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谁来为教育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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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探源:大学生性爱调查及其背景(3)

2004年2月17日,山东大学以红头文件的形式下发了《关于在校学生结婚和申请生育管理的暂行规定》,此“规定”说:“符合法定婚龄的男女在校学生可按国家《婚姻登记条例》办理结婚登记手续”;“每年新入校的学生,凡已婚者都要持结婚证和有关证明到所在院(部)登记备案”;“在读期间生育的,应休学一年”。这意味着,山东大学的在校学生可以结婚。

此讯一出,反响强烈,关于大学生该不该结婚的论战,也由此而再次引发。当象牙塔蜕变为婚姻的殿堂,大学时代究竟需不需要婚姻,是手持书本走上红地毯,让理性和情感并重,还是紧守象牙塔对一切置若罔闻,挥一挥衣袖,什么都不求……

抹去生命浮华的色彩,生命的本质也许不在于自己的选择,而在于岁月的选择。

2003年,最能够打动我的一本书是《毕业那天一起失恋》,当然也引起了我对毕业的恐慌,因为我和她也是隔级相恋,当青涩的师兄妹恋情日渐公开,那份最初的心跳也已经渐渐平息。2004年7月我毕业,而她刚刚大四。留在北京将爱情进行到底,还是回到老家寻求一份稳定悠闲的工作,我自己也很动摇。这种恐慌不像过去,一次拥抱、一场劝慰、一份礼物就可以解决,爱情在分离面前,似乎永远都有悲伤甚至悲壮的意味。

如果可以,我愿意和她举行一场校园婚礼,不为形式,也没有其他意思,只为了表明我对她的爱。因为我想,不管两个人的距离有多远,最重要的就是那份真情,我愿意给这份真情一个证明,而不是单单加上语言的期限。

大学校园结婚,应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之举了。1935年,钱钟书与杨绛在无锡七尺场钱府举行正式婚礼。此时,钱钟书已经考取第三届中英庚款资助的公费留学,而杨绛则尚在清华大学研究院外文系读书,尚未毕业。为能与钱钟书结婚出国,她不等毕业,与老师商量用论文代替大考,提前一个月赶回老家无锡。结婚不久,他们便结伴到英国去了。

1927年林徽因结束宾大学业,得学士学位,后转耶鲁大学戏剧学院,在GP贝克教授工作室学习舞台美术半年。12月18日,梁启超在北京为梁思成、林徽因的婚事“行文定礼”。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在大学可以结婚,但深圳大学的一项规定却引起了层层涟漪。《南方都市报》2003年6月17日报道,深圳大学公布新的学生《行为道德规范管理条例》草案,禁止大学生在校园内牵手、搂腰、拥抱、接吻以及女生穿低胸露背装等,否则将以扣分形式对违例学生进行处罚,条例规定凡扣满30分者将被勒令退学。

这种规定在大学生中间有着强烈的反响,一些教育专家也纷纷发表观点。

在有些中国人的眼光看来,亲吻拥抱还是太“脏”了点,这样一种心态很是奇怪。就像有些人,满口道德文章,可他一关上房门,不见得是谦谦君子。心里想的一回事,嘴上说的一回事,就如同网络上,搜索率最高的,往往却都是性。中国人呀,一些事,关着门说得,门打开了,一个个讳莫如深。

眼光为什么不能放开一点?大学生也是人,也是成年人,20多岁,为什么不准许他们恋爱婚姻的权利?大家都是成年人,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实在搞不懂,年轻的男女,他们牵手,拥抱,接吻都是挺美好的一件事,怎么就有伤风华了呢?我个人认为,只要他们这些示爱动作不是在教室,图书馆,食堂等公共场所,只要周围没有未成年人,都可以。

婚结得,吻为何接不得?此话有极大的煽动性!没人规定吻接不得?深大只是规定不要在校园内接吻!

当“性”堕落为“爱”的工具

性欲既可以使一个人高尚起来,也可以使一个人走向堕落的深渊。

女大学生与混混“鸳鸯骗” ——

2002年,朱萍考进南京某大学。是年秋天,朱萍在一家百货店买东西,学长给她引见了身高1.80米的男青年张鸣。张鸣满口粗话,说的都是如何在外面跟“邪头”打架、斗殴的事情。但奇怪的是,朱萍对粗俗的他一点都不反感,两人交谈后还互留了联系方式。此后两人就频频约会起来。

交谈中,朱萍得知张鸣14岁时就一个人搬出家里,与小混混在一起,靠自己的双手帮人打架吃饭。他“事业鼎盛”的时候,曾养活手上十几个弟兄,他们靠小抢小骗混日子。他的经历更让朱萍感到好奇,她甚至认为与这样的男友在一起活得很洒脱、超脱。认识张鸣不久后,朱萍就与他同居起来,经常逃课。第一学期她就挂了两个红灯,后来,连考试都懒得去了,最终被学校开除。

