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老骥琐谈
2984600000011

第11章 应景感怀(2)

渣滓洞、白公馆阴森可怖、刑具五花入门,令人可憎可恨,更令人无法理喻;正当日寇大举由北向南向东向西全面进犯全中国,继而发动太平洋战争之时,国内当政者却违背民族、人民意愿,疯狂地镇压同是抗日力量的同胞,他们抓共产党,抓抗日爱国将领,抓民主人士,干侵略者想干又无法干得到的事。渣、白两狱就关押了许多优秀的共产党员、爱国将军。爱国青年刘思扬亦关押于此,受尽折磨。其兄愿花巨金保其出狱,但刘思扬不干,他不能容允反动派关押他的战友和同志,他愿陪着他们将牢底坐穿!!

这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这种高过天穹的人格魅力,岂是几句简单的敬佩、学习之类能够评价的,它给全国人民的伟大精神财富,是中华民族的无价瑰宝,是子孙后代前进的伟大动力。

在民族的生死存亡关头,以周恩来为首的一批共产党人在爱国人士饶国模的支持下,于重庆的红岩村建立党的南方局与八路军办事处,与反动派斗智斗勇,与友人同舟共济,休戚与共,为揭穿敌人阴谋,团结和动员抗日力量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直到抗战胜利。红岩村因此而成为当时陪都的红色堡垒,和民主、自由的光明象征。

渣滓洞、白公馆的反动和残暴,以及它们的暗无天日,和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红岩村,说明一切逆潮流而动的势力是腐朽没落必然败亡的;而新兴的顺应历史发展、人民要求的势力则是欣欣向荣、兴旺发达的,是不可战胜的。

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城墙楼上向全世界庄严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这时广场上万众欢呼,响彻云霄;解放大军向西南进军的炮声隆隆,马蹄声声,所向披靡,势如破竹,这时的蒋某人已逃去了台湾,收音机前紧锁眉头、垂头丧气……。

从渣滓洞到红岩村

位于重庆市歌乐山的渣滓洞、白公馆(中美合作所)是1949年前国民党反动派关押共产党人、革命志士的地方。这里岗哨林立,戒备森严,刑具多种多样,阴森可怖,是十足的人间地狱。我是1994年秋天到那里亲眼目睹了一番,那印象真是刻骨铭心。

而同处重庆市的红岩村则是当年八路军办事处和中共中央南方局所在地。以周恩来为书记的南方局及办事处的我党精英驻守这里八年,与国民党上层进行了英勇卓绝的斗争。我也有幸瞻仰参观过一番。

被关押在渣滓洞、白公馆的革命志士经受住反动派多种刑具的折磨、无端拷问,躯体上的痛苦自不必说,更痛苦的是身陷囹圄无法投身抗日战场杀敌报国,精神上的折磨更让他们难以忍受。但他们意志坚强,不屈不挠。令人肃然起敬是有一位富家子弟刘思扬,其兄愿出巨金托人赎其出狱却为其拒绝。他虽非共产党员,但他不愿离开患难与共的战友去赎身求得自由。被关押的还有国民党爱国将领、坚持抗日的黄树声,甚至还有幼小瘦弱的“小萝卜头”,均遭屠戮。直到重庆解放前夜、国民党败逃台湾之际还有一大批关押在此的革命者如车耀先、江竹筠和杨虎城将军等均惨死在反动派的屠刀之下,未能看到为之奋斗的五星红旗高高飘扬。这可能是他(她)们的最大遗憾。

他(她)们为什么而献身?是为赶走日寇、为全中国的劳苦大众的翻身解放。虽然他们自身什么也没有得到,却走得那么毅然,那么义无反顾,又是那么慷慨英勇!他(她)们值得我们永远怀念!

而在红岩村,在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关头,周恩来率领一批杰出的共产党人,抖落西北高坡的尘土,带着楚天湘水的烽烟,走进陪都重庆的天空,他们在这里运筹帷幄,栉风沐雨,旰食宵衣,英勇无畏地顶逆流、历艰辛,与反动派斗智斗勇,与友人同舟共济,休戚与共,一直战斗到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他们的卓越功勋永载史册,为世人景仰。

这其中,周恩来是主帅、长辈、老大哥一身兼之。每一次重大决策都是由他做出,每一次行动都是由他周密安排,从斗争到生活他都倾注了全部心血。他用聪慧的思维、敏锐的目光,善于捕捉变幻的时局焦点,运用高超的谈判技巧,温和中透着刚毅,谦谦中不失锋芒,无不体现他超凡的智慧与才能。

说到周恩来等革命者的丰功伟绩,不能不说到红岩村的女主人饶国模。当时的饶国模女士是一位农场主,当她从儿子(地下工作者)口中得知八路军打算在红岩村建立办事处后毫不犹豫地欣然同意,立即划地并垫款建设。1939年5月,城内办事处被日机炸成废墟,办事处和南方局机关迁往红岩。此时,办事处的房屋尚未竣工,饶女士当即让出自己的部分住房安排中共人员。随着工作开展,来往人员增多,饶又拨出一幢平房给办事处做招待所,再后又拨出房子作幼儿园,还划地建礼堂和饭厅,把自己的场院让出来做运动场。毛泽东主席1945年到重庆谈判时,特地宴请饶女士,以示谢忱。

