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悲呼前夫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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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打焉了的茄子一般哽着声音:“刚才那句话,骗我的吧。”

他唇角一沉:“你这么想。”

我大约也是累极,才生出一种义无反顾的孤勇来,狠狠道:“我现在一无所有,还被慕家通缉,清竹也被我害的失踪,我原来还算是商贾之女,如今身世不明,不清不楚,这样狼狈,你就是可怜我才那样说……”泪又哗啦哗啦流下来。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来鼻尖碰着我的耳垂,气息灼烫的落到我颊上,低低与我说:“不是同情,是爱慕,男人对女人的爱慕,夫人对自己这样没有信心么?”

我身子僵了僵,头伏在他颈上许久都没抬起来,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这样急,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瞬泪水又冲出眼眶,爱慕……他说对我是爱慕,我竭力按住胸口,只怕过激的心跳泄露了自己的心情,许久才小心翼翼吁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偷偷动了动,扬起脸来斜斜睨着他,指控道:“骗人。”

他仔细主意我的神情,许久才挑挑眉:“何以见得。”

我开始恨恨的戳他胸口,越想越发咬牙切齿:“你与我成婚后都不曾碰我,害我被流水嘲笑,你还告诉我说你是断袖……唔……”嘴唇被擒住了……我喘息急促,他嗓音沙哑,在我唇角留下一串低笑:“可需为夫躬身证明?”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一张脸几乎涨破,心中却是甜滋滋的,我吃吃的笑:“好啊。”他闻言恶意在我脸上咬了几下,已听见他不稳的呼吸声:“我有点事要出府一趟到,晚上哪里也不许去,到我卧房乖乖等着,若见不着你……”他没有再说,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我被满心的喜欢冲昏了头,仍有种轻飘飘的不真实感,嘿嘿笑了两声,窝在他怀里许久都未敢动弹。

过了会子,苏衍斐果真出府去了。

我独自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托着下巴回味他那句话,傻笑了整个下午。

上官宇今晚设宴,因此府中一直为此事忙碌,待客人拿着帖子陆陆续续到了,上官宇方才笑吟吟的宣布开宴,亭榭里灯火辉煌,他客气微笑着举杯在人影中穿梭,时而大笑,时而私语,我忍不住慨叹,这小子官架子拿的不错啊。

须臾便听上官宇笑道:“各位,本世子一位友人不远千里带来当地奇珍,有幸尝之,果肉鲜美甜润,堪比仙果在世,特请各位品尝……”

我隐在人后听闻几乎喷了,仙果,亏他说不出。

不过上官宇一番言论,立即有人附和,这上官宇交友不少,方才我趁机辨认了番,其中不乏帝都有名望的名士,碍于上官宇的面子,不可能不献出一两首诗来,我估摸着此次是成了。

听闻有侍女通禀:“鱼姑娘到。”

我忍不住一讶,不错,连难鱼玄机都请了来,有美人作陪,可谓锦上添花,这上官宇果然办事。

正自这里倍感欣慰,余光中见一彩衣女子在众女婢拥簇下进入亭中,一个白影在她身侧闪过,隐入暗寂的夜色,立在花枝掩映的玉阶上,亭内鱼玄机一抹烟色轻纱遮面,只余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眼波一转,艳光四射,官员文士纷纷上前,企图一亲芳泽,鱼玄机不着痕迹的在与之周旋,丝竹声响,鱼玄机踏着节拍翩翩起舞。

虽然遮着面纱,我还是认了出来,那个所谓的名妓,果然是阮府当年的千金小姐,阮沁瞳。

而隐在夜慕的阮云谦一直背立在阶上,双拳紧握,却头也不回。

“相公。”

突兀的、娇媚的一声柔柔响在耳边,惊得我一个哆嗦,我本能跳开身来,正见一个高挑青衣女子对我挤眉弄眼,挤眉弄眼也就罢了,关键是他那张脸,分明是我的模样。

我一瞬下巴几乎惊掉,余光扫见那白影望过来的同时身子一震,绷直朝这里望来。

另一个我已经扑过来,使劲往我怀里钻:“相公,奴家知道错啦,相公原谅奴家吧。”

我额上青筋暴起,这该死的蓝子濯,我怒吼道:“滚!”捏拳就准备给他一个爆粟,顶着我一张面皮的蓝子濯忙捂头,结果拳头未落下,我的手腕就突被人狠狠捏住,向后一拧。

我哼一声,暗中发力,借力反手一拳,几番交手,他终于没了耐心,手腕已被松开,阮云谦脸色铁青的立在我身侧一步之遥,冷冷扫我一眼,盯着蓝子濯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来:“这是你的夫君?”

我看了看阮云谦,又看了看蓝子濯,凌乱了。

蓝子濯没有见过阮云谦,嫌弃的瞟了他一眼,转脸又笑嘻嘻的往我怀里扑:“好相公,人家知道错啦,你尽管打,打是亲骂是爱嘛。”

蓝子濯还未扑到我怀里,就被阮云谦拎住后领拉了回去,闪身将他往往树下一压,只闻阮云谦低沉嘶哑的嗓音:“怎么,老朋友见面,不想与我叙叙旧?”

我看着阮云谦将“我”压在圈在臂弯里,此情此景,看的我又是激动又是别扭。

被压着的蓝子濯终于不能再无视阮云谦的存在,疑惑的看了看他:“你是谁?”

阮云谦身子一僵,我心中大笑,我敢保证,阮云谦的神情一定比泼墨还要精彩。

蓝子濯推了推阮云谦,半分也推不动,便远远的朝我挤眉弄眼,声泪俱佳的扮委屈:“相公,有人在调戏奴家,你还过来将他赶跑……”

我生生因为他那难不难女不女的阴阳怪调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捂着耳朵嚷道:“你给我闭嘴!”

这时阮云谦终于警觉,目光一闪,兀的扣住蓝子濯的喉咙,杀意自他周身溢出来,声音陡见狠戾:“你不是她,你是谁?”

蓝子濯被这突来的事件吓懵了,看了看阮云谦,又瞪了瞪我,大约是猜到什么,脸色唰的一白,我只怕他一不小心把我供出来,忙上前义正言辞的道:“这位公子,可否放开内子?”笑话,我可不想和阮云谦来个同乡相认,我们不是同乡,是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