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代生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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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吉娃还凝惑的朝她这边看了好几眼。

难道只有她可以看到狩魂使?

“墨尔赫有人死不肯回,本使自然要来勾魂”狩魂使说得理所当然,朝着不远处瞄了一眼,谦雨顺势望去。

一抹飘忽的身形在半空中,下一刻变得清晰。

那是一月前族里往生的老人家,他正一脸不舍的望着自家的斡儿朵。

因为眷顾,他舍不得离开。

可是——

谦雨用力的揉揉自己的双眼,她不是已经活过来了吗?人怎么可以看到鬼?难道她在不久的将来又要死去。

气怒的心火高涨。

下一刻不客气的揪着狩魂使的衣襟。

老天——

是实体。

谦雨激动的想大哭,她宁愿这一腔怒火无处可发,为什么她能抓得到狩魂使。

“你明明答应过我可以活到八十岁的”她咬着牙,说话的语气却是格外的无力。

狩魂使轻松的从她的手上挣开。

“本使从不说谎”笑隐了,他的脸色一如块寒冰。

“那你还出现干什么?游山玩水?”

狩魂使眼眸一暗。

“该死的撒旦。”

撒旦早就是死的,就算再多骂几次,他也不可能突然之间活过来。

青山绿草之间,狩魂使尽是一丝不如意也没有。

“谦雨鬼使,你可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即使已死,最终还是要当回你的鬼使”这是撒旦的原话。

只不过语气比狩魂使温和多了。

谦雨表情一僵。

“我知道”不用他多事的一再提醒。“可是也不是这个时候。”她恼他。

狩魂使凉凉的飘来一眼。

他不是传话筒。

却非得传这些话。

“谦雨鬼使,撒旦即许奥撒延长寿命,他的往后定是与你一般,永留地府,考虑到往后他再无后世可言,撒旦特别许你看清人间地府之事,许他今世圆满。”

明眸眨眨。

什么意思?

一个一个字,她懂,结合在一起,她非常不明白狩魂使到底在说什么!

“总之,你会慢慢了解。”

狩魂使显然没有什么耐性。

酷酷的丢下这句话。

长手一挥,不远处的阴魂被收,身形一转,便已经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上。

途留谦雨一人伤着脑筋。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受骗了?

她有说要跟撒旦做交易吗?

她只是要来撒旦与她一般的寿命,并没有允下奥撒死后为地府所用。

身为撒旦。

他可以这么乱来吗?

烦!

确实的说,她就快被烦死了!

若是狩魂使没有提醒她,她可以当做自己睡眠不足出现幻觉,可是,她明明睡得很足,而且,看得很仔细。

有时多看了两眼,上人间公干的鬼使还裂着大鬼脸跟她打招呼。

呜呜——

为什么这种好事不是滩在别人的头上。她一点也不惜叹了了。

“娘”二岁的小琳琅扬起亮晶晶的小脸指着谦雨背后,“那位奇怪的伯伯一直都看着你呢。”

谦雨一惊。

一回头,呼吸出现半刻的停止。

那位奇怪的伯伯——

刚好是她前两天才看到的鬼使了了,为什么?她惊恐的捂着女儿的眼,撒旦的玩笑开的未免太过,为什么连琳琅也看得到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她才两岁多而已,虽然比别的小孩子聪明些,也长得快一些,可是她终究还是个小孩子,一个不懂事事的孩子。

至从那一次之后,谦雨更是做得神经兮兮。

一天到晚就知道睁大两只眼睛努力的瞧,希望能把狩魂使瞧出来,好好的跟他讲讲理。

次年夏,忽必烈亲临墨尔赫草原。

奥撒以倚纳王与墨尔赫族长双重身份再次踏出墨尔赫。

因为私仇,中书令之下的左丞被人暗杀。

中书省统领百官,实际政务更是由中书令之下的左右丞相处理,如此位高权重之人,一夕之间被人暗杀。

凶手是谁,无人知晓,满朝文武莫不心慌慌,又怕怕,深怕一不小心,这大祸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来。

枢密院统军首领早已四处抓拿凶犯,时间花出去,消息却是一丝也无,抓回来的都是一些无用之人。

压根就跟案子扯不上半点干系。

忽必烈实在被整日的上奏奏得脑袋发晕,不得已,百般号令奥撒不归,只得亲自出马,前来墨尔赫族相亲。

六岁的拓雷和哲然被一并带出墨尔赫,与奥撒同前往大都。

这是忽必烈的要求。

以久未曾见想好好看看拓雷和哲然为由。

尽然是个极为差劲的理由,却也是忽必烈亲自开口,奥撒没有拒绝,四鬼使一同,带着二位少主一同出发。

谦雨仰颈长望,差点没把脖子望掉下来。

她没有跟去。

心里烦得很,半步也不想出。

白云依旧飘忽,草原依旧广阔。

歌声依旧飘远,人儿依旧盈笑。

“谦雨,接着”钱灵灵一声惊呼,谦雨还来不及反应,成团的草环球迎面扑了过来,砸得她头晕眼花。

“灵姐。”好晕。

“你是怎么了?三魂七魄是不是都跟着奥撒一同出游了”钱灵灵下了马,扬起眉取笑她。

谦雨翻翻白眼。

“才不是呢”都老夫老妻了,哪里还兴这个嘛。

“那是烦什么?说来听听”在她身边的草地坐下,钱灵灵非常有耐心的望着她,谦雨叹了一口气。

眼光飘向前方。

琳琅和灵儿玩得很开心。

一个三岁,一个六岁,仍然无忧无虑的年纪。

灵儿的心结也解开了。

至少,她看起来很开心。

“我的脑袋快要炸开了了”她仰起头懒洋洋的呢喃。

“担心奥撒?”

“我干嘛要担心他”

“那是担心拓雷和哲然?”

“两个小鬼精得很,又有鬼使在一旁”她放心的很。

“那是担心什么?”钱灵灵更为不解。

琳琅在她身边,夫与子都不担心,她实在不明白谦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样的日子,幸幸福福的过下去。

还有什么好忧的呢。

“凡人其实很痛苦啊”不平凡的凡人更痛苦,像她一样。眼儿一转,“灵姐,都快过了三年了,你还没有打算要回家吗?”

三年前,从杭州回来时,曾经答应过钱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