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有一事,臣弟想禀明!”
“何事?”
龙玄桢微微一顿,乌黑的眼珠似乎有着一抹得意之色,他道,“其实这事儿母后也同皇上说过了,就是封臣弟为玄王,和为臣弟建造玄王府之事!”
“嗯,母后同朕说过,待过春后便封王。”龙熠白的语气仍旧是淡淡的,不咸不淡,可说得上温柔至极,但却只有甄绾知道,他的怒气已经绷到了极点,越是淡漠便就越是愤怒。
“那臣弟便谢过皇上了!”龙玄桢笑道,随即便俯身拱手道,“皇兄和甄嫔娘娘想必有事,臣弟先行告退!”可他在退出的瞬间,却是用余光瞥了瞥站在龙熠白身旁的甄绾。
甄芙……也许某一天,她会和他在战场相见……可他却不知为何,却隐隐有些不期望那天的到来。龙玄桢顿了顿,大步走出了凤鸣宫,远处景致似烟,淡然若画,天地之间一片雪白的颜色,漂亮至极。
殿内。
在龙玄桢走出去的一瞬间,龙熠白捏住茶杯的手猛然一用力,茶杯立即便碎得四分五裂,碎片刺进他的掌心,鲜红的血液从那白皙的手掌中沁出,显得妖娆而慑人。
甄绾一看这状况,立即上前去,一根一根掰开那掌,小手去紧紧捂住了他的伤口,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小白,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寻在你身边!”
龙熠白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龙玄桢离去的地方,眉目沉鹜。
“小白,你不要不理我,你这样,我心疼。”
甄绾看着龙熠白流血的手,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可那人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好像那伤了手的人不是他,眉目依旧是那样的沉鹜。
“小白,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的!”说着,她的泪水便簌簌落下,落入那人的手臂,她的眸光落在那手上,看着那血,有一抹刺骨的寒意从心底缭绕而起,有一种说不清的疼痛开始在她的骨血里默默作祟。
“小白……”她再次哭声唤道。
龙熠白似乎感觉到自己手臂上有灼热的气息传来,湿湿的,却温暖的厉害,于是他微微抬眼,便看着流着泪的甄绾,茶色的眼珠中冰冷的气息淡了下来,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吻去那眉眼的泪水,道:“别哭!”
“小白,你的手疼么?”甄绾仰头看着他,泪水闪烁,“要不,我让徐公公替你传御医来瞧瞧?”
“不碍事,涂点药便好,省得去麻烦!”
“那你等着我,我去给你找药去!”
说着,甄绾便从他怀中挣开,龙熠白看着远处那抹身影,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瞬息,那茶色眼眸内流转着无尽的温柔。
不多时,甄绾便拿来了药,随后轻轻跪在地上,小心的捧起他受伤的手认真地替他上药。因为怕弄疼他,所以她的动作很轻柔,像飘落的花瓣般柔软,同时她还不停地吹着他的伤口,哽咽地说道:“小白,以后不要再受伤了,好不好?”
偌大的凤鸣殿内,甄绾小心翼翼的替龙熠白涂着药水,乌黑的眼珠宁静如秋水,眉心微微蹙起。那样的画面和谐得如同最为美丽的画卷。
看着眼前的人,龙熠白低低的笑了,他道,“好!”
随即,便将她轻轻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看着自己的手,怀中的人却不安分,那小手不安份地在他身上移动。直到那柔软的小手覆上他的大手,只听见,那女子低低的声音:“小白,你的手还疼么?”
龙熠白微微一怔,这样的小伤算得了什么,可她却如此记挂着,一声微微的叹息在心头划过,道,“不疼了!”
“小白,不要同他计较什么好么?既然他想要封王,那我们便给他!”
龙熠白微微蹙眉,听着她的话,淡淡的道,“那若是他要朕的皇位呢?”
“小白,欲取之,必先予之!”甄绾在那男人的怀中轻轻笑了,唇角的微笑犹如春风般柔和,像天使般圣洁,出尘不染。
龙熠白没说话,只是将抱住怀中人的手,又紧了紧。
另一边,城郊,一座房屋内,一片寒梅林中,漫天飞舞着雪花同那片片的梅花混在一起,美丽极了。
一个女子站在树下,不时望着门外,似乎在等什么人。
“小姐,别望了,老爷这次是铁了心,他不会放你出去的!”身旁的丫鬟看着那女子,看着被冻得苍白的脸,心有不忍。可又能如何呢?当初是你逃婚,若不是这样,如今怎会到这样的地步?
“云影,父亲这次是真的不会放我出去了,是么?”女子看着门外,声音有些苍凉的味道。
“小姐,只要你不说出你才是甄家三小姐,老爷也不会这样生气啊,毕竟当初是你逃婚,老爷没办法才会让四小姐代嫁。若此事被皇上知晓了,甄家便犯了欺君大罪,老爷怎会再任由你胡来呢!”
“哼,他不会任由我胡来,那么我便要胡来给她瞧瞧!”女子愤恨地说道,精致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该进宫,该得到皇上万千宠爱的人,本来就是我,甄绾,她一个戏子生的女儿,有何资格?”
“可这事儿,木已成舟,没办法更改了啊!”云影诺诺的说道,生怕一个不高兴惹怒了她。
“哼,我可不认输,当初是我不懂事,是我跟他错过了,但我却不会再错过一次。”女子淡淡的说道,眼前似乎浮现出自己第一次见那个天下最尊贵男子时的景象,虽然只是轻轻一瞥,但是她却失了心。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龙熠白,更不知道自己父亲要嫁的人便是她心心念念之人,所以才会这样的阴差阳错。
“云影,后天德妃娘娘回出宫去大佛寺,我要出去,你替我引开门外那群看门狗!”
云影低头,似乎有些害怕,可她还是微微应答道,“是,奴婢知道了!”
翌日。
慈宁宫内,烟雾袅袅,香味肆意流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