1946年春夏之交,南方局和办事处迁往南京,董必武在临行前写下《题赠饶国模女士一绝致谢》“八载成功大后方,红岩托足少栖惶。居停雅有园林兴,款客栽花种竹忙。”

如果说,共产党人奋斗牺牲不计个人得失是为了抗日战争的胜利和全中国人民的解放,那么饶女士又是为了什么?她身为农场主,家境富裕,为什么那样慷慨支持革命?她是从共产党身上看到了中国的希望和未来,因此而义无反顾的。

前辈革命者的不屈不挠、无私奉献,有的牺牲了宝贵的生命,有的耗尽了全部心血,身后个人一无所有,有的只是人民的政权和百姓的安居乐业。作为后辈的我们应该继承先辈的优良传统,学习他们的优良情操,规范我们的行为,为中华民族的复兴竭尽所能,贡献力量。

渣滓洞烈士的豪情与红岩村的精神是一脉相承的,它对于过去的革命事业和现时的民族复兴大业都是巨大的激励和鼓舞!

试说梅花

十年前在小院栽了两株梅花,这两年有些长进,花朵大了些,躯干比栽时高大了许多。

梅花自古都是文人墨客或政治人物所欣赏和着墨的。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据说这算得是咏梅的千古名句,而痴情于梅花的莫过于北宋诗人林逋了。他一生不愿为官,隐居杭州20年,不入城,不娶妻,种梅养鹤作伴,有“梅妻鹤子”之称,为后人所传颂。

明朝诗人高启,梅花诗做过九首,颇得毛泽东的欣赏。1961年11月6日上午,从六时到八时半毛泽东连写三封信,请田家英帮查找一首古人咏梅的七言律诗,显得十分情急。最终查明后,毛泽东满心喜悦,纵思放怀地挥毫书写道:“高启,字季迪,明朝最伟大的诗人,梅花九首之一。”小序和诗题共五行,写满一面纸,再另纸写诗作和款字。其诗为:“琼姿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寒依疏影萧萧竹,春掩残香漠漠苔。自去何郎无好咏,东风愁寂几回开。”从中可以看出毛泽东这位伟人十分喜爱梅花,甚至连喜欢梅花的诗人他也喜欢。除了高启之外,他还“读陆游咏梅词,反其意而用之”创作了一首自己的咏梅词,格调与陆游的完全相反。

陆游,南宋爱国诗人,字务观,号放翁。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孝宗朝赐进士出身,曾任镇江、隆兴、夔州通判,后来参加四川宣抚使王炎幕府,投身军旅生涯,多次请求出兵北征。一生不得志。当时的南宋朝廷议和投降派占了上风,抗金派受压制、诬陷、打击。迁都临安后偏安一隅,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有人讽刺:“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

陆游的《卜算子·咏梅》是他借物言志,显示出高贵的品格: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梅花如此清幽绝俗,出于众花之上,可是如今竟开在荒郊的驿站外面,紧挨着破败不堪的“断桥”,自然是人迹绝少,倍受冷落了。它孑然一身,四望茫然——有谁肯一顾呢?它是无主的梅呀。尽管这株梅花处境困难,历经风雨,遭人妒忌,但它傲骨铮铮,就是成了泥、化作了尘,也还是“香如故”!

陆游的咏梅词是他的咏怀之作,是写失意的志士仁人的孤傲形象,发泄对苟且偷安的南宋朝廷的不满。因此,充满了一种压抑感,凸显他那种无可奈何的愤懑心情,空有报国志,无法展抱负。

毛泽东的词写于1962年12月,当时正是帝国主义和某些社会主义国家攻击中国共产党最激烈的时候,毛泽东通过赞美梅花的高风亮节,来驳斥对方的诬蔑。梅花以俊俏的英姿与严寒冰雪作斗争,不是为了与百花争夺春光,独占春光,而是要将春回大地的喜讯报告给大家: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通篇洒脱、开朗,全无沉闷之气,更去尽了梅花的孤傲,而是与百花和睦相处,融成一体,组成大自然的一幅和谐图画。它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尽管雨雪严寒,全然不顾照开不误,犹如中国共产党,面对国内国际的嘈杂之音,可以排除一切干扰,干好自己的事业。

客观地说,陆游所处的时代和他所处的地位,造就了他咏梅词的低沉的调子。他到晚年仍然十分牵挂着收复失去的山河,叮嘱后人:“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忘告乃翁。”说明他到死都是爱国的,但又是无奈的。而毛泽东则不同,他是伟大的政治家、战略家,他胸怀世界,领导着中国共产党和中国这样一个伟大的国家,他说一不二,豪气冲天,当然他的心气和气度便大不一样了。于是,他笔下的梅花必然是“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了。

从古到今,诸多文人墨客、失意官场者喜用梅花说事,无非是借物言志,借题发挥,说它傲霜斗雪,铁骨铮铮。所有的花到冬天就偃旗息鼓无声无息了,唯独梅花不同,迎着严寒一枝独放。实际上春夏秋冬不同季节有不同的花卉,它是大自然的恩赐和人们辛勤培育的结果。

