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汉高祖刘邦(世界伟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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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奇相真命一异类(1)

秦始皇出生在烽烟四起的战国时代,若论操枪弄棒,秦始皇不是一位很好的猛士;若论运筹帷幄,秦始皇则是一位十分合格的斗士,尽管这位斗士嗜血成性、残酷无情。

正因为如此,原仅为七国之一的秦国异军突起,并吞六国,铲灭群雄,建立了前所未有的庞大帝国。

当秦始皇统一中国的时候,毫无疑问,秦帝国依然潜伏着分裂的危机。但是,秦始皇过于相信秦朝国家机器所具有的那种摧枯拉朽般的威力。

所向无敌的战争经历,使秦始皇自感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有能力弥补秦王朝潜伏的裂痕。于是,自扫灭了六国那一天起,秦始皇就开始了对秦朝“大厦”的修补和加固事业。尽管这种“修补”和“加固”事业和秦灭六国一样十分辉煌,尽管这种“修补”和“加固”多少也有些成效。但是,秦始皇巩固和加强中央集权的某些措施是在超出国力的情况下,过于依靠暴力来实行的,所以这些措施的实行必然走向它初衷的反面:加速秦帝国的崩溃速度。

建国易,治国难。不知秦始皇是否会有如此感叹。

与此同时,伴随皇权威风的扩大,秦始皇的享乐欲望也在急剧增加,这是“家天下”的必然逻辑!百姓追求享乐是一个人的堕落,而皇帝追求享乐的结局却是众多百姓的贫困与人骨的堆积。

贫苦百姓懂得一个通俗的道理: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推翻秦朝的强大力量已在民众中迅速积聚。

秦始皇死了(秦始皇就位后第三十七年),死在寻找长生不老药的巡幸途中。秦始皇没有逃脱自然法则的制约:大病难愈,不愈则亡。那么,已病入膏肩的秦王朝呢?

死去了一位皇帝,激活了一个国家。各地百姓揭竿而起,起兵抗秦。

想当初,秦始皇面南称“朕”的时候,该是何样的威风。拥有了前无古人的功业,也就具备了得意忘形的可能。天生好大喜功的秦始皇自然不会例外。他在群臣山呼万岁的飘然气氛中,自封始皇帝,并为他的后世继位者定名为二世、三世……直至万世。秦王朝能万年永存。对于这一点,秦始皇决不像对自身长寿问题一样缺乏自信。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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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江苏沛县里村,有一村民刘执嘉,自懂事后,就开始帮助家人料理农活,他各种农活都样样精通,拿犁是犁,用耙是耙。成年之后,刘执嘉的能干与精明,四里八乡的人都颇有称道。对人的纯朴善良,使刘执嘉在村民中颇有口碑。邻里每每提及刘执嘉都翘指称道,无不赞叹。庄户人家的生活谁都不能插门朝天过,谁也不能绝对地离开别人而生存。所以庄户人也十分注重邻里之间的口碑。刘执嘉每听到别人称赞时心里也是乐滋滋的。故而,在日常生活中,在与人交往中更是对自己要求严格,对他人更加宽容,以求有一个更好的乡里评价。刘执嘉的表现邻里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上,对刘执嘉也更加尊敬,每每总是尊称太公,而不直呼其名。

刘执嘉之妻刘媪虽不像官家大户的女子那样娇柔俏丽,但也眉清目秀,在庄户人家中很是出众。刘媪的温柔娇媚使执嘉婚后生活幸福美满,她的能干与精明又使执嘉的精干又加了几分殷实的气息。

多子便多福,多子香火旺,刘媪恪守老辈人留下的传统训教,让刘家人丁兴旺是刘媪的最大幸福和愿望。她对儿子的前程并没有奢望,并不企求依靠儿子得到大富大贵、大尊大宠,只希望刘家的后代能有人继承祖上留下的几间茅舍、几亩薄田。执嘉可以说是里村的殷实富足之户,几年内执嘉便买下了良田数顷。而执嘉的威望也越来越高。刘媪为执嘉连生两子,使得刘氏又有后继,颇为欢欣。长子名伯,次子名仲。

这个平平常常风和日丽的上午,刘媪拿起提篮,篮中放上了几件简单的礼品,告别了丈夫,出门走亲戚。

过午后,刘媪返回,太阳火辣辣的刺眼,满目的庄稼也无精打采,只有几只知了在大树上没命地吟着。青蛙在池塘里咕咕地叫一声便无了声息。

刘媪经过长途的行走加上火热的天气渐感体力不支。她拿出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举目四望,想寻找一块阴凉的歇脚之地。前面是一个湖泊,水光潋滟,荷香阵阵飘来,景色迷人。刘媪的暑意全无。望着荷塘、闻着荷香,刘媪加快脚步奔到湖边。趴在湖畔痛快地饮了几口湖水,尔后靠在一棵大树旁休息。

