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温州人“好”,为人豪爽、待人热情;有人说温州人精明,连头发丝都是空心的;有人说温州人“坏”,走私起家,还制造假冒伪劣……温州人在世人眼中,又坏又好,又香又臭,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
头发丝都是空心的
曾经有一幅著名的漫画用来形容温州人的精明:很生猛的一个人,他的头发像无线电天线一样,根根竖立,捕捉信息;他的大脑就是一台电脑,处理信息;他的手脚随之魔术般地拿出新计划新产品,与此同时,钞票如雪片纷纷飞入他那只好像装了“吸金石”的大口袋里……
这就是在世人眼中的温州人,天生对商业信息十分敏感。比如听说上海的一家酒店要转让,他也会连忙跑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机会”。这就是温州人的思维方式。
成都市一位副市长是这样评价温州商人的:他们独具慧眼,总能发现商机。他以四川省经济发展较为落后的广元地区为例来说明温州人善于在别人忽视的地方看到将来发展的远景。早在20世纪80年代已有温州人在广元地区创业,经过多年的努力,坚持至今,所创建的“温州商城”已成为广元市最漂亮繁华的景观。地处广元两侧的成都和西安,从来没有人看到广元的发展潜力,然而相比之下,温州人却像发现了金矿一般发现了广元的潜力,并在此立住了根,做红了生意。
这位副市长称赞道,温州人目光的锐利和行动的果敢,让陕川两地人由衷钦佩。不仅如此,温州人还特别能吃苦,他们历尽艰辛,从商业起家,逐步涉足到工业。而最为重要的是,温州商人又特别能经营。成都城北路荷花池市场起始于温州人,现在的经营者基本上都是江浙、温州的商户。温州商人的经商理念给四川商界许多启发。
诚如这位副市长所言,温州人的确以善抓商机闻名遐迩,许多典型的案例令商界叫绝,善抓商机几乎成为温州人的共性。说到温州人这方面的本领,有人说他们能够在满目荒山的地方发现淘金的富矿,在看似波澜不兴的泥池掀起波涛,一般人都认为没得钱赚的地方,温州人却能将其变为聚宝盆。温州人何以会有这种本领?难道说他们是特殊材料构成的,就像传闻所说的那样他们的头发丝是空的吗?
天安门城楼开书店,温州人疯了
的确,许多的温州人善于玩“绝”的,就曾有一个名叫范鸣强的温州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天安门城楼开书店,在外人看来这个温州人简直疯了。
但是,这个温州人不是疯了,而是太精明,精明到了让人不可思议,甚至可怕的地步。谁也很难想到,一个来北京旅游的温州人竟然会在天安门城楼上发现商机,但是范鸣强就做到了。
1998年的一天,温州人范鸣强携妻儿来北京旅游。行走在壮观而又开阔的天安门广场,他心潮澎湃,激动不已,站在雄伟和庄严的天安门城楼下,他突然间生出一个奇妙的想法:何不在天安门城楼开一家“马列书店”,店内以红黄“国旗色”为主色调,高处悬挂马克思、列宁、毛泽东、邓小平等伟人画像,所售图书均为伟人著作。在这万众瞻仰的地方,还愁生意不好做,书卖不出去吗?
得知他这个想法的很多朋友都在笑他,是不是疯了,“竟然想在天安门城楼开书店,那可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不吃红灯才怪呢?”
但是,倔强的范鸣强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可行的。于是,他选择了一个独特的年份,那就是1999年,新中国成立50周年之际,也恰恰是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80周年之时。范鸣强觉得这是一个最佳的年份,于是赶赴北京,神色肃穆地叩开了天安门城楼管理处的大门。结果是在范鸣强预料之中,管理处不仅当场拍板同意,而且还特意地关照这块“红色阵地”,破例对这家书店免收租金。
这就是温州人。没有什么他们不敢想的,没有什么他们不敢做的。当然,很多时候,凭借他们的智慧和胆识,也没有什么他们做不成的。
上海街头转一圈,满地是钞票的信息
温州人素来对大上海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很多的温州人都来到上海经营自己的事业。曾经先后在上海兼并了近十家国企的上海人民企业集团的老总金福音对上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上海好啊”,他由衷地说,“我们从小家里用的许多东西都是上海货,以后办企业也喜欢上海的电器,上海货最好了!”