菊花傲霜、梅花斗雪是它本身的品质决定的,不值得奇怪,否则的话天山的雪莲、悬崖的灵芝又如何夸张呢?不过,说实在梅花的身份确实有点高而不够大众化,它一年只开一次花,还是等到寒冬腊月,像名门闺秀、羞羞答答,迟迟不出闺房。不像月季随俗基本月月开花,鲜亮豪放、香气四溢、红红火火,深得人们喜爱。我甚至感觉那些有名无名的小草也十分可爱。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翠绿盎然,它不挑住处,也从不向人索取,对生态发挥着巨大的保护作用,难怪古人早就对它发出过由衷的赞叹:“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愿梅花少点羞涩与傲性,与所有的花草融合些吧,毕竟大自然应该是一个和谐的整体。

九江怀古

上个世纪90年代我曾去九江市参加过一次赣东北地域性会议,有幸走进这座历史名城,于是曾经与九江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几位古人蓦然涌进我的思绪……九江,早号浔阳、江州,山水环抱,苍烟波茫,风光绚丽,为江西省北部的门户,交通便利,经济活跃。市内古迹有烟水亭,亭名取“山关水色、薄暮笼烟”之意,相传为三国东吴都督周瑜的点将台;浪井,为西汉名将灌婴所建,传说长江起浪时井中扬波得名,又称灌将井;能仁寺,旧名承天院,为六朝所建之古刹;锁江楼宝塔,明代建,以锁蛟龙;还有清代的天花宫。

九江战略地位显要,是长江中游的重要通道,北有武汉、黄石、安庆,东去芜湖、镇江,南京及杭州,南毗南昌及长沙,历来为兵家看重。太平天国义军曾在安庆、九江一线与清军反复争夺,甚为激烈。

曾经驻足九江的历史人物有楚汉相争时的灌婴、三国时的周瑜和宋朝的宋江等。

关于灌婴《史记》中是这样记述的:“颍阴侯灌婴者,睢阳贩缯者也?”“方其鼓刀屠狗卖缯之时,岂自知附骥之尾,垂名汉廷,德流子孙哉。”灌婴虽为贩卖丝织品出身,自从追随刘邦以来,忠心耿耿,战功累累,与周勃、陈平等铲除诸吕之后共立代王为孝文皇帝。三年后勃被免,婴为相,一年多后在任上去世,谥为懿侯,子平侯阿代侯,二十八年卒,子强代侯。从灌婴的一生看,除了他的一片忠心,就是他居功不傲,谦和有加,从不向朝廷提任何要求,因而能善始善终,确为难得。纵观辅佐刘邦者如韩信、陈豨、彭越、英布等该因“反”而被诛杀,唯萧何、张良、灌婴、陈平得以善终,究其原因,除忠心之外,不外乎一个“敛”字是为关键,即处处收敛自己,不为所忌:萧何善于夹起尾巴做人;张良淡泊名利;陈平为人机警善变,灵活处世保护自己,为后人所称道。

三国时的周瑜确为一代名将,英姿俊逸、雄才大略。《三国演义》将其描写成心胸狭隘、缺乏气度是有失公正的,赤壁之战时,曹操前灭袁绍,后又收降荆州刘琮,兵威日盛,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亲率二十几万大军直扑东吴,东吴的文臣被曹操的气势汹汹吓破了胆,一时降曹的呼声甚高,而吴主孙权有意抗曹但下不了决心。此时周瑜正在鄱阳湖训练水军,孙权急召周瑜商议,周瑜以他战略家的眼光和气度,力排众议,力主抗曹。他向孙权分析了曹操此番鏖兵赤壁犯了兵家四条大忌,结论为虽多必败,“将军擒操,正在今日”,并向孙权请缨破敌。周瑜的意见坚定了孙权的信心和决心,当即拔剑砍下面前奏案一角,曰:“诸将官再有言降曹者,与此案同!”随即命周瑜为大都督,领兵拒曹。在诸葛亮的大力协助下,周瑜大智大勇,火烧赤壁,获得全胜,创造了历史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光辉范例。赤壁大战后不久,周瑜因病去世,年三十六,诸葛亮闻讯即赶来柴桑吊丧哭祭,言词肯切,伏地大哭,泪如泉涌,哀动不已,众皆感动,诸葛亮叹“从此天下,更无知音”。

和九江有些瓜葛的还有一位便是宋朝的宋江,此人只是郓城县衙的一名小吏,却因后来坐上了水泊梁山的头把交椅而名贯天下。真正让他出名的是施耐庵、罗贯中的小说《水浒传》,因为他仗义疏财、喜好结交江湖,有个“及时雨”的美名而能在108将中发号施令,也正因为如此,才容得他断送了梁山的大好事业,葬送了听命于他的许多好兄弟。他之与九江有瓜葛,是因为他杀了阎婆惜被发配到江州。由于宋江家里是大地主,有大把的银子上下打点,又有戴宗关照,虽是发配的犯人,在江州服刑倒也逍遥,成天饮酒,因不得志,整日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