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果他给我带来麻烦,我可能会更喜欢他;如果他更像其他人,我也能准备一些东西让他舒适让他高兴。”
加斯顿捧起妻子娇媚的容颜,微笑着,温和地看着她困惑的眼睛。
夫妻两人在梳妆室里一起盥洗着。
“你真是让人惊讶,亲爱的。”他对她说道,“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我都从未期待你怎么去表现。”他亲吻了她,然后在镜子前系好领带。
他继续说到,“现在,你把古韦奈尔看得太重了,你因为他而不安,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
“不安!”她被激怒了,“胡说八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不安,对!但是,是你说的,你说他很聪明。”
“他的确很聪明,但是这个可怜的家伙因为过度劳累变得迟钝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他来这儿休息的原因。”
“你曾经说过他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她反驳道,毫不示弱,“我至少曾指望他会很有趣。明早我得去城里叫人修一下我春季礼服。如果古韦奈尔先生走了,请告诉我,我会住在奥库塔维姑妈的家里。”
那晚,她走出房门,独自在碎石道尽头那茂盛的大橡树下的长凳上坐下来。
她从未发现自己的思想和意愿这般混乱。她不能从这些想法中得到一点东西,只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明天早上有离开家的必要。
巴洛达夫人听到脚步踏着碎石道嘎吱嘎吱作响,只能在黑暗中辨认出雪茄烟头的红点不断靠近。她知道那是古韦奈尔,因为他的丈夫不抽烟。她希望自己没有被发现,但她白色的睡袍向他暴露了她的踪迹。他丢掉雪茄,毫无疑虑地坐在她旁边,觉得她不会抗拒他的出现。
“你丈夫叫我把这个带给你,巴洛达夫人。”他边说边递给她一条薄薄的白色头巾。她平常会用白色头巾裹着自己的头和肩膀。她从他手里接过头巾,把它摊在自己的腿上,喃喃地说了声谢谢。
他说了几句老生常谈,说这个季节夜晚空气有害健康什么的。然后他的目光抛向了黑夜,他喃喃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南风吹着的夜晚——没有星星闪烁的夜晚!让人昏昏欲睡的夜晚......”
她没有接过他对这夜晚感叹的话头,确实,这也不是说给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