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悲剧英雄:项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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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千古一宴分封诸王(2)

沛公平时很喜欢饮酒,而此时他却忐忑不安,不敢多喝。项羽却真情相劝,不停地与沛公喝酒,兴致勃勃。两个昨天还要决一死战的人,今天在酒席上却显得十分友好。

范增可没有心情喝酒。他认准刘邦是项王最大的威胁,越早除去越好。昨天晚上还要将刘邦军全部歼灭,谁知,项王一早变了卦,不但不追究,竟然还与他痛饮起来。张良呢,一直心惊胆战,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发现范增的目光牢牢盯住沛公,暗藏杀机。

范增心中十分着急,他想加害沛公。在喝酒时,多次向项羽展示身上所佩玉玦。一连三次,暗示他应该下定决心,杀掉刘邦。可项羽竟置之不理,只是喝酒。范增急了,借故离席,来到帐外找到项羽从弟项庄,悄悄告诉他:“项王外刚内柔,心慈手软,沛公自投罗网,却不动手,我已三举玉玦,项王却毫不理睬,但我等决不可坐失良机。现在,你进入大帐内,先给大家敬酒,之后就请示项王同意,你在席上为大家舞剑,然后找个机会刺杀沛公,为项王除去心腹大患。若不这样做,恐怕将来我们都会成为刘邦的俘虏。”

项庄听罢,便带着他的宝剑来到大帐中。先给沛公斟酒,然后说:“沛公与大王在这里饮酒,这本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却没有什么可以助兴的,项庄愿舞一回剑,为各位助兴。”项羽说:“好啊!”任由项庄自舞。项庄开始手持宝剑,运动掌腕,来回盘旋。

范增希望项庄的剑马上可以刺到刘邦的身上。

刘邦很紧张,他担心剑会随时刺向自己,性命不保。

张良见项庄所执剑锋逼近沛公,看了项伯一眼,项伯心领神会,也起座站起来说:“剑须对舞才好。”说着,拔出剑,与项庄并舞,一个是要置沛公于死地,一个却要保护。沛公身旁,有项伯挡住,项庄无法接近,沛公才不致受伤。但是,沛公仍然惶恐不安,惊慌失措。虽然刘邦有项伯保护,但项庄剑法精湛,有好几次突破项伯的遮掩,剑掠过刘邦的面前,险些刺中咽喉。幸亏项伯以身抵挡,项庄被迫收剑回舞。

这时项羽也看出来了,但他并没有制止。他左右为难:一方面,他也知道刘邦对他威胁很大,应该尽早铲除;另一方面,他觉得即便是对敌人,也应当在战场上决一胜负,这种席间刺杀并非大丈夫所为,传扬出去对自己名声不好。

张良见情况紧急,项伯剑术远在项庄之下,难以长久保护刘邦。张良心急如焚,便偷偷地出了大帐,看见樊哙正在探望,便对他说:“项庄在席间舞剑,想必是要加害沛公。”樊哙怒道:“如此危险啊!待我去和他们拼命。”樊哙左手持盾,右手执剑,便往大帐里面走去。

帐前卫士见状以为他要动武,上前阻拦。樊哙本来力大,一心保护沛公,只知向前乱撞乱推,击倒几名卫士,直接来到席前,怒不可遏。项庄、项伯见突然进来一壮士,都停住了剑,站着发呆。项羽感觉到有一股杀气,便问:“来者何人?”

张良跟过来介绍说:“他是樊哙,沛公的参乘。”

项羽称赞道:“真是好汉!”马上下令:“赐给他酒肉。”

士兵端来一斗酒,樊哙一饮而尽。项羽见他饮酒如此豪迈,便命左右:“赐猪肘。”左右奉命拿来了生猪腿肉,故意刁难樊哙。谁知,樊哙对此不以为然,放下盾牌,拔剑逐片切割生猪腿,边切边送进嘴里,狼吞虎咽,在座的人无不感到吃惊。项羽接着问:“还能再喝吗?”

“臣死都不怕,更何况是酒!”

项羽又问道:“你要为谁而死?”樊哙严肃地说:“秦国暴政,天下皆反,怀王与诸将约定,谁先入秦关就可称王。如今沛公先入咸阳,却没有称王,没敢贪一点财物,而是封了库房,率部队回到霸上驻扎,一心等着将军的到来。将军却受了小人蒙蔽,想杀功臣,这种做法与刚灭亡的秦国有什么不同呢?”

