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你不约会不谈恋爱不出去玩不喝酒不逛街不疯不闹不叛逆不追星不暗恋不表白不聚会不K歌不撒野,因为你要学习要工作,请问你的青春被狗吃了吗?且不论这样的青春狗愿不愿意吃吧,终有一天我们要回归到当初我们觉得很俗的那些东西中去。终有一天我们会知道该放下那些狗屁的叛逆与无道理的倔强,跟随这个世界的主流,就是大多数人最终会选择的生活。一种比过去好,现在也不错,未来会更好的生活。
【I'm cleaning up and I'm moving on, going straight and choosing life. I'm looking forward to it already. Getting by, looking ahead, to the day you die.我要改变,我要洗心革面,向前走,选择生活,选择人生,我已经在期待了。一直向前走,只往前看,直到你死去的那天为止。】
刘宝儿1992年出生于深圳,射手座,现就读于深圳大学师范学院附属中学。由于高度近视,索性装傻充愣,B型血,天生的马虎性格。闲暇时间爱好音乐、文学、色彩摄影等一系列与艺术沾边的东西。最欣赏的作家是鲁迅,梦想成为一位能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笔名很多,时常更换“马甲”,在各大论坛上挖坑行恶。认为写字与呼吸一样是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东西,尝试抓住每分每秒来感受这个大喜大悲的世界。第十一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获得者。
棍子之所以叫棍子,是因为他长得高。
这丫穿个厚底的篮球鞋,身高直飙一米九,上大学第一年回来还整了个“飞机头”。同学,不要太高哟!进个电梯都得弯腰。
我是在高中军训时认识他的。当时我们班休息,我正在小卖部买糖,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张五块钱,我一扭头看见一大高个儿,他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指指摊位上的水,把钱直接塞到了我手里。
我心想我们学校还收聋哑人哪,真了不起!把水递给他之后才发现人家发音器官正常,只是口令喊多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问他:“喊口令不是教官的事儿吗?怎么落你头上了?”他喝了口水说:“教官偷懒呗!说我是全班最高的,抓我出来当临时体育委员。”
我不屑地说:“你们教官真肤浅,以貌取人。”他居然厚着脸皮说:“还可能因为我是班里最帅的吧,他看着顺眼一点。”我说:“同学你慢喝,我先走了。”
正式开学后,他在我隔壁班的隔壁班,果不其然,被他们班主任任命为正式体育委员。
绝对是因为高。我看着他一米八八的个头,压根想不到其他理由。但是多年后的今天,棍子还是自我感觉良好地表示:“当年就是因为我帅呀,班主任和教官都争着让我当体育委员。”谁说体育委员的必要指标是帅呀!
我真的跟棍子熟起来,是因为他看上了我们班的一姑娘。我对那姑娘,至今没什么印象。就记得是一特文静的主儿,跟我这种咋呼闹腾的挨不上边,所以一直没什么交集。当时棍子问我要了那姑娘的芳名、QQ及微博,给了我一盒“好多鱼”作为回报。后来周末回家的时候我问他情况怎么样了,他发过来一个大哭的表情,说那姑娘把他的验证消息给拒绝了。我说:“你发的验证消息是啥?”他说:“我就发‘能做个朋友吗’。”我大喊:“你二啊!这种消息一看就像那种没事做的失业青年在网吧挂QQ,一旦加成功就发视频邀请,谁看到这种消息能加你啊。”他又大哭:“那我咋办啊?”我说:“你发她名字过去试试,记住别再发别的了。”他那边小一会儿没动静,继而又大哭,我说,“你干吗?”他说:“加成功了,我激动的。”
我受不了了:“好歹你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儿,失败了哭成功了也哭,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他发了个“拜拜”的表情说:“我家女神Q我了,再聊啊……”
我垂死挣扎道:“就冲这个,你下礼拜得请我一顿饭。”
高中事儿多,接下来的很长时间我都没跟棍子联系,偶尔在走道里打个招呼也来不及问他的进展。不过根据眼线来报,文静姑娘的感情状况持续空白,从而得知棍子一直没得手。
终于有一天,我在微博上碰见棍子,他刚转发了一条贼矫情的微博,大意就是:人一生总能碰见那么一个人,无论早晚,你遇见他,你就知道那个是他了。不能是别人,只能是他。
我不怀好意地跑去留言:“遇见也没用,得追得到手啊。”不到一分钟棍子给我私信,俩字,“你妹”。我哈哈大笑,问:“战况如何啊,将军?”棍子说:“战况个毛线,闷炮算战况吗?”我说:“那不就是没追上嘛!没事儿,我们班还有,我再给你介绍。”棍子说:“你没看懂我刚才转的那条微博吗?”我隐约觉得这语气不大对,发了个星星眼过去。他没再回我,屏幕上只剩下我那个动态的星星眼表情,一闪一闪的。
