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凯特·肖邦短篇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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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紫丁香(4)

"也许我不会,亲爱的阿加特修女,你无法想象那些让我不断屈服的烦恼,仅仅苏菲那个家伙,还有她那令人憎恶的方式,我向你保证,她自己就足够把我赶到圣拉夏尔了。”

"确实,我明白,一个活在世上的人的考验是非常重要的,艾德丽安,特别是对你,我可怜的孩子,因为全能的上帝慈爱的召唤了你挚爱的丈夫,你不得不独自承受。但另一方面来说,沿着主划给我们每一个人设定的那条线生活的同时,我们要保持顺从,甚至还要带点舒适。你有你的家庭职责,艾德丽安,你还有你的音乐,你说过,你会继续投身其中。还有,总是有好作品,总是有跟我们在一起的穷人得到安心,总有那些受折磨的得到安慰。

"等等,阿加特修女!你听一听!这不就是我在牧场边上听到的那首‘玫瑰’吗?我想她一定是在责备我忘恩负义,说我没有在她白皙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来来,我们一起去。”

这次两个女人手牵手,又站起来迈起步子。她们沿着平坡踏上草丛。草丛通向宽广平坦的草地和那条从树林中流出的凉爽而清新的澄澈河流。阿加特像修女一样平静地走着,艾德丽安则是边蹦蹦跳跳边平衡着步子。好像大地有多少微弱的脉搏,正在回应她轻快的脚步。

他们在横跨那条狭窄河流的人行天桥上徘徊了很久。河流把修道院的场地和草坪分开。躺在柔软的草坪上,跟这个温柔的修女交谈,看着夜幕的降临,艾德丽安别提多甜蜜。在修道院塔上的钟轰隆隆地发出清晰的声响之前,他们脚下流淌的流水的汩汩声,远处正慢慢接近的牛的低吼,是唯一打破寂静的声音。在钟声之中,两个女人本能地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在自己胸前画着十字。阿加特修女重复着通常的祈祷,艾德丽安用音乐的调子回应道:

“主的使者向玛丽现身,她孕育着圣灵“

就这样,在简短的祈祷结束后,他们就站起来,回身往修道院走去。

晚上,艾德丽安准备着床铺,感到微妙和天真的快乐。她与阿加特修女的房间是一尘不染的白色。墙是死气沉沉的白色,只在阶梯脚下有一幅描绘着雅各之梦的华丽的画,天使在画中漂浮着。地板光秃秃的,是黄白之间的一种柔和颜色,在两张一尘不染床边各放着一块打着小补丁的灰色地毯。白罩子的床头是两个盛着圣水的圣水盘。圣水盘里的海绵吸满了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