“我看你实在是太闲了,不给你找点事情做实在对不住你。”

那声音凉凉了,仿佛带着风嗖嗖往颈里钻,我冷着脸转回头去,果是离剑。

我哼道:“阮沁瞳也闲着呢,你怎不去里面抓她?”

他嗤笑一声:“她是官妓,你也想做么?”

我哼一声,转身往外走,他在我身后缓缓跟上来,笑道:“只有我的女人才可以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你若不想做事,马上嫁给我不是更好。”

我也不回头,道“那你还是让我做事吧。”

他语气稍冷,却是隐约笑着:“这可是你说的。”

窗外又下起雪来,似是密不透风的柳絮在天地间纷飞,天色晦暗,窗上薄薄的一层冰霜,大厅里应是有地龙的,怕我冷着,离剑还往我手里塞了个暖炉,我只觉手里的暖炉怎么偎不暖,双手几乎握不住,哆嗦的厉害。

我看一眼那纸条上的官员名称,只怕唇已白的没了血色:“你让我去杀朝廷命官。”

离剑笑挑着眉梢看我:“怎么,怕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官员分明就是苏衍斐那边的人,我若真杀了他的人,岂不是真正与他为敌了,尽管他对我说按离剑说的做,可我若真杀了他的人,我们还能一切如常么?

我死死捏着暖炉,捏的指节发麻都不自知,离剑,他这是逼着我与他为谋。

可若拒绝……

“是你自己要做,现在后悔,只怕晚了,小行云……”他微微眯眸:“慕中天在我手上。”

我猛地看他,只觉身子战栗的厉害,声音都是抖的:“你敢!”

他眉目慵懒的看我:“所以,别让我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

苏衍斐让我一切按他说的做,是否已经推测到他会这样做才对我说那样的话,可不管他怎样部署,都是一条人命,我难道真要……谁想到老爹竟在离剑手上,终咬牙:“我做,不过……”我吸了口气:“我要见我爹爹。”

离剑笑道:“事成之后我自然带你去看他。”

我恨恨剜他一眼:“但愿你说话算数。”拿了那纸条,大步出了大厅。

雪,迎面席卷而来。

下午,离剑兴致勃勃的带我选兵器,他说我的这个目标很容易得手,并不危险,只是让我练手,但也要有个趁手的兵器,他叫人拿来数十件,长剑、大刀、匕首、双刀,我一一看去却见锦盒中一条如蛇粼粼的白鞭,心猛地一跳。

离剑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似笑非笑的将那鞭子拿了起来:“喜欢这个?”

我一把就抢了过,冷冰冰道:“我就要这个。”

离剑也不计较,看我一眼,淡道:“今晚让阮云谦跟着你。”

房中,灯光如豆。

绡白窗纱上映出中年男人的影子,梳着羊角辫的幼童一串笑声来到门前,藕瓣一般的指蜷起来叩着门扉,院中皆是孩童奶声奶气的桑音:“爹爹,抱,爹爹,抱。”

中年男人开了门,一把拖住孩童的腋下举得老高,男人笑的低沉,孩童笑的清脆如铃,交错在一起,竟出奇的好听。

奶妈在一旁道:“老爷,夫人在厅中等您用膳。”

孩童也勾了中年男人的袖子,稚嫩的嗓音在院中盘旋:“用膳,用膳……”

男人哈哈大笑,用自己的胡子扎孩童的脸,惹得孩童咯咯直笑,将孩童交给奶妈:“告诉夫人,我一会到。”

孩童的眼睛亮亮的:“要算数哦。”男人哈哈笑着应了,奶妈牵着孩童的手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男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回到室内沾了墨急急提笔。

我和阮云谦躲在暗处,知道是时机到了,我刚欲起身,阮云谦按住我:“若不我替你。”

我不敢假手于人,摇摇头:“不用。”

我轻轻落地,黑色斗篷滑过地面,亦是无声,豆大的火苗摇曳如雏菊,脆弱如人的性命,中年男人惊觉的坐直了身子,手中的狼毫笔滞在空中久久未落下,瞪着我蹙眉:“你是谁?”

我轻轻撂下斗篷的风貌,让自己的脸暴露在光晕里,男人怔了一下:“深更半夜,你一个绝色女子出现在本官房中,意欲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