正是源于上海对温州人的独特的吸引力,很多温州人有事没事总爱来上海转转,在他们那里普遍流行这样一句话:“上海街头,随你何时何地转一圈,满地都是能化为钞票的信息。”
有一次,温州乐清五金机械厂朱厂长还真在上海的街头转出了钞票,这的确证明了精明的温州人在发现和制造商机上有着一种独到的天分。
1992年的秋天,常到上海考察市场寻求商机的朱厂长,这一日,吃过晚饭,朱厂长就来到了热闹非常的大世界闲逛。他发现在一家食品店门口人们正在排长队买糖炒栗子,这一场景使朱厂长意识到上海人爱吃糖炒栗子。但是,他又看到一个现象,就是栗子好吃,壳难剥,只见一个个吃栗子的上海人,总是先用牙把栗壳咬破再掰开,但往往栗壳还是不能脱离,只好从栗壳里面啃挖。这样吃不但浪费了不少栗仁,吃得很不过瘾,吃相也不大雅观。朱厂长不自觉地替上海人动开了脑筋,糖炒栗子怎么吃才好呢?
正所谓旁观者清,凭着商人特有的敏锐,朱厂长发现了潜在的商机:如果能制造一种专用的栗子剥壳器随炒栗一起卖,岂不是解决了上海人的烦恼了吗?
于是,朱厂长返回温州,很快就设计出了一种简单轻便的栗壳剥离器,3天后即生产出数万只运到上海,一下就卖光了。事后朱厂长核算了一下,这么个小玩意至少为他赢得了4万元利润。
正所谓,有需求就有市场,温州人在上海演绎的精彩故事可不只这个小小的“剥栗器”,此外,还有“温州电烤鸡”的神话。
故事发生在1985年,永嘉一家私营工厂在这一年的秋天,来到上海推销他们的产品——电烤箱,并在市中心商场里现场烤鹅,鹅肉香气袭人,但是令厂家不解的是却很少有上海人过来寻问,于是他们开始向周围的人打听,是他们的产品不好,还是烤鹅不香。一个上海人笑着说,“都不是,关键是我们上海人不爱吃烤鹅,爱吃烤鸡,所以对你这烤鹅不感兴趣。”
温州人一听,怎么办呢?于是灵机一动:对烤箱稍加改动,将烤鹅改成大烤鸡怎么样?于是改进试销,这一来可投合了上海人的胃口,结果很快便受到了挑剔的上海人的青睐。温州厂家相继又推出了烤鸭用、烤兔用、烤牛肉用的电烤箱,配合着各地人不同的口味,打着不同的招牌推销至全国各地,到后来又卖到新疆去烤羊肉了。
无怪乎,在一向精明的上海人眼中,对这些“头发丝都是空心”的温州人也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赞许地说:“格温州赤佬还真有本事!”
温州人这样看待钱
《圣经》上说:爱财是万恶之源。但是温州人并不这么看,尤其是在现今社会里。在温州人眼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单单认为金钱是罪恶之源,不仅是过激的,而且否认了金钱只是人的工具这一事实——如果它罪恶,那么罪恶当归于不正当地牟取和使用金钱的人。这种人往往不敢让人知道自己喜爱金钱,明着附和人们痛斥金钱,其实一切牟取金钱的行为只不过是在暗中进行罢了。
在温州人的思想观念里,金钱是没有善恶之分的,只要是你合法地经商、做生意,赚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温州人始终相信:“路上纷纷,行人悠悠,载驰载驱,唯钱是术。”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当代,经商、赚钱、做生意,这种观念在温州人的思想里根深蒂固,即使是在“祖国山河一片红”的年代,温州人也从未放弃过。
对于许多中国人来说,特别注重钱的“出处”,认为钱有“肮脏钱”和“干净钱”之分,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赚到的钱是“干净钱”,反之则是“肮脏钱”。但在温州人看来,金钱只有“辛苦钱”和“便宜钱”之别,并没有“干净”和“不干净”之分。
有一位演讲者在一个公众的场合演讲,为了证明人在任何时候都要看得起自己,他拿起了50美元,高举过头顶。
“看,这是50美元,崭新的50美元。有谁想要?”结果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
然后,他把这张纸币在手里揉了揉,纸币变得皱巴巴的了,然后又问观众:“现在有人想要这50美元吗?”所有的人举起了手。
他把这张纸币放在地下,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钱币已经变得又脏又烂了。他拿起钱来,又问:“现在还有人想要吗?”
结果还是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于是他说:“朋友们,钱在任何时候都是钱,它不会因为你揉了它,你把它踩烂,它的价值就会有任何变化,它依然可以在商店里花出去。”
为什么那张钞票在那个演讲者的手里揉皱了,又被他踩脏弄破了,还是有人想要它呢,因为钞票就是钞票,钞票是没有高低贵贱的,它不会因为受到了什么“待遇”就有所差别,它的价值还是和以前一样,和其他等面值的钞票一样。只要它们的价值一样,钞票就都是平等的,这就是温州人的金钱观。
温州人正是拥有这样的观念,所以他们总是不怕生意细微,即使连最小的生意也不会放过。因此他们在赚钱的时候,不会觉得钱是低贱或高贵的,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目前所从事的职业不好而感到羞愧,他们在从事所谓看似很低贱、很卑微的行业时,心态也表现得十分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