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佐去了？”季云歌微微一皱眉。
“是的。”卫斯理点头，“就在你们离开一个星期后，夏佐也被夏尔史国王召了回去……可是自从那天后，在那一月里……我就再也没有听到有关于夏佐的消息，也不见他回来，没想到却是会……”他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已经变得痴痴呆呆的男子，眼里流露出了几分的惋惜之色，还有几分明显对朋友遭遇不幸的难过，以及剩下几分是谁造成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愤怒。
虽然卫斯理不擅言表，平日也很少说话，但是在他心里却早已把夏佐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就算曾经那个高傲的夏佐却并不是这样认为。
这时季云歌陷入沉思中，先不说夏佐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弟弟，也不管夏尔史国王的风流史。而是夏佐变成这样，又被人施了封印术，而且他偏偏却是离校回到王宫后才出的事，又在那段时间里突然冒出一个私生子……这，恐怕已经不是单纯的政变这样简单了……
“卫斯理，纳斯回校了吗？”
面对季云歌突然的提问，他微微一愣，才点头回到：“半月前就回来了，他还让我转告你，那一次谢谢你。”
“是吗……”季云歌似乎回应的有些漫不经心，仿佛压根没有在意那句难得的道谢，而是从卫斯理的口气中能得知一个肯定的事——纳斯并没有把黑暗教会的事，告诉他！
“季云歌，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夏佐这个样子，我必须要带他回去接受治疗。”转身看向夏佐，卫斯理的口气似乎很坚决。
“回去？”夏佐微微一愣，随即一把抱紧季云歌的手臂，抬头相求的看着她，“云歌，我不回去，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你……”又要被动摇的季云歌，转过身看到那双恳求的目光，回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她慢慢将那句话给收了回去，最终还是对卫斯理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来照顾他。”
卫斯理为之一怔！随即耳边传来是夏佐高兴的欢呼声：“云歌最好了，我一定会乖乖的，云歌，我最喜欢你了……”说着，他就凑近脑袋在她手臂上轻轻蹭了蹭，却弄得季云歌条件反射的立即推开他，马上板下脸：“别做这种恶心的动作，一边去。”
“云歌，不要嘛，你是我的妻子，我和你亲热是天经地义的事。”
“是谁告诉你的？！”
“蓝灵小姐，她说对自己喜欢的人不仅可以抱抱，还可以亲亲……”
“滚，你给我滚……”
某人终于被逼的是忍无可忍的咆哮！
卫斯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两人的举动和对话，明明曾经是两个死对头、不和的人，竟然此时此刻会相处的如此融洽，他不知道是夏佐变傻后的假象，还是季云歌似乎变了的一个事实……。
季云歌花了最快的时间，把她留在这里的目的以及今后的旅程简易的告诉卫斯理后，她清楚的看到这个不常喜怒的男人脸上露出一抹愕然，随即转为不可思议和不看好。
“季云歌，你可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在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有关于季云歌杀死黑暗教会四大天王之一卡班的事迹，以及她被他们下达绝杀令的消息。
卫斯理有难以置信，也有担忧。因为季云歌的能力已经超出他所想，但是夏佐如今跟在她身边，岂不是危机重重！
“吉若魔法师，原来您在这里……”
这时玛利亚从远处跑来，担心的看着季云歌：“您没事吧，还有刚刚——”
当她的视线接触到站在季云歌身旁另外一个金发男子时，当即愣了一下，双眼冒心，哪里又冒出来一个这么英俊的男人？
之前似乎没有见过，貌似……
“什么事？”季云歌冰冷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她发现这三人都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回到：“波特会长正在找您呢。”
不知什么原因，季云歌总觉得那个老家伙才是最难摆脱掉的人。
“夏佐先暂时麻烦你照顾了……”说完，季云歌就和玛利亚转身走了进去。“云歌——”没等夏佐跟上去，他就被身后的卫斯理拉住：“你还是听她的话，如果你想惹怒她的话……”
闻言，夏佐仿佛想到什么，全身一阵恶寒，然后很乖地点点头，悄悄的对他说道：“没错，云歌最讨厌不听话她的人了，更何况我还是她的丈夫。”
“丈夫？”卫斯理一愣。
“嗯。”夏佐这时冲着他露出孩子般干净地微笑，“蓝灵小姐说，只有夫妻才会做亲密的事，人家已经和云歌亲亲抱抱了哦……我们晚上还睡在一起呢，难道她不是我的妻子，我不是她的丈夫吗？”