项羽听了默然无语,他只好请樊哙入座。

经樊哙这么一闹,项庄只好退下,项伯也重新入座。

过了一会儿,刘邦假装去厕所,樊哙陪他一起,他们刚出大帐,张良也找了一个借口溜了出来。

张良劝沛公迅速返回营中,不可耽搁。沛公说:“我还没告辞,怎好离开?”

张良说:“项羽已经醉了,现在不能顾及,您应趁机离去。我愿代替您去告辞,沛公随身携带的礼物,留数件作为赠品就可以了。”

沛公于是交给张良一双白璧,一双玉斗,自己则骑一马,带了樊哙,及三名随从,从小路快马返回霸上。

回到帐中,张良对项羽说:“沛公喝多了,不能与大王辞行,他命我将一双白璧献给大王,一双玉斗给亚父。”

“沛公他人呢?”项羽问道。

“他听说大王要责罚他,感到羞愧,所以先回霸上了。”

项羽啼笑皆非,收下了礼物。

范增眼里含着泪花,摔掉玉斗。他不停地叹息,怨恨项羽的优柔寡断。

而刘邦回到营中之后,立刻杀了曹无伤。

(三)分封诸王

鸿门宴之后,项羽进入咸阳。项羽争强好胜,急躁多疑。之前,秦王子婴主动投降刘邦,刘邦得以顺利进入咸阳,使项羽非常被动。项羽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因此,他一进入咸阳,就除掉了秦王子婴,秦国的王族全部被诛杀。

宏伟壮丽的秦宫——阿房宫,占地三百余里,巧夺天工。但是项羽并没有怦然心动,他不想在此居住,也不愿让别人享受秦宫。他掠走了秦宫中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以及那些后宫佳丽,然后一把火将宫殿烧毁。这把大火整整烧了三个月,将阿房宫化为一片废墟。

秦国已经灭亡,该杀的人都被杀了,该烧的也都烧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如何填补秦国所留下来的权力真空。

有个姓韩的书生向项羽提出建议说:“关中地区土地肥沃,而且四面有山河做屏障,有险阻,易守难攻,如果您定都在这里则可以称霸天下。”

项羽却不愿在这里居住,他想回老家江东,他说:“得到了富贵却不回老家,就似穿着一身锦绣的衣服在夜里走路,谁能看见你的衣服好啊!”

韩生觉得可笑,背地里对他人说:“别人都说楚国的人就好比戴着帽子的猴子,今天一看果真如此。”

项羽知道以后,烹了韩生。

项羽不愿在关中称王,他也不甘心把关中留给刘邦。同时,项羽也知道天下的一丝不满,而且还把他向上捧了一下。在义帝下设个王,代替义帝处理具体事务。这个王就是项羽——受封为西楚霸王。

其次,遵守楚怀王的约定,把刘邦封在汉中做王,以表示项羽绝对服从楚怀王。他封刘邦的名号是汉王,而不是关中王,因为关中王的名号太大了,项羽把关中分为四个地区,刘邦的封地是其中之一,是最边远的一个,在汉中。

最后,他公开制造舆论:刚开始反秦时,也临时封了一些诸侯王,为的是可以有个号召,以便攻打秦国。然而,这两年地盘都已经被六国的旧贵族瓜分完毕,如果他想得到一块中意的土地,就必须重新分封天下。为了解决这一切问题,项羽决定重新对领地进行调整。

在公元前206年1月,项羽派使者见楚怀王,请示有关重新分封诸侯的事。但项羽得到的答复是楚怀王坚持“如前约”。

项羽不能公开与楚怀王决裂,与范增密谋后,项羽发表了他的分封方案:

首先,项羽率各路诸侯尊楚怀王为义帝,名义上他是最高领导,在名号上也升了一格,这样,不但没有对楚怀王表示来在战场上打仗的不是诸侯,而是我和他们的将相,是我们平定了天下,就是义帝也没有为此做些什么,所以我们应该把天下分封给有功的将军们。

项羽一共分封了十八个王:

衡山王吴芮都城在邾

临江王共敖都城在江陵

九江王英布都城在六

常山王张耳都城在襄城

代王赵歌都城在代

临淄王田都都城在临淄

济北王田安都城在博阳

胶东王田市都城在即墨

汉王刘邦都城在南郑

雍王章邯都城在废丘

塞王司马欣都城在栎阳

翟王董翦都城在高奴

燕王臧荼都城在蓟

辽东王韩广都城在无终

西魏王魏豹都城在平阳

殷王司马昂都城在朝歌

韩王韩成都城在阳翟

河南王申阳都城在洛阳

这样,六国原来的土地被分割为十九块,结束了六国分立状态。形成了十九国分立的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