他们都没有正常收入。每天饮食都不正常,经常一天只吃两顿,饭菜很简单,大多数时候是快餐面。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朱萍向朋友借钱准备堕胎,但钱拿到手后又忍不住要与张鸣一起去花销。只得走上骗的道路……

贫困女大学生为50万“生子”——

南京《金陵晚报》2004年7月1日消息:两年前,年仅19岁的南京某高校女大学生张晶,因为家境贫寒,自愿委身于一名40多岁的富商,休学为这名富商生下了一个儿子。

张晶出生于安徽一个家境贫寒的农民家庭,2001年如愿考入南京某知名高校。为补贴自己的生活费用,张晶开始利用课余时间打工。一次偶然之机,张晶结识了时年40岁,从广州来宁做生意的李明。终于有一天,张晶在一家豪华饭店将纯洁之躯奉献给了李明。

2002年暑假,让张晶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怀孕了。

事实上,李明早有妻室,而且女儿也已经10多岁。虽然女儿聪明可爱,但是没有儿子来继承香火成了李明的一块心病。在与妻子几次激烈的矛盾冲突之后,达成一个共识:由李明暗地里找个女人,生下一个儿子,待孩子满3岁后,将孩子交由妻子抚养。

张晶没有想到自己会怀孕,她当即将消息告诉了李明。李明随即托人带张晶去检验胎儿性别,检验结果是男孩。李明喜出望外,要求张晶将孩子生下来,并称将支付给她50万元。在金钱面前,贫穷的张晶沉默了。

2004年6月底,张晶终于拿到了专科毕业证书。她手中虽然有了钱也有时间照顾儿子,但是,她不知道,等到孩子满3岁以后,失去儿子的她又该怎么办……

西安数名大学生轮奸网友 被抓后不以为然——

三秦都市报2004年7月16日报道,张矛(男,18岁,西安某高校学生)、王小靓(男,21岁,西安某高校学生)、石璞(男,21岁,西安某高校学生)、张凯(男、20岁,西安某高校学生)、牛安(男,20岁,北京某高校应届毕业生)、吴振西(男,21岁,西安某单位司机)、董乐(男,20岁,西安某中学学生)于2004年6月27日通宵达旦上网至28日深夜,酒足饭饱后进驻酒楼商议,找几个女娃玩。牛安将其在网上认识的女大学生郑某叫到酒楼,女孩看到房内男子衣衫不整,准备离去,牛安将郑某拦住让其余人退回另外一个房间,欲强行与其发生性关系,郑执意不肯。此时身上仅裹一条浴巾的张某与董乐像恶魔一样赶走牛安,提出与郑某发生性关系,遭到拒绝,张、董将郑按倒在床,强行脱下了女孩内衣,女孩被逼至窗前,以跳楼自杀相抗争,张、董揪住她的头发将其往窗外推,郑大喊救命,几人对女孩拳打脚踢,女孩全身多处受伤,脸部变形,但仍不从。此时有一住宿客人从门口经过,郑某急力喊救命。几人怕恶行败露,方将郑放开。

此时已是晚上11时50分,七人继续喝酒,又有人提议,王小靓还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小心眼”的女孩,这群色狼对郑某强奸未遂,并未善罢甘休,而是更加丧心病狂,由王小靓用张矛的手机引诱刘某(小心眼)前来。

刘某到酒楼后,被领到房内,王当着众人的面,强行脱掉她的外衣与她同宿一床,王接电话起床外出,她亦提出回家。其他几人将她的外衣藏了起来,在索要不给的情况下,刘某无奈穿着内衣,借机逃离房间向遇见的几名男性顾客求助,但没有一个伸出援助之手,甚至出言挑逗。刘某不堪羞辱,不得不再次返回房间索要外衣。董乐、张矛将门口堵住,要求刘某必须与每个人都发生性关系,并称“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由不得你”。张矛、张凯、董乐、吴振西四个色狼对刘某进行长达数小时的轮奸,牛安、石璞、王小靓三人在旁观看,并对其进行流氓猥亵,致其下身出血,痛哭不止,其中两人与女孩发生了两次性关系,在女孩下身出血的情况下张矛还强行让刘某为其口交、手淫,恶行一直持续至凌晨7时,刘某才被放出酒店。

7人均出自于知识分子家庭,家庭条件比较优越。在民警将其关押至看守所时,几名大学生竟问:“你们能关我们几天呀?能罚我们每个人多少钱?”一个个趾高气扬。

在以升学为指挥棒的应试模式中,生命价值教育在整个教育结构中呈现的是一片空白。对生命价值的尊重是作为社会人的最基本原则。不论是在吸毒、滥交等严重的自我摧残行为中,还是在抗拒社会的暴力行动中,我们看到的是对自己和他人生命的漠视和冷血,从中更暴露出现行教育的缺失。在这方面,教育应从人最本质最朴素的感情出发,教孩子懂得要遵从基本的道德底线,即人生活在一个社会里应该是平等的、公正的,相互之间应该是富有同情心和怜悯心的。这种教育在道德滑坡、暴力横行的社会环境中,对于危险年龄段的青少年尤为重要。

