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娘子,为夫馋了妾室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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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刚转身走到不过两步,便见夜瑾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绿水边绕到了刚才夜狂俊来的那条小鹅卵石路上,见着她们主仆两人,便连忙让开,这种自然性的卑微反映,不觉让陆尔雅多打量了她一眼,但见她一身白底绢质的长裙,裙摆绣着几朵粉红色是蔷薇,用那种孤寂胆怯的方式静静的绽放着,一如她本人的气质。

同样是庶女,一个默默无闻,一个竟情张扬。

但见夜瑰一身大红色的海棠花样裙衫,红红火火的,肆意张扬着,嚣张的气氛渲染着身边的没一个人。

回以她一个笑容,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没想到这夜瑾娘竟然冲她微微一笑,弱弱的叫了一声:“陆嫂嫂好。”

陆尔雅脚步稍停滞了一下,夜瑾娘是第一个主动叫她的人,不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却提醒了陆尔雅,她的身份是夜狂澜是妾,永平公府上的媳妇,为什么同时媳妇,好的好到发紫,不好的死了也无人知晓。

她无论如何也不做那第二个游姨娘!直觉告诉她,游姨娘的病,绝对不是那空穴来风。

转角之处,临了还闻见夜瑰朝夜瑾娘怒道:“你干嘛跟她打招呼,以后不准叫她嫂嫂,她才不配呢!”

主仆两人在院子里一个转一个,却始终没有什么收获,回到凌云居已经是午时了,小镯正在院子里做着些针线,见到她们回来,便随意问了一声,“小姐游园可值?”

“不值,我腿酸得要死了。”陆尔雅随即软软的坐在她身边的探花梨木椅上。

小镯闻言,不由呵呵笑道:“如此说来小镯也不羡慕你们了,小姐我去给你弄些凉茶。”

皎月拿着小凳在陆尔雅的旁边坐下,一面给她揉着腿,一面有些担心道:“小姐,过两日回门,不知道姑爷那边怎么样?”

陆尔雅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随手捡起小镯的针线,只见她绣的是一对七彩鸳鸯,一面心不在焉的回道:“先不去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在担心也是没有用的。”

待小镯拿来凉茶,陆尔雅喝了些,又给她们两人一人一碗,过了午饭,便见着从容跟冷雪板着一张脸进来,也不与她请安,直去找了于妈妈,一阵说骂。

在度到了院里,从容这才向陆尔雅道:“陆姨娘,你刚来这院子里,许多事情你是不知道,所以以后尽量去少管少问。”

陆尔雅装着一无所知,“从容妹妹这话是从何说起呢?”

从容见她当真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便将自己的怒气压下去,“昨日菡萏小筑的冬儿来过,陆姨娘怎么都不跟我何冷雪说一声,方才要不是瑰小姐去跟太太那里无意中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呢。”

看从容二人的样子,想必是被上头骂了,所以才将怒气撒在于妈妈的身上。

但陆尔雅心中只管如此念道:“我倒是想跟你们说,可是你们俩倒是比人家的小姐们逍遥自在,院子里游园戏蝶的,我哪里找去。”一面更是在心里十分感激于妈妈没有把晚上她们去过菡萏小筑的事情说出来,口中却连忙应道:“哎,都怨我的不是,以后一定会告诉从容妹妹的。”

从容见她态度温和,想来确实又是她跟冷雪贪玩,没有时时在院里看着陆姨娘,便也不好在责怪,这才道:“一会儿陆姨娘跟我们去一趟上陌园,太君有事与你说呢!”

心中大概已经知道为的是什么事情了,想来游姨娘生前是辉煌过一段时间,如今死了也深深的影响着这些人,还是因为她的死太过于蹊跷了。

一个下午,天气都闷闷的,好比皎月的心情一般的沉重,但看小姐却一定也不担心,她心里便是更加的着急。好不容易挨过了晚饭的时间,便随着从容二人去了上陌园。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是运气好,两次来上陌园都直接进来柳太君的寝房暖香阁。

皎月被留在了屋外,一进里间,便见夜瑰靠坐在柳太君左侧的小凳上,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她身后置着两张软椅,分别坐着两位面色华贵的妇人。

“来了,见过你婆婆跟你齐姨娘。”柳太君一见到她,便指着那两个妇人说道,陆尔雅没有至今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婆婆柳氏,但见眼前坐着的两人,却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但见其中一个妇人一脸慈太,衣着素雅却不失臻贵,一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的风范,这等姿势,定然也只有柳昌侯家出来的人才有的,便料定这位是她的婆婆柳月新,柳太君的侄女,柳太太的姑姑。而另外一位则是笑得及假,一双媚气十足的眸子偶尔的看着坐着她们两人身前的夜瑰,所以自然是二姨太太齐初华。

话说这齐初华原本是柳太君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原名叫作云非,后来被夜文令收到了房里,有了夜狂俊之后,便成了二姨太太。

请了安便退站到一旁,等着听训。

柳月新弯眉如柳,向着眉心抵在一处,声严面慈,却又有些像是在跟陆尔雅拉着家常,问道:“过两日该回门了?”

“是,母亲。”陆尔雅在知道,对人凡是要谦卑,因为没有人会不喜欢讲礼的人。

柳月新抬起半鈡茶,也不喝,就是摆弄着那上面漂浮着的绿叶,“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延迟几日吧!昨日太君也请了师傅帮你看了一下你的八字,今后的几天,须得到庙里去戒戒斎方好。”

什么叫没有事,回门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陆尔雅心里虽然是有些不悦,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味的应着:“全凭母亲的吩咐。”只是好端端的,怎么要她去庙里戒斎?

夜瑰似乎想要插嘴说什么,却被齐氏一眼瞪回去,然后她便又恨恨的看着陆尔雅,陆尔雅莫名其妙,自己似乎向来没有什么事情得罪过她,为何总是要与她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