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帝妃三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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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谢谢哥哥!轻画记住哥哥的好!”甜甜的笑容在公孙弘毅面前绽放,方轻画小心地掉转身渐行渐远。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当那小小的人儿隐于夜色中时,陈朝辉的脸上,那一抹阴毒的杀意。

“此处已不安全,大家分批离开。”陈朝辉对着一旁几人打了打眼色,随即轻轻一拍公孙弘毅的肩头:“弘毅,你和大家一起走。我一会儿赶到。”

公孙弘毅收回流连在方轻画消失方向的视线,低低一声呢喃:“轻画……”

唇边无声地绽放出一抹轻笑,公孙弘毅抬头深深望了陈朝辉一眼,迟疑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再违拗陈朝辉的意思,随着属下隐于月色之中。这一晚,自己已经违拗他太多,这一次,便听他的吧!

望着公孙弘毅那淡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陈朝辉转脸看了看留在自己身旁的十余人,忽而阴沉笑道:“追!今晚,不惜任何代价,留下那女娃性命!”

密林的后半夜,夜风很凉,陈朝晖与一干大华人却是顾不得这夜风的凉,在密林是搜索地雷似的开始搜索某人的踪迹。

真是见鬼,他们明明看见那个女娃朝着这个方向来的,怎么找到现在连个毛都没见着呢?

就在这几人心里纳闷之时,半空之中忽而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清脆如铃:“几位,你们来了哈!是在找我么?”

寻声望去,一袭黑色衣衫的女娃双手撑着树干坐在一棵老树横出来的枝杈上,身子略微向后仰着,小脸上落满了恬淡的月光。

大大的月亮,在她的背后静静高悬,衬得她更加纯净无暇,而她就那么没心没肺地晃着两只小腿,一派闲淡写意。

陈朝晖不由一怔,女孩所坐的古树参天,树干笔直,数丈之内,没有横枝,绝不可能是爬上去的,那只有一种可能,这女孩是靠轻功跃上去的。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轻功造诣,绝对不能让她在成长下去!

“孩子,今晚一切只怪你自己不开眼,莫要怪我们心狠手辣!”陈朝辉阴森森说完这话,便向几个人打眼色,想要同时强攻而上。

然而,就在这几人想要主动出击时,稳稳坐在树杈上的女娃却是轻飘飘一拍树干,身如飘絮,兀自飘了下来。

落地无声,宛似鬼魅。

好整以暇地拍拍小手,方轻画似笑非笑盯着陈朝辉:“老头儿,刚才姑奶奶有意放你一马,你还不赶紧滚蛋,怎么又来送死?”

这般态度,跟刚才那柔柔弱弱的小天使简直是判若两人……老头儿……姑奶奶……送死……这话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嘴里吐出来,怎么就这么别扭!

猛然间,随陈朝辉同来的几个人意识到,他们这趟好像来错了。面前的娃娃,绝不像刚才看起来那么简单!

只可惜,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所以,即便这些人知道自己来错了,也已经没用了。

黑色的小小人影从飘然下树的那一刻便如下山猛虎一样主动发起了进攻。刚才这老狗可是骂自己了,这笔帐,方轻画可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带过去!

陈朝辉在这一刻深切地明白了澹台镜明那般骄傲的人为何会如此重用面前这小小的人儿,如此年纪,如此心机,如此狠厉手段,他陈朝晖自认,所认识的人之中,绝没有人比得上这个女娃!

额头渐渐冒汗,陈朝晖心中忽而生出无力之感。这个女娃,哪里像是六岁的娃娃,力道之大,攻击刁钻,分明比一个混战沙场多年的老手不遑多让!

自从方轻画现身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下定决心,今晚必须除掉这个陈朝辉。像公孙弘毅那样善良无心机的少年根本就不适合挡担什么恢复大统的重任,若是在这老狗鼓动之下做出反事,必死无疑。与其到时候让公孙弘毅死,倒不如现在让这老狗死!

片刻之间,黑色的人影便是放倒了除陈朝辉之外所有敌手。

陈朝辉背抵老树,一双老眼警惕地扫视着对面那笑得无害的女娃:“老夫果真是没有看走眼!你可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唇角斜挑,语气邪魅,方轻画淡定地让人崩溃:“知道又如何,你,奈何不了我!”

陈朝辉恨得咬牙,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方轻画说得是事实。自己这个混迹沙场多年的老江湖确实不是这个六岁毛孩的对手!

自尊心被方轻画的强势打击的碎成一片一片。

“老家伙,做人,要识趣儿。”方轻画诡异的一笑:“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在你想惹之前,好好动动脑子!”

话音一落,一记快如闪电手刀劈向了陈朝辉的颈动脉。

陈朝晖瞳孔瞬间放大,险险一个矮身,身子连连闪躲,脚下却是一个趔趄,直直滚下了断崖。

目光深沉地望了望那深不见底的断崖,方轻画唇角的笑,更加冷厉。别人对我好一分,我便对别人好十分,因为如此,在公孙弘毅面前,方轻画装了一次小可怜,给了他们一次活命的机会;可是偏偏有人不开眼,偏要往某人的枪口上撞,这又怨得了谁呢?

收回幽沉的目光,方轻画仰面看了看天空,星辰璀璨,东方渐白,天,快亮了呢!

小小的身子滴溜一转,再不做任何停留,转而向驿站奔去。

前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自己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耗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黎明地驿站有些安静,静得透着一股让人难言的不安。

方轻画缓缓收住步子,轻轻抬脚迈进驿站。

刚走进驿站,方轻画便是大大吃了一惊。

驿站院内,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最前面一排,正是轩王府的近卫军。昨晚与自己一起去密林的宁博远赫然站在正前方。

只不过此刻的他身上却挂着斑斑血迹,似乎已经和人交过手了。

“怎么回事?”方轻画皱皱眉头,澹台镜明把这些人交给自己是让自己带人打仗的,现在连敌军的毛都没见着,这些人就伤了,自己可怎么跟澹台镜明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