一阵凉风吹来,刘媪有了倦意,闭目养神,慢慢的眼皮打起了架,正在似睡非睡之时,狂风大作,一团烟云自天上飘来,转眼间,一个金甲神人立在刘媪身边。

刘媪目瞪口呆,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四个字:“是神?是怪?”像问金甲神人,又像问自己,其时,刘媪的大脑一片空白,这四个字是下意识地从喉咙中冒出来的。刘媪紧盯着金甲神人的同时,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左右,空旷的田野上没有人迹。

刘媪心里明白,眼前的金甲神人不管有何举动,自己是孤立无援的。她想喊,喊不出,想跑,跑不动,就傻呆呆躺着,乱跳不已的心脏几乎跳出体外。

金甲神人好像并无恶意,向惊恐万状的刘媪伸出了手臂,像拉手,又像搂抱。而刘媪的四肢已不听大脑的指挥,她只能在心理上作出无能为力的抗拒。当金甲神人的手将要触到刘媪的一瞬间,刘媪的血往上涌,惊晕过去。

后来发生的事情,刘媪不得而知,当然,刘邦诞生的神话也就留下了一段绝妙的空白……

时过中午,妻子未回家,“兵荒马乱的,孩子妈不会出事吧?”

刘太公有些担心。想着想着,太公的脚已迈出家门,他要去迎接妻子。

刚走出院子,天空乌云密布,俄顷,雷电交加,大风夹雨扑面而来,顿时,村外的景物淹没在雨海之中。

刘太公唯恐妻子有不测,向妻子的返家之路急步跑去。

跑到小湖边,只见在一棵大树下,有一团浓云。浓云下,躺着一女人,浓云之中,偶见金鳞金甲,似有神龙置身其中。一阵恐惧袭来,刘太公有些害怕。好在太公比他的妻子胆大,在颤抖中,瞪大了两眼仔细看着眼前的一切。

“是孩子妈?”刘太公看到在云雾翻飞的树下躺着的女人好像是自己的妻子。此时,他已没有更大的胆量走到近前去搭救自己的妻子。

“孩子妈,你怎么啦?”刘太公站在远处高喊着。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雨声、电闪、雷鸣。

妻子处于难以猜测的困境中,而丈夫不能救助,对此刘太公又羞又恨。无奈之中,执嘉只有在风雨中像石人,呆呆的瞪大眼睛……

好难耐的时间呀,刘太公就在不远处呆呆看着时隐时现的妻子与金甲神人……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息,烟云消散。

面无血色的刘太公跑至妻子面前,妻子闭目平躺,所幸,尚未看到肤发有损。只是……

“孩子妈!孩子妈!”太公抱住妻子大声呼唤。

刘媪慢慢睁开双眼,伸了伸四肢,注视着满脸惊异的丈夫问道:

“我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

在那最该有内容的一段时间里,刘媪睡了,刘太公也只见到了一团朦胧烟云,仅有的第三者还是一个刚才时隐时现,而现在神秘消失的金甲神人,此外没有其他的目击者。

那么,从小湖里腾空而出,状如神龙的金甲神人究竟做了什么?恐怕只有靠人们去猜测或想象了。

好在金甲神人究竟做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刘媪从此得了身孕,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刘太公自知妻子有孕并非自己所为,十几年的甘苦与共,他完全相信妻子的品性,不会有二心外遇。很自然,刘太公与同样困惑的刘媪都会想到唯一的可能:那个风雨交加的午后,那个神秘出现的金甲神人……

“难道是龙种?”刘太公和妻子在半信半疑中猜测着即将成为自己儿子的腹中胎儿。

分娩的日子到了,但是刘媪肚里的孩子似乎对人世并无太多的兴趣,安然睡在刘媪腹内。

“该生了。”刘媪与刘太公掐着手指,精确地计算着超过预产期的天数。然而,除了刘媪的肚子一天天依然继续增大外,并无要生的迹象。

终于在一个阳光四射的早晨,刘媪的腹中子呱呱坠地。

婴儿一降世,就让刘家夫妇高兴了好一阵子,一是婴儿长颈高鼻,颇有福相,尤其是婴儿的左屁股上有七十二颗黑痣,这更是大吉大利的象征。

刘太公喜不自胜,二两白酒下肚,捻着几根稀疏的胡子,开始给儿子起名字:

“这小子排行第三,就以季为字吧,至于名,我看这小子有贵相,就取名为邦吧。”

刘太公为儿子取了一个寓意颇深的“邦”字,也仅是寄托一种美好的意愿,他压根也没想到这小子后来真成了能兴国安邦的皇帝。日子在平淡中一天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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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已长大成人,身高七尺八寸,相貌英俊,长颈高鼻,浓眉大耳,两眼有神,顾盼流逸,体格健壮,举止潇洒。

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本应高兴的刘太公,烦恼却与日俱增。漫长的岁月淡化了刘太公对刘邦出生时不同寻常的记忆,仅有的是对成年刘邦生存前程的担忧。可怜天下父母心!

