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瑞亲王也赫然站立,大声道:“景亲王说得在理。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何况王是沁阳最厉害、最果敢的王,给后宫多增加妃嫔,只是希望她们能尽快生出子嗣,这样能巩固王的王位。如果王不喜欢她们,大哥下令去民间甄选,直到选中王满意的女子为止。”
“王,属下等人都觉得太后说得有理。属下等冒死明荐,只是希望沁家一族能顺利的传下去,如果五年内仍不确立世子,恐怕会引得人心惶惶,难免有小人以此借口作乱。”
“沁阳现在上有昊云压制、北有北齐、西有西凉、东有后周,四国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如果王室没有多的子嗣,必然会成为有心人取而代之的借口。”
璃月听了众人的话,不怒不愠,在心底暗忖道:这有心人,可以是其他亲王,也可以是皇帝风麟。
这些人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劝沁阳王纳妃。
此举究竟是何用意,恐怕是和太后联合起来打压自己。
众人都咄咄逼人,又说得在理,那新一派的官员想插话,都发现无话可插。
毕竟沁阳王继位以来,都好几年了,的确不有诞下子嗣。
皇室子嗣很重要,她和沁惊羽连房都没圆,又如何诞下子嗣。
想想都恶寒,在这个时代她才算十六岁,虚岁十七,要是在现代,还在学校里读书。
居然要在这里谈传宗接代的事,不过这里好多和她同龄的都有一、两个孩子了。
太后脸上带着阴冷的笑,眼神锐利的看向沁惊羽。
座上的沁惊羽则目光阴戾的看向众人,眼里浓浓的利刃吓得大臣们均有些惶恐,太后虽然有实力和兵权,但这年轻的沁阳王能不惹也最好别惹。
他要是发起狠来,他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儿,你看,哀家替你纳妃是众望所归的事情,况且这些美人本来就相当于你的妃子。你先看看,再说喜不喜欢,哀家怕你看了会后悔刚才的决定。”
太后红唇如灼灼燃烧的烈焰,眼眸里蕴满浓浓的奸计,说完后,绮玉慢慢起身,轻轻拍手,那入口处便翩然而来十位窈窕四射的美人。
其中最前边的一位美人肌肤白皙,眉如远黛,双眸清明,举止端庄大方,打扮合适得体。
一袭翩翩白衣,十指纤纤,一双美目目不斜视,双手交合在胸前,默然平视前方。
璃月一看此女子,就知道她不俗,她不像其他女子一样肤浅。
至少她表现得不肤浅,一举一动得体有礼,那漠然的神情,竟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沁惊羽在第一眼看到此女子时,眸眼也微微轻愣,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讶异,瞬即恢复如常。
又将一双冰眸睨向璃月,在看自己身侧的女子,沉稳淡定,波澜不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绮玉带上来的那白衣女子只是相似,而不神似。
那女子的沉稳淡然,怎么看起来有些刻意。
她和璃月只是气质相似,其他地方倒有十分不同。
太后微微看了眼璃月,又将目光放到沁惊羽身上,淡淡的转了转眼珠道:“王儿,这姑娘姓莫,名无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如果你喜欢,哀家将她留在你身边,和王后一起伺侯你,如何?”
沁惊羽星眸微转,里面蕴藏着浓浓的阴戾和不悦,多了个南宫幽若他已经觉得很烦了,看到这群莺莺燕燕他更烦。
在他心中,一个男人娶一个妻子就够了,要那么多女人来做什么?
况且,他这辈子只要星儿。
至于其他人,与他无关。
太后说完,赶紧朝站在绮玉边上的莫无吟使了个眼色。
莫无吟收到眼神,立即沉稳淡漠的盈盈下拜,不紧不慢道:“无吟参见沁阳王。”
莫无吟一直曲着身子下拜,沁惊羽则当没看见似的,也不叫她平身,只是冷冷拂了拂袖,一双鹰眸又冷又沉,朱唇轻启:“孤王和王后才成亲十余日,太后未免太心急了点。难不成太后伺侯先王十天,就怀了大哥?如此说来,太后真是能人所不能。”
太后一听,双眸微微变凉,而绮玉身侧的莫无吟,仍旧曲着身子,右手稳稳交合至腰处,不敢抬眸,也不敢起来。
太后见沁惊羽语意坚持,心里微微一紧,知道当下逼他为时太早。
他很可能会因为才成亲十天作借口不纳妃,思及此,她只好暂时妥协,顿了顿道:“这样,哀家给王后三个月时间,如果这三个月她怀不上子嗣,哀家就顺应民意为王儿纳妃。三月之期一到,如果王后怀上子嗣,王儿自然不用纳妃。这样,哀家也对得起沁家的列祖列宗。”
三个月?
沁惊羽嘴角扬起一抹冰凉的冷意,十指握成冰冷的拳头,要不是这老妖婆有兵权在手,现在杀她对沁阳不利,他早就一拳把她送上西天了。
璃月微微睑眸,见男子神色肃杀,那双冰眸似透着锋利的暗芒,她再观察了一下下首的老臣们,发现他们个个向着太后。
而那中立的一派,全都害怕的低着头,暂时缄默不言。
那年轻的一派,全都愤怒的瞪着太后,似乎要将她吃了般。
璃月心里微微沉吟,太后不仅有老一派大臣的支持,还有个拥有沁阳大部分兵权的儿子。
虽然表面她们母子似乎不亲厚,那沁惊鸿似乎更与沁惊羽亲厚。
但她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母子连心。
太后之所以如此狂妄的干涉沁阳王的婚事,说明她还是有些实力,不然依她在王宫打拼多年的个性,断然不会嚣张说出来。
要不是沁惊羽现在越来越威胁到她的地位,相信她也不会那么早替他纳妃。
太后此举,只想借机离间她和沁惊羽,不让她们合作,削弱沁惊羽的势力。
想到这里,璃月冷然抬眸,沉声道:“好,就依太后所言。太后不是喜欢与臣妾下赌注么?三个月就三个月,臣妾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