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迷阵重重 (2)
“嘿嘿，你刘总只有眼福没有口福手福嘛，怪得着人家吗？”鲍磊取笑他：“你意淫呵，也可以过干瘾嘛。”
刘总眯缝着眼睛，拈起几粒花生米狠狠地扔进嘴里：“不假不假，英雄所见略同。告诉你们吧，那小婊子的光身子我是想看就看，小婊子腿间那玩意儿可漂亮了，黑乎乎的一大圈，中间镶着”
老可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咳咳的打断他：“我真不懂，刘总，我们还是谈谈租金吧？”
“不忙，那个不忙。”刘总嚼着花生米摇摇手：“有鲍总在，你怕什么？嗯，我刚才吹到哪儿了？”
“吹到你偷看那小婊子”中年人有些气紧。
“对，那小婊子的皮肤那个白呵，白呵；右大腿根上的那颗红痣那红呵，红呵。”
鲍磊忽然想起以前他在自己面前胡侃过这事儿，便接上去道：“呃，别吹啦，你当真见过？还是意淫编造的？”
刘总瞪起了眼睛：“编造？哈，开玩笑。我就在她隔壁租了房间，夜夜观赏着哩。嘿嘿，比看什么港台澳的三级片还过瘾。真人演艺，香艳无比，嘿嘿，老子该录下来才是。”
鲍磊认真的盯住他：“到底录没录？”
刘总充满遗憾的拍拍桌子：“没录，怕惊动她们，后悔死了。”
“她们？”鲍磊放下酒杯：“人家只是一个人住哟。”，他的脸颊有些发红：妈的，弄不好连老子的身子也被他偷看到了，想起和东丹在一起狂欢作爱的日子，他很有些后怕。
刘总快乐的拍着桌子大笑，惹得老板娘慌忙过来陪笑：“这位大哥，请您小点声，小点声。”
刘总放低声音道：“先是一人，后头你们猜怎么样？和那个叫珍部长的女人搞在了一起。好耍，新鲜，刺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和女人作爱呃，原先倒是听说世上这事儿多着哩，没想到我老刘亲眼就见着啦，啧啧，啧，有劲，刺激。妈的，我就后悔没录下来。要不，嘿嘿，嘿！”
鲍磊恍然大悟：难怪一段时间后东丹对自己冷落，原来她喜欢上了同是女人的珍部长……
其实，世上的事儿就是这样，包装着，神秘兮兮，神圣不可侵犯；一戮穿，整一个动物，一笑。
“行啦，谈正事儿谈正事儿。”他拍拍刘总：“租金怎算？”
老可和叉叉裤立刻来了精神，睁大了眼睛。
刘总毫不犹豫的吐了个数字，老可差点拍儿起手来：“刘总，军中无戏言，别开玩笑哟。”
“整数后加上一个零”刘总不紧不慢的说着：“门面呢全占地段，这你们都是行家比我清楚；看在鲍总面子上，一个零再减掉半个，就是这个数。”
他用筷子蘸着啤酒在桌面上写着：“不贵吧？”
当然不贵！要真拿这事儿认真，这门面，这地段，既或再加上一二个整零，也有人争抢租赁。
老可欣喜的吐了口气：这价格出乎哥几个的商量预测之外，看来，刘总真是买了鲍爷的面子；别说，鲍爷的面子还真值几个钱哩。天大地大，没有人的面子大；这贵那贵，没有人的面子贵啊。
鲍磊也高兴了：一年多未见，可刘总还是给自己这么大个人情和面子，瞧，这就是友谊和哥儿们！这就是男人！
他一时居然为自己以前心中对刘总的轻蔑感到羞愧，便站起来举着酒杯真诚的对刘总说：“谢谢，真的感谢！以前有对不住刘总的地方，全散在这杯酒里，我先干为敬了。”
众人跟着举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细节，由老可和那个中年人细细商榷；鲍磊和刘总哈哈笑着，敝开肚皮喝着，吃着，不在话下。
直到傍晚，老可的租赁合同已签好，第一季度的租金和保证金也交了，他们才醉熏熏的相互搀扶着，东倒西歪的离开了豆花饭馆。
第二天上午很晚，鲍磊才醒来，依然感到头重脚轻腹中却空得难受。
正在忙忙碌碌的老婆见他醒了，放下手中的抹布端来一杯糖水，斜坐在床沿扶起他的头喂着，边心疼道：“又有好久没这么喝了，你呀，三十好几四十挨边啦，还这样不爱惜自己身子，找死吗？”，一大杯温热的糖水下肚，鲍磊感到好受多了，便翻身爬起对老婆吩咐道：“把窗帘拉开。”
明亮的春阳温暖的洒进来，满厅通亮。
鲍磊揉揉眼睛，看见老婆站在明亮的阳光中，透露出一个丰腴而强烈的剪影。
他不禁笑了：“还是高楼好呵，顺芳，站着别动，让我好生看看。”，老婆也笑了：“老夫老妻的，看什么？怪了，以前醉酒醒来搭拉着脑袋半天才回过神，还不愿理人；今天你是怎么啦？中了500万？”
“比中了500万还高兴，老可的事儿搞定了。”
“真的？说来听听。”
鲍磊便眉飞色舞的将昨天租房的事说了一遍，老婆听着眉开眼笑。
“老可低价租到了好地段门面，只要他用心经营，生活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也放心了，再也没什么遗憾的啦。”
说完，心头一沉：妈的，这话怎么听着让人有点不舒服？