再后来高二分班了,我跟棍子一个班,文静姑娘去了文科班,跟我们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
棍子开始变得特勤快,尤其是上厕所特勤快,专门跑到走廊那头的厕所去。我毫不留情地揭穿他说:“老大,你进的是男厕所,怎么样都见不到你的女神的好不?”他说:“出来洗手的时候不还是有机会见到的嘛。”
说实在的,我一直没把棍子这情绪当回事,至少没当成这么严重的一件事。我总觉得,那个年纪,见着一两个秀色可餐的异性,心情荡漾一下是可以理解的,漾个两下子涟漪也该散了。可是棍子这情绪,好像是站在水边打水漂,一个接一个地打,反正河岸边的石子捡不完,所以涟漪从来就没散干净。
高三的时候,眼线来报,文静姑娘谈恋爱了。这下把棍子急得,好像满脑子都是解不开的数学题,成天皱着眉头挠后脑勺。我
说:“你不去打听打听敌军什么来头,知己知彼才有胜算啊。”棍子扭脸就冲我吼:“胜算什么呀,她现在高三了啊,还谈什么恋爱,考不上大学怎么办!”
我被他吼得一愣:“喂喂喂!又不是我让她去谈恋爱的,你跟我急什么啊!”棍子鼓着脸说:“下午给你买包‘好多鱼’,我现在烦着呢!赶紧走开,以免伤及无辜。”我说:“你等会儿,你这情绪我有点小费解啊!照你这意思,你不是急她男朋友不是你,而是在急她谈恋爱耽误学习?”
棍子拿起笔往我脑门儿上一戳:“不然呢!”我捂着脑门说:“哥们儿,你这境界有点高,但求详解。”棍子不理我,继续走到一边去抓耳挠腮了。
后来棍子琢磨出了一个方案。他去找了文静姑娘的现男友,跟他说,要好好对文静姑娘,在一起就珍惜着,千万不能闹分手,否则对姑娘的影响太大。搞得对方莫名其妙,估计当成笑话给文静姑娘讲了。当天晚上,文静姑娘转发了一条微博,大意是:这个世界其实很美好,因为有很多善良的人在用自己的方式呵护你。棍子拿着手机冲着这条微博直傻笑,连班主任进来了都没发现,从此那手机就进了班主任的抽屉,直到毕业都没拿回来。
我说:“那条微博说什么了呀?你乐成这样。”棍子说:“她知道我对她的好了,她领情了我就特高兴。”我说:“人家就转发了条微博,啥都没写,‘转发微博’四个字你能看出来这么多内容啊?”棍子说:“傻了吧你,世界上最有内涵的四个字就是‘转发微博’了,想说的都在里头,懂的人自然懂。”
高考结束后我们才知道,那男生终究是没听棍子的,在高考前夕跟文静姑娘分手了。
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我们正在外面唱歌,我坐棍子旁边,他拳头一下就握紧了,手指关节啪啪作响。
我说:“哥们儿冷静,千万冷静。”棍子说:“怎么冷静!”“唰”的一下站起来就出去了。
那天,我们一伙人跟在棍子后面走了好几条街,他当然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那个浑蛋的天杀的男生,也所幸如此,事情没向坏的方面发展。棍子一路走一路捏拳头,我远远地跟着,就着路灯都能看见他泛白的关节。暴走了几条街之后大伙纷纷表示快不行了,将近一米九的巨人腿太长,走路太快了,群众的步伐实在跟不上了。我对他们说:“那我去跟着吧,打不过我会记着先跑的。”
我朝那个一米八八的大个子跑过去。他还保持着暴走的状态,隔了两步远就能听见他喘粗气的声音。我上前去拽他胳膊,他甩开了,在昏黄的路灯下他泪流满面。
我说:“棍子你停下,你要有点出息你就停下,这样有意思没?”棍子不理我,继续往前走,我拽不动他,就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一边跑我一边数落他,我说:“棍子你一个大男子汉,个头一米八八,吓死个人的模样,有本事你继续走,走到那姑娘家楼下,跟她喊你就是喜欢她,那个人渣甩了她还有你。你就这样闷着头哭,实在是没意思。”
棍子突然一个回身,差点把我撞到一边。他眼睛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看得见了。他说:“你不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我现在的感觉是,我最珍惜、最宝贝的一样东西,被人扔到地上踩了一脚,还说,这什么破玩意。”
我说:“那你去跟她说啊,你去告诉她你宝贝她啊,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棍子不说话了,一屁股坐到马路牙子上。来往的车呼啸而过,车灯扫到棍子的脸上,惨淡淡的。
高考完后的这个暑假,棍子几乎没再跟我们联系。文静姑娘高考彻底考砸,听说家里人准备让她出国,暑假里头都在准备托福雅思。棍子的志愿填了北方的一所大学,老早就坐上了北上的火车。走之前他好歹找了我一次,让我陪他去买些生活必需品。一路上我都没敢提那个话题,到了最后,棍子自己说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特没用?”
