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太阳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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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从春天开始等

他有时候会想,自己喜欢的女孩,应该是那种清瘦一点,但很清秀的那种。还有,她应该很清纯。有一天,他就见到这样一个女孩了。那是春天的一天,他和两个朋友去山上赏花。春天的山上开满了花,红的映山红,白的或水红的蔷薇,还有各种各样的他叫不出名的花儿,甚至一些桃花和李花,也还在枝头留连……整个山上,真的是山花烂漫了。后来,他就看见另外几朵花,那是几个女孩。其中一个女孩,就是那种清瘦一点,但很清秀的样子。而且,女孩还很清纯。他一双眼睛就被女孩吸住了。女孩往哪儿走,他的眼睛跟了去。女孩好像知道他把眼睛跟着他,女孩后来回了一下头,看着他笑了一下。

笑过,女孩她们就走了。

他想跟着,但不熟,明显不能跟在人家后面。

于是就看着女孩走去方向呆起来。

同伴拉他走,还说:“发什么呆呀?”

他说:“看不见花了。”

同伴说:“你说什么呢,这满山都是花呀?”

那女孩确实是他喜欢的那种。后来,他会经常到那儿去。他想再看到女孩,但一次又一次,他都没有看到女孩。那儿的山不是什么崇山峻岭,只是江南的矮山。山上有人栽了桃,栽了李甚至栽了桔子和板粟。有农民看他总在山上,就问着他说:“总看你到山上来,找谁吗?”

他没回答人家,但唱起一首歌来:

从春天开始等

我等到了秋

叹着花儿朵朵随风飘落

溪水在匆匆流……

歌虽然这么唱,但那时候还是春天,满山的花开着,他又唱道:

春天的花呀开呀开满山

为何不见你在我的身旁

摘一朵野花送给谁

等你的人儿好憔悴……

确实,他摘了一朵花,但不知道送给谁?

这后来的一天,他在一条街上走过时,看见街一家发廊里一个女孩向他招手,还说:“进来吧?”

他是不会进这种场合的,但认真看了一眼招手的女孩后,他走了进去。招手的女孩很像在山上见过的女孩,他于是站在女孩跟前,问她说:“你很像我那天在山上见过的女孩。”

女孩说:“我就是呀。”

他说:“不是,那女孩怎么会在这里呢?”

说着,他出来了。

女孩见他走了,在后面喊着:“你走做什么,来按摩呀?”

他头也没回。

秋天到了,他还会到山上去,等着女孩出现。那首歌,他还是会唱道:

从秋天开始等

我等到了春

望着云儿片片随风越过

心儿也越来越烦忧……

这回没让他从秋等到春,在他唱着歌时,他就看到女孩了,看到女孩和两个人上山来玩。这回看见女孩,他敢大胆地走过去,他跟女孩说:“我见过你。”

女孩说:“什么时候?”

他说:“今年春天。”

女孩说:“怎么会是今年春天见过我呢,我觉得我在发廊见过你,你好像进来过。”

他说:“怎么可能在发廊呢?不过,有一次我倒在发廊见过一个女孩,她特别像你,但我知道,她不是你,你不会在那种场合。”

他这话说过,女孩忽然白了他一眼,走开来。

他跟着。

女孩见他跟着,又白他一眼,还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不敢跟了。

女孩走远了。

他没走,呆在那儿,呆了一会,他又唱起来:

秋天的溪水还在流

为何没能流到你的心里头

让那流水带走我的情

带走心中等你的那份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