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由母亲一手带大,比她更幸运的是,可可有东方家所有人的疼爱,所以,她仍然是开朗聪明,心中完全没有半丝阴影的。
“那好,姨姨就让可可看一看。”她小心的将可可放在地上,然后把房门关上将外头的喧哗吵闹一丝丝阻隔,做完这些之后,她再拿起桌上的对杯,牵着可可的小手,到喜床边上,朝着可可眨眨眼儿,再将对杯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对杯及她和可可。
然后……
白与紫的光线交错,在喜被下闪烁,可可看得惊呆了小嘴,用力的握着曲儿的手而不自觉,她的喜悦感染了曲儿,她的眼儿更弯了。
“可可喜欢吗?”示范完之后,曲儿将弄乱的东西归位。
“喜欢喜欢。”可可已经拿着杯子爱不释手了,“姨姨,可可一个,姨姨一个。”小家伙私下开始分脏了。
曲儿笑开了眼,“好,姨姨一个,可可一个,不过……”她将杯子从可可手上拿回重新放回桌上。“不过,要等到明日大舅舅把大舅妈娶回来之后才能给可可哦。”
“哦。”可可乖乖的应到,她绝对一个乖小孩子,同时,她也是一个多问的小孩,“可是,大舅舅娶了姨姨了。”
呃?
曲儿的表情有些僵硬,可可的问题问得太刁钻了,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合适,她要怎么解释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或许,她该扯个小谎告诉可可明天只是一场完笑一场戏。
无论哪一个,都糟糕透了!
端下身,与可可平视。
“可可喜欢大舅舅吗?”
小女娃用力点头。
“喜欢。”
“嗯,姨姨也喜欢,所以才跟大舅舅在一起,明天的大舅妈也喜欢大舅舅哦……”
她故意在这里停顿。
可可已经举起小手,“姨姨,可可知道了,因为娘喜欢大舅舅也喜欢小舅舅,所以可以跟大舅舅和小舅舅在一起。”所以,姨姨和大舅妈也可以同时嫁给大舅舅。
孩子的理解,简单而纯洁。
曲儿用力的点点头,不打算解释这其中的区别。
“那么,我们再来忙吧。”她挥一挥抓在手上的红纱丝巾,那是要盖在喜房所有家具上的。
“嗯。”
一大一小又开始在喜房内忙碌了起来。
完全无视于门外站立许久的男人。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秦楚终于承认。
东方卫极沉默以对,只是那双眼,始终微眯着注视房内一大一小的身影。
“只不过,很怀凝,你的魅力也有失灵的一天。”除了如初和萱萱,黄金城可没有哪个女子抵抗得了极的魅力。
“她到底想要什么?”东方卫极几近低喃的轻语。
她不可能仅是为了安身之处就随意嫁人,依她的性子,倒像一生一世独身一人的可能性大些。
边曲儿……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曲儿静静的坐在书案前翻看着这个时代的书籍。
外边的热闹半丝也没有影响到她看书的兴致,东方卫极已经迎回宇文梦玲,几乎整个黄金城的人都凑上了热闹。
独独只有她,被安排在自己的院落里没有参与其中。
妾在妻前,原是不该。
妻贵妾贱,娶妻之时绝不能有妾在场污了妻的身份,这是多少年来的传统,所有人都认为妾让妻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这个妾无依无靠,妻却是家势权力冠群的呢!
人性本如此,无需自扰。
清幽的淡笑点头应允了蔻天涯难以启口的要求,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她丝毫不会在意,不过看他们的表情,还是稍稍配合一下或许会比较好。
东方家灯火通明,席开三日,是对妻的疼宠和溺爱。
所以,接下来的三天三夜,东方家都不会有安宁的时候,曲儿倒是庆幸自己被要求呆在自己的院落里,否则,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直到三更已过,曲儿才和衣上床。
她从不曾特意等待他入房来,更何况,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不是吗?
春宵一刻可值千金!
一夜的吵闹似乎让她难以入眠,微皱的眉头始终不展,不过,天亮不久,她也习惯的睁开了眼。
雪白的丝帐印入微张的眼敛,天还早,清新的空气中带着一股凉意,屋内更甚。只是,突来的热气让她白嫩的肌肤瞬间蹦紧。
曲儿才后知后觉感觉到来自腰上的重力以及不断朝着颈部而至的强烈呼吸。
这股气味,她不陌生。
仰起的脑袋始终不曾侧过探向另一边令她不安的来源,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一股笑意由心底不断的满溢,最后流于唇角。
这是什么状况?
昨儿夜里该过他的洞房花烛夜的新郎今儿个一大早会在她的床上?
他……是不是喝醉了?醉得忘了其实是要到玲珑阁的。
“夫君。”笑够了之后,她轻轻叹息,侧着小脑袋轻轻低喃。
不想吵醒他,却又不得不叫醒他。
“嗯?”口齿不清的呢喃召示着周公的婉留。
“夫君,该起床了。”叫不醒,她大声了些。
紧闭的双眼有长长的睫毛,曲儿自叹不如,轻颤了两下,他缓睁开了眼,黑眸之中漾着睡意朦胧,可爱的一如刚出生的小兔儿。
东方卫极松开不知不觉环上她腰间的大手,以为是她要起床了。
眯着双眼看向窗外。
“还早,不多睡一会吗?”昨天很累,整个黄金城的人都来祝贺,他不得不应酬,城民的热情,他必须照单全收。
“天色是还早,可是夫君不该留在编曲阁内休息。”
“那要在哪?”他不解?无尘居吗?
曲儿坐正身子,幸好她是和衣而眠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昨天是夫君和……”据说妾称妻为姐姐是吗?希望不要叫错,“姐姐的洞房之夜,为何夫君会在这儿?是醉酒了吗?”她屈了身轻吸了一口气,是有些许酒味,但应该不至于醉人。
“我没有喝醉。”东方卫极终于还是拒绝了周公的强烈邀请恢复了神志,黑眸之中深幽不见一丝睡意,“吓到你了吗?”床上突然多了个男人对她而言或许真是个惊吓,尽管对方是她的丈夫,一个陌生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