理所当然的口气，这些解释丝毫没有一点不妥。
卫斯理冷硬的眉毛突然一蹙，嘴角也不由抽搐了两下——他现在可真想抓那个叫蓝灵的女人出来狠狠揍一顿。
那女人到底都和现在的夏佐说了什么？！
“吉若魔法师，请！会长就在里面等您。”玛利亚领着季云歌走上二楼的会议房外后，抬手敲了一下门，便为她打开房间。
季云歌确认这里没有设下任何危险的魔法结界或者陷阱后，才迈步走了进去。
“吱”的一声，随着身后的门轻轻被关上——“谢谢你能答应我的邀请。”
依然是那没有任何架子的亲和声音。
季云歌抬起头往前一望，只见穿着白魔法师长袍的波特，此时坐在前方一张红色皮革的背靠椅上，正用一双温和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她，身上没有找到任何一点对她有伤害的举动。
“不必惊慌。”
仿佛看穿季云歌此时的心思，波特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颜色的小袋子轻轻放到桌上，说道：“我请你来，是想把这个护身符给你的，吉若魔法师——不对。”那双镜片上的微光微微一闪，笑得高深莫测：“我应该要叫你——季云歌、才是！”
一时之间，气氛突然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季云歌眼神黯了黯，周身所流动的气场仿佛变了，变得很冷很冷——慢慢握紧那只流窜电流的右手，她危险的看着似乎对眼前一切都没有放在眼里的波特。
然而波特只是笑了笑，心平气和的劝说：“年纪人应该要稍安勿躁。波波安在信中告诉我，他有个很让全校导师和校长头疼的学生，明明是那么优秀、百年难得一见的魔法天才……但却是一个爱发脾气，甚至喜欢‘离家出走’的坏孩子。”
“我可没有那么幼稚！”季云歌冷哼一声，收起身上的杀气。
波特听闻突然间“哈哈”一笑，“……有趣，真是一个有趣的孩子……”说着，他又一次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少女一遍，半晌，从他嘴里发出赞不绝口的声音，甚至满意地在不停点头：“不错……全身围绕的强大魔法元素，确实是一位百年难得一见的魔法天才，就像当年的邦，你可是除了他以外，让波波安第二个看好的学员。”
邦？季云歌如此没有记错的话，那是西大陆上第一个不到五年的时间魔法阶级到魔尊的天才魔法师！
“波波安得知你在这里的消息，十分担心的让我来问候你。孩子，你可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
居然身份已经暴露，季云歌也不再拖延时间：“你是在说黑暗教会的事？”
“你明知故问——”波特无奈地笑了笑，下一秒慢慢敛起脸上的笑容，镜片下那双眼睛突然间变得格外认真起来：“你可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季云歌微微一愣。
“卡班是如何死在你的手上并不重要，而是你的做法彻底惹怒了黑暗教会，这可是——一种挑衅的警告！你在挑衅那些死灵徒和另外三大天王的自尊，他们对你下达了通杀令，那些死灵徒四处寻找你的身影，可你……”波特一副想不通的样子，“为什么还要来自寻死路？！”
“这就是我来此的目的！”波特一愣，季云歌那双紫眸在灯光下闪过一抹残忍的血色：“我竟然能杀死卡班，那么再来几个‘卡班’又如何。”
“你……”波特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不已的盯着如此狂妄嚣张的季云歌。
“我现在如今能做的，就是和天狼佣兵团去圣都，然后亲自去剿灭他们的老穴，只有斩草除根，我才会有安宁的日子！”她说的坚决而肯定。
“傻孩子，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你真的只是认为黑暗教会才是幕后主使者吗？”波特竟失态而激动不已起来。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天才，因为自己的贸然决定，而毁掉大美好的未来。
“什么意思？”季云歌顿时不解。
“你听说过蜘蛛如何扑食的故事吗？”
她一愣。
“所有人都认为只要破坏那张天罗地网，就有逃生的机会。但他们却不会想到，只要进入蜘蛛的视线，就早已陷入他所设下的陷阱中。那张网，就像蜘蛛的四肢，就算没有大脑的指挥，却依然可以随着自如运作，在你们把它破坏后……”这时波特用白魔法在手掌上制造出的生物逃出蜘蛛网的影像，在它逃出的那瞬间，突然身体又撞到什么，认真一看后，赫然出现在季云歌面前的是另外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你们不会想到那只是一个假象，而真正的危险已经在靠近你，然后在你不知不觉中……”突然“啪”地一声响，季云歌看见影像中那只小生物被爬上来的黑蜘蛛一口吞噬——“把你不费吹飞之力的杀死……”影像播到这里，也算结束了。波特慢慢收起手中的白魔法，抬眼神色凝重的望向面前的白发少女：“黑暗教会就像那四肢，就算他们消失了，只要大脑还在，你也无法得到安宁——从一开始，你已经是被那只毒蜘蛛盯上的猎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