刘家世代为农,土地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们懂得只有依赖土地才能生存,吃与穿都是随着庄稼从土里长出来,所以刘家人珍视土地,也珍视能让土地更好发挥效用的吃苦耐劳的品性。

种好自己的土地才能活下来!刘太公常用这再简单不过的严酷现实来教育他的儿子们。

大儿子伯、二儿子仲能谨遵父命,每日勤勤恳恳随父劳作于田地上,并练就了一手种庄稼的好功夫,成了刘太公的得力帮手。

三子刘邦却一改刘家的门风: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整日无所事事。

刘邦听多了父亲的教导,耳底里已结了茧,早不放在心上。早上两个哥哥从田里耕种回来之后,刘邦还躺在被窝中不愿起身。每每要等母亲刘媪从身上将被子揭开,才懒洋洋地爬起来。吃了早饭,就呼唤着一帮年龄相仿的子弟,不到吃饭的时间,不回家。

这一天,天将晌午,村东的本家三姑气冲冲地来到执嘉家中。

“太公你可是品行在村里最高的。可你们家邦儿却怎么一点都不像你呀?”

太公听着,心内一惊,“难道十几年前的事情被人知道?”

“三姑,有话你只管讲来,是不是邦儿又出什么乱子了?”刘媪在一旁问道。

“我们家养了十几只鸡,几天之间,被人偷的只剩三两只。昨天晚间我将灯吹灭,单等偷鸡贼来。快要三更时,有几个人偷偷来到我家鸡棚里,我拿着棍子出来打贼,那几个人就逃,逃跑中有人将鞋子丢了,拾来一看,便知是你家邦儿的,你说说,太公你一世美名,可就让你的邦儿给玷污了。”三姑能说会道。

太公只有低着头听的份,接过三姑手里拈的鞋子,一看就知是刘邦的,太公心里怒火上升。安慰了三姑,让三姑抓了自家的几只鸡走后,气得在堂屋内直叹气。刘媪只躲在一边,不敢吱声,只有暗自落泪。

刘邦哼着小曲,手中玩弄着一把扇子从外面回到家中。太公一见儿子一副浪荡公子相,心中的三分怒火一下子长了七分,从柴堆里拣出一根棍子劈头盖脸地打刘邦。

刘邦刚由门外回来,心中本来十分高兴,还没反应过来已被父亲狠狠地抽了几棍,刘邦躲藏着问:“父亲为何杖打孩儿?”

“为何?为何?你还敢问为何。”

子不教,父之过。最初,刘太公把刘邦的不端品性看作是自己的过错。的确,刘邦幼时,刘太公因老年得子,把太多的父爱给予了刘邦,自己与那两个大儿子承担起了家庭重担,刘邦在娇生惯养的环境中放纵地成长着。乃至刘邦长大成人,当刘太公意识到该严加管教的时候,为时已晚。

刘太公为了使刘邦步入自己既定的人生轨道,拿出了所有的本事,喋喋不休地劝导,有时讽刺、挖苦,甚至动起棍棒。有意思的是刘邦的表现:表面上总是乖巧地点头称是,而实际上坚决不改。

自从挨了父亲杖责之后,刘邦向太公保证自己再不做为害乡邻的事,每次回家总是点头哈腰,对父亲说东道西,讨好太公。父亲说什么自己应什么。转过身去,想要做什么,总是指派自己周围一帮小弟兄去做,自己不露面,事情干得利利索索,偷鸡摸狗,揭瓦过房,乡里人被一群游手好闲的浪子折腾得家无宁日,却抓不到刘邦的把柄。有苦说不出。

刘邦一日招呼了一群弟兄到了赵氏开的酒店,猜拳行令,饮酒取乐。酒过三巡,借着酒劲刘邦对弟兄们说:“你们看我刘邦如何?”

众弟兄都说:“刘兄仗义豪爽,有谋有略,我弟兄皆服大哥!”

听此言,刘邦更加来了兴致:“我刘邦自小就看那些躬耕的人不起,胸无大志,只满足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何日能为王侯?我辈此时混迹乡间,他日成事,必相互提携,共成大事。我辈必不要一世满足于躬耕之人。兄弟们可知道吗?”

众弟兄听得此言,交口称是,更加与刘邦形影不离。

此时刘邦已厌倦了父辈的生活方式,丢掉了农家的传统美德,当然,这里也蕴涵了不甘心听天由命的反叛性格。

循规蹈矩,就不会有日后的刘邦。

不愿挥汗受苦,那么该如何活着,刘邦是茫然的,心理上的无所适从,必然导致行动上的无所事事。日复一日,青年刘邦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光。

一家人一年四季,日出而劳,日落而息,日子过得十分艰辛。若苦些、累些倒没有什么,左邻右舍也不过是如此生活。让刘太公苦恼的是,家里养着一位整天东游西逛吃白饭的三儿,家庭关系逐渐紧张起来。

先时,两位兄长没有什么怨言,只是两位嫂子说长论短。这一日,刘邦还没起床,就听见院中吵吵闹闹。刘邦伸了个懒腰,从窗子向外看个究竟,大嫂正满面通红。大叫着:

“我们妇道人家每天累死累活,可一个壮小伙子倒在风吹不到、日晒不着的屋里养得细皮嫩肉,有这样的道理吗?”气愤显然已经使大嫂忘记了自己正在和公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