40年前,艾伦·金斯堡代表“垮掉的一代”发出了惊世骇俗的《嚎叫》,以消极、扭曲的方式表达了对越战后美国病态社会的反抗;今天,在我们身边,这个沉沦在社会边缘的年轻群体,在迷惘中开始自觉不自觉地滑入黑暗的泥潭,甚至在与黑恶势力的扭结中成为危害公共安全、践踏法律尊严的庞大的社会危险群体。

“垮掉的一代”现象之所以在世纪之交表现得越来越普遍、突出,有其更深层的社会原因。近年来,权力经济、非法经济和犯罪经济利用计划经济被打破和市场经济不健全的过渡期,塑造和激活了一个要“抓住机会、非法完成原始积累、迅速暴富、自我调整社会等级地位”的巨大欲望和梦想。这样一个非法暴富阶层的出现,无疑给彷徨在人生十字路口的年青一代树立了可供参照的思想、行为坐标。

因此,我们在倡导对年轻一代加强信仰教育的同时,更有必要深刻检讨教育体制改革、社会整体道德价值构建等深层问题。

广东省皮肤病性病防治中心发布全省2003年性病流行情况分析:上报的85405例性病病例数量比前年下降10.4%,是近十年首次出现下降;大专以上文化程度病例首次超过小学文化程度;干部职员患者比例有所上升;母婴梅毒发病数呈升高趋势。

从患者文化程度分析得知,中学文化程度病例为60878例,占到总数71.28%,其次是大专以上文化占14.1%,大专以上文化程度构成比较往年上升,首次超过小学文化程度。干部职员和其他职业的构成比均有一成多的上升。

为了达到个人的私欲,有人不择手段、不顾廉耻献出自己的贞操。为了追求物质享受,满足吃喝玩乐等感官的需要,获得穿戴等时髦用品,有的女子也甘愿与别人发生性关系,用低级的卑鄙手段去赚来脸上肮脏的胭脂。一位来自贫穷老区的乡村姑娘在铁窗里洒下了悔恨的眼泪:“入校后不久,作为女大学生的自豪感已荡然无存。我的智商并不比城市女孩差,我缺少的只是物质,在装饰品上我感到差涩。我没有优越的家庭作后盾,在物欲横流的冲击下,我内心失去了平衡,我只能以自己仅有的青春肌肤来抗争,以此来换取城市姑娘所拥有的时髦和优越感。”

而一位来自城市的家庭条件非常优越的女孩在悔过书中却如是说:“进入大学以后,家里人再也无法约束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大把花钱,可以尽情地吃喝玩乐。尽管家里给的钱并不少,却经不住如此的挥霍。刚开始,对于我频繁的经济赤字,家里尚能及时救急,再后来父母终于忍无可忍,对我实行限额供应,多一分都不给。然而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的我如何忍受得了这一招。于是在社会上‘姐们儿’的开导下,我开始开发自己的‘自然’资源,主动到歌舞厅做起了‘三陪’,从此陷进罪恶的泥潭而不能自拔。”

一本对13个中学生性行为的调查报告——《藏在书包里的玫瑰》,接受调查的13个孩子都已长大。

令人深思的是,发生性关系的学生中,半数以上是公认的好学生,1/3来自重点中学甚至是名声显赫的学校;他们初次发生性行为时100%不用安全套,有过性行为的事实,父母与教师100%不知道;他们对学校与家庭的性教育100%不满意。

提起当初在中学时发生的第一次性关系,被访者几乎无一例外地表示,如果那件事放在今天,自己的选择可能完全不同。多数被访的女同学承认,因为太早地发生了性行为,自己的生活轨迹发生了重大改变。有些人至今仍有心理崩溃之感。

女作家毕淑敏用了4个字评价这些中学生的亲历:“滴血之感。”

几年以来,各种媒体所报道过的中学生甚至小学生发生性行为,甚至怀孕、流产的新闻不在少数。成人社会呼吁对青少年开展性健康教育的呼声也不绝于耳。但是,进行这次调查,继而写成这本书,两位作者——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副主任孙云晓和北京出版社编辑张引默感到自己“是在与生命对话”。 这13位被访者在与他们签订了保密协议之后,把自己憋在心里很长时间的感受倾泻而出。

他们无一例外地是为自己纯真的、青春萌动的爱情自愿付出这人生的第一次;他们几乎所有人当时都紧张无措;他们没有人从这第一次中体味到快乐,多数女孩子感到自己像是放在爱情祭坛上的祭品;一旦导致女方怀孕,他们都万分惊慌、不敢负责;他们没有人至今仍旧和自己的“第一个”保持着爱情关系。

瓦西列夫在《情爱论》中曾提到过这么一句话:“性欲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果失去控制,它就可能成为社会的一种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