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自然之心
2817000000117

第117章 对不起,对不起

“上课迟到,拎着这桶水到走廊罚站。”

若汐在教室门口对着老师颌首躬了躬,拎起水桶站到了门外,一声不吭。

小樱望着小汐的样子好像有点奇怪,今天早上不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吗?发生什么事了?

“花田樱?花田樱!”老师叫了几遍名字小樱终于才反应过来。

必须去问清楚!小樱如此想着,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对不起老师,我走神了!现在就去罚站!”说着径自穿过教室拎了一桶水就出了教室。

老师愣了愣,他可没有说要叫她出去罚站啊?算了算了,她自己要罚站就去吧……

小樱和若汐两人并排立在安静的走廊中,侧过头看着若汐的脸,那种表情是小樱从来没有见过的。“怎么了,小汐?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若汐只是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小樱直觉上就认为与风间有关,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让小汐如此挂心的?

但是,不管小樱怎么问,若汐就是不开口,小樱叹了口气,也就不再问下去。“如果小汐不愿意回答的话也没有关系,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别忘了还有我在你身边啊。”

若汐眸光动了动,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谢谢你,小樱。”

小樱微微颦起眉,这样强颜欢笑的小汐让她很心疼。

午休,若汐拿出早上自己精心制作的寿司,目光黯了黯。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阿凛会突然提出要分手,或许又像上次一样,只是没想通罢了。不管怎样,她要去见他一次。

捧着寿司独自走向天台,她知道他一定会在那里。

推开门,果然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背对着自己,立在铁丝网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十天没见,总觉得好像消瘦了许多。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风间的嗓音响起,语调比平常要低沉。

“那个……阿凛,恭喜你出院。我做了寿司,要不要来一起吃?”若汐强压住自己内心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地靠近过去。

风间微微颤了颤,换做是一般的女生,早就质问起来了吧?而她,竟然还像平常一样待他。他猜得没错,不管他做错什么,她都会包容自己。但是……正因为如此,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风间握了握拳,用他最严厉的口气喊道:“我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若汐吓了一跳,脚步顿了下来。看着风间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真的是阿凛吗?“阿凛,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怎么又和上次那样……”

“没有发生什么事……”风间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枕在脑后,用很轻佻的语气继续说道:“我啊,真是傻啊!为什么要为一个拿来玩玩的女朋友搞来这么一身伤啊!我真是脑子进水了!”

“啪嗒!”是饭盒落在地上的声音。

“诶?……”若汐怔住了。拿来玩玩的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不是吗?当初就是看朝美和花痴泉在一起不爽所以找你做女朋友嘛!若汐也真是天真得可爱啊,那么好骗~哈哈哈!这些日子确实玩得很开心啊~不过,这种男女朋友的游戏已经厌烦了,这次还偏偏摊上了四天王,搞了一身伤,真不划算!不玩了不玩了!分手吧!”

风间尽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抵触,更不敢回过头看若汐的反应。他知道,他说的这些话一定会伤害到她,但是,他必须这么做。她要是恨他,就恨吧。现在的他,已经给予不了她任何东西,再这样一味地接受若汐的包容,他永远也不可能强大起来,永远没办法保护她。

已经没有时间了,不能再想着做错什么都会有人原谅他了,不能再容忍自己这般天真懦弱下去了。喜欢若汐的话,就必须对她负责,这才是真的喜欢啊!若汐说过,做他的女朋友终会有遗憾,但不会后悔。但是事到如今,要么一直躲在若汐的温柔乡中,最后眼睁睁看着她被潘多拉劫走;要么干干脆脆地被若汐讨厌,毫无挂念地离开。既然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恋的话,至少,至少让自己不能后悔!

“阿凛……”若汐的声音有些颤抖,一种沉重的感觉压得她透不过起来,她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这十天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凛会变成这样……好像比当时勉强让她当女朋友而落寞的时候,更让人觉得遥远……这会是阿凛的真心话吗?那么,一起度过的这段日子,算什么?都只是游戏吗?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若汐紧咬着嘴唇,沉默了许久,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抬起头看着他说道:“阿凛,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吗?”

风间愣了愣,也对,若汐的话,一定没这么容易相信。不让人信服的话,是无法撇清关系的吧。风间深吸一口气,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转过了身。

再次对上若汐恳切而哀伤的目光的时候,他心里既是心慌又是心疼,许久未见,她看上去也憔悴了许多,不知道在学校里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甚至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抱着她说声对不起的冲动。不行,当断则断,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啊……

定了定心神,风间张了张嘴,可是突然觉得,嗓子梗得发不出声音,甚至不忍直视若汐的目光。面对着若汐说出违心的话,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吗……

“看吧,阿凛是不会说谎的人啊,所以刚才那些,都是假的吧……”若汐看到风间的犹豫,心里便又有了希望。

早就决定了要干干脆脆地一刀两断的啊!什么时候这么扭扭捏捏了啊风间凛!风间在心里对着自己这样呐喊着,终是直视着若汐,十分坚定地说道:“颜若汐,这不是说笑,我们分手吧!”

若汐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风间,他的神情是那么认真,像一把利剑刺在她的心口。

她低下头,眼泪一滴滴落下,打湿了地板。

“还记得……阿凛对我说……不用勉强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原来现在……是我在勉强阿凛了吗……我知道了……这么长时间,承蒙学长照顾了……”若汐深深地鞠了个躬,似是向自己这个单纯而可笑的初恋道别。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开了。

“若汐……对不起……对不起……”风间目送着若汐离开,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口中不断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