老婆似懂非懂的眨巴着眼：“什么遗憾？人家高兴都来不及哩。唉，老可和小徐也够苦的，不是上次你作主进行了房屋置换，俩口子还窝在小屋中。这人啦，生来就是命。小徐多漂亮呵，要是当时不嫁给老可，嗬……”
鲍磊却想起了昨天那惊心动魄的绑架，身上的擦伤还隐隐疼痛，他觉得刚才自己的口误一定有什么凶兆，心情一下坏了起来。
但他不愿破坏这春阳中的和谐气氛，便强忍着
“……该请请人家刘总，刘老板低价出租黄金门面，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卖了这个天大的人情。不能让朋友太吃亏，我们应当懂得起。”
老婆还在唠唠叨叨的，鲍磊皱起了眉头，茬开话儿：“芳儿呢？”
“还在睡哦，这孩子，还有三天就吃四岁半的饭了，还这么贪睡？”老婆如梦初醒，忙屁颠颠朝芳儿的卧室跑去：“芳儿，芳儿，醒了醒了，太阳晒屁股了，今天硬是不进学前班吗？”
好半天，穿戴整齐的芳儿才慢吞吞出来。
鲍磊伸出了双手，芳儿却迟疑着撅起嘴唇：“嗯，嗯。”，鲍磊这才记起，芳儿长大了，这样的情景已经出现过几次了。
他笑了拍拍自个儿的双手：“芳儿，怎么？不想爸爸抱啦？不抱就不抱，以后，我们再也不相互来往了。”然后故作生气似的也撅起嘴唇扭过脸去。
芳儿绷不住啦，一下跑过来抱住了老爸。
二人嘻嘻哈哈好一阵，相互间搔呵挠的，仿佛时光倒流，芳儿又回到了二三岁时的快乐时光。
鲍磊嗅着女儿身上的体香，感受着女儿身上的温暖，想着当初那么丁点儿个才从产房抱出浑身皱皱皮，血呼呼紧闭着眼睛手舞足蹈嚎啕的小东西，一下竟长这么高这么大啦，眼眶便有些发湿，忍不住想亲亲她。
谁知芳儿却“嗯”的下扭开了头，鲍磊这才觉得女儿是真正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知道害羞啦。唉，当父母亲的，也就在女儿的成长声中，慢慢的老啦……
不过才一眨眼功夫嘛，欢乐与笑声就逝去啦？
人啊，为什么这么匆忙？鲍磊十分伤感。
“好啦，听妈妈话，去洗漱吃饭读书吧，去吧。”
鲍磊将芳儿轻轻放下：“这周芳儿得红星没有哇？”，芳儿高兴地对老爸伸出手指：“得了，二个。”
“呀，得了二个？我们芳儿行呐，不得了哟。”鲍磊夸张的睁大眼睛：“我们鲍家要出大学生了。”，“嗯，人家才不是大学生呢，人家是博士哟！”芳儿又撅起了嘴唇。
老婆忙哄着她：“博士，博士，芳儿将来是中国最大的博士。来，吃饭。”
鲍磊吃完早饭，已是上午十点多了。
想想老婆说得有理，他就准备给刘总打个电话。
刚打开手机，老婆问：“你待会儿出不出去？”，“有事？”
“芳儿房中的DVD坏了，出去就拿去修一下。”，“修？修一下就是几十元，还不如买一台新的。”
鲍磊仔细的梳着头，不经意道：“你的呢？”
“我才没你俩父女费钱”老婆瘪瘪嘴巴，自豪地回答：“我卧室那台用了多久？差不多七八年啦，还是结婚后买的，你算算看？像咱这样节约的老婆，你上哪里再找？算是你鲍磊八辈子修来的福份。”
鲍磊笑了：“是！老婆大人。不是你，我和芳儿真只有穿破衣服喝西北风的份。谢谢！行了吧？”
“少耍贪嘴，快去快回。中午我烧鲫鱼炖白豆，吃了补身子，早点回来哟。”
“遵命！遵命！”
电梯刚在底层停下，鲍磊便下意识的四下瞅瞅，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候着。
瞅着瞅着，最后才跨出电梯踏上宽敞的鲜花盛开的广场。
不行，放下沐入明亮无边的大自然和川流不息的人群，鲍磊还是忍耐不住偷偷四处乱瞅，身上隐隐约约疼痛的伤痕提醒着他：要提防可疑的人！
“我操，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他自己也觉得沉重和晦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刘总吗？我是鲍磊呀。”
“哦鲍总，你好，有事？”
“没、没别的事，就昨天租房那事儿，多谢啦。”
“我操！哥儿们，还要不要我睡觉啦？我还以为第三次世界大战打起来了呃？弄半天，是这小屁事？哎，我说鲍总，你啥时候学得这么婆婆妈妈多愁善感的？”
“你妈妈的，你才粗犷干脆？”鲍磊笑骂道：“那事儿哥谢了，真谢了。这段时间忙完后，咱哥俩再喝杯茶？”
“行呵，你买单。”
“我买单！”鲍磊干脆道：“老兄还有吩咐没有？”
“滚吧，我困着啦，哈、哈欠！”
珍妮公关公司办公室内，明亮的阳光下。
刘总啪地关上手机：“怎么样？还可以吧？”
珍经理笑笑道：“马马虎虎，80分，刚及格。”，刘总夸张地叫起来：“80分？有没有搞错哟？哼，80分？”
“还要怎的？后面的事更难办哩。”珍经理正色的告戒他：“办到了，就值十万块哟，明不明白？”
“当然明白！十万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