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悲呼前夫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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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男子冷斥:“你就是不说话也没有……半分风致。”

楼上围栏被撞得微微震动,我讶然看去,一个白花花的身子被死死抵到围栏上,帷慕下露出男子雪白的绸衣,细白的指拖住女子柔软腰肢,狠狠撞击,女子身前半掩着的恍惚是男子青色的长袍,颊上嫣红一片,欲语,忙又死死咬唇,围栏随着男子动作急促颤动,有风拂过幔帐,露出男子分明的侧脸轮廓,望见一双眯起的桃花眼。

我捂着脸目瞪口呆盯着楼上活色生香的春宫图,被刺激的热血沸腾,一动也动弹不得。

本来努力耕耘的阮云谦突警觉看过来。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我很庆幸自己一直捂着脸,极力镇定着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缓缓撇过头,才见四下里唯见花团锦簇,方才一起摆弄花草的小厮一个也不见了人影。

我孤零零立在墙角,才泪流满面的惊觉自己的悲催处境。

猫着腰蹑手蹑脚欲顺着墙根遁走,身后一阵甜香拂过,后颈被狠狠揪住。

我僵住。

“你……”

一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只觉身后阮云谦仿佛攒聚了冲天的火气,隐忍着欲要爆发。

他猛就将我身子扯回来。

黑发玉面,一双桃花眼精芒舜绽,不过只着了一身白色绸缎的睡衣,领口大开,露出上身麦色肌肤,劲瘦肌理。

我瞪着他的精壮上身,血气噌的涌上来头顶。

他眯着眼拿开我的手,迟疑复杂吐出一个字来:“清……”

脸上一片黑痣缓缓暴露在人前,我使劲攒了一包泪,瑟瑟发抖,以一个丑丫头应有的痴迷表情盯着他。

他微愕,旋即皱眉,下一刻厌恶的甩开手:“滚!”

我才忙不矢的跑开。

好险好险。

听闻下午阮大少匆匆出府,回来时带着一个弱柳扶风的小倌,府中丫鬟议论纷纷,为此阮夫人忧心忡忡的找到水榭,出来时脸色自然很是不好。

我忍不住嘘唏,原来阮大公子也是个断袖,还是个男女通吃的断袖,相比较起来,苏衍斐比他专情多了。蓦然想起他让那什么冬什么香穿着青色的衫子,苏衍斐平日里也喜穿青,莫非……难道……我被自己的猜测吓的目瞪口呆。

趁着人不注意回了趟慕府,发现角门被马车围得水泄不通,让小小上药时顺便问了句谁到了府里,小小才支吾着答:“老爷的兄弟们,还有夫人的亲戚都来了,听说当着夫人的面吵起来了呢,大小姐不去看看么?”

我眼睛也没有抬,冷哼:“老爹还在狱里呢,他们就沉不住气来分家产了?彦风虽然小,可他也是名正言顺的少东家,哪里轮得到他们!”我按住胸口,压了压上窜的火气,才道:“这种事老太应付的过来,我是小辈,又是女儿家,过去多有不便,让彦风过去看看吧,经了这么多事,他也该懂很多事了。”

不能再等下去,要赶紧把老爹捞出来才是。

换了新的伤药,小小一再嘱咐我不可剧烈走动,我只好坐了车在阮府附近停下,偷偷越墙进去,迅速从窗户翻进花圃旁搭的矮房里,恰有人过来取花,我忙应一声,一瘸一拐笑脸相迎,还未看清彩衣丫鬟的脸,只见又有人急急跑来:“快去看,清竹师父到阮府做客了。”

清竹?许久不见,我竟很是想念他,忍不住也跟在众女后面一阵疾跑,扒着槟廊眼挤着脑袋使劲瞧。

只见接天莲荷做景,朱色小亭里白衣翩翩的两人,阮云谦是富贵公子的暗纹雪白锦袍,华丽贵气,清竹却是一袭白色布僧衣,清风拂过,衣角浮动,趁着他柔和温柔的笑容,更觉秀色可餐。

最近耳力有所长进,隐约可听清两人谈话。

清竹嗓音柔和如旧,有条不紊:“公子送那些东西上山,就是为逼小僧前来,小僧已至,请公子开门见山罢。”

我心中诧异,清竹两袖清风,能有什么东西逼着他做他不喜做的事?

只见阮云谦开骨扇,笑道:“我要做什么,清竹师父一直都知道,如何,要与在下联手否?”

清竹淡道:“小僧还是那句话,恕难从命。”

阮云谦闻言只一笑,成竹在胸的轻摇骨扇:“清竹师父不想知道那东西是从谁那里得来的么?”

远远的看不清清竹神情,只觉他情绪有变,身形微僵,连周身氛围都变得剑拔弩张,阮云谦含笑与他对峙,寒意不输清竹分毫。

倒是听得我极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清竹有这样大的反应。

身边不知谁身子发起抖来,喃喃道:“公子生气了。”便在这时,阮云谦突沉脸低喝:“谁,出来!”

围观女子力便是一阵骚动,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推了一下。

本悍妇尊臀不幸被推中,疼的“嗷”的一声跌趴到地上,只顾着揉屁股,没注意此不雅的行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身后传来惊愕抽气声,只觉面上被人冷冷盯住,许久终是低低一喝:“又是你!”

我动作便忍不住一僵,抬起头来,方才开口的果然是阮云谦,他一双桃花木正凌厉瞧着我,难言厌恶,冷笑:“好大的胆子!”撇头叫人:“来人,将她拖下去。”

这下大条了。

我忍不住向一旁求救,清竹向善,他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果听他道:“慢着。”

阮云谦倒不反驳,嗤笑着“啪”一声合上骨扇。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到我跟前,在日光下剔透晶莹:“姑娘没事吧。”

我抬头,便跌进一双笑意温柔的眸子里。

园子里荷香弥漫,他背光而立,笑若熏风。

笑容不变,温和依旧,只是几日不见,他似乎瘦了些。

我忍不住将手交到他手里,他捏紧了我扶着我站起身来,不小心扯了刚结疤的伤口,忍不住蹙了蹙眉。他注意到我放在后腰的手,我忙收回来,他望着我担忧询问:“姑娘受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