我说:“没有,我只是,还不能理解你的这种情绪罢了。”棍子把手伸过来摁了摁我的脑袋,说:“有一天你会懂的。只想为那个人好,只想让那个人开心,哪怕让她开心的人不是你,只要她好,你就什么都好。”
只要你等到那个人,你就懂了。
后来的某一天,我还真遇到这个人了。我回去翻棍子的微博,看到他当年转发的那条:这世间总有这样一个人,你遇见他,不论早晚,你遇见了,就是这个人了。不能是别人,只能是他。
翻开棍子的微博,里面清一色全是“转发微博”,从高二开始,他几乎没有发什么原创的内容。我一条条看过去,一些励志的短文、正能量的图片,还有就是大量关于出国留学的各种资讯。
转发的内容上方永远都只有四个字——转发微博。我突然想起当年棍子说的,世界上最有内涵的四个字就是“转发微博”,想说的都在里头,懂的人自然懂。不知道文静姑娘懂不懂。
我问棍子:“当年你为什么不跟文静姑娘表白,能像你这样对她的,全世界找得出第二个也绝没有第三个了。”
棍子说:“我表白过了,但我知道我这款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对我来说,永远只能是橱窗里最完美最珍贵的一件宝贝,我在橱窗外头看着,随时给她除除尘扫扫灰,努力让她一直是最好的模样,然后嘱咐将她带走的人好好对她,这样就够了。
“对于她,不打扰就是最好的方式。”
今年夏天,文静姑娘出国了,临走前封了自己的微博,说了一堆道别的话,意思是要去那个国家开始新生活了,有事邮件联系,末了加了一句,“谢谢你”。
我看懂了,我也知道棍子这个时候正在电脑屏幕前直乐呢。那么多个日夜的“转发微博”,换回来这句“谢谢你”,棍子说,值了。
茫茫人海,长久人间,你总能碰到这么一个人,不论早晚。你遇见他,就知道,就是他了。不能是别人,就是他了。
逃是逃不掉的,躲也是躲不过的,你总会陷进去,心里头就像永远散不干净的涟漪,一圈接着一圈,晃得你心神不宁。可是对于那个人来说,你未必就是那个“他”。那能怎么样呢?想尽一切的办法,对他好,为他好,想到最后甚至可能连自己都忘了。最后你发现,原来不打扰,才是对他最好的方式。我就在橱窗外,看着你,为你除除尘扫扫灰,不打扰任何一束照射过去的光线,不打扰任何一个打量过去的目光,不打扰任何一个愿意同样珍惜你的人。而我想对你说的话,都在“转发微博”里,你若能懂,那便什么都值了。
静止的远方
文/ 朱磊
朱磊1994年10月出生于江苏省泰州市兴化,就读于周庄高级中学。
180厘米的他站在老师面前经常给老师带来莫大压力,性格如猫般温和,至今仍未和身边的任何一个朋友、同学争吵过。生活中如猫般贪睡,从初中至今包揽了班级迟到第一的宝座,并有望一直保持到高中毕业。第十四届全国新概念作文一等奖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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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的初春,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我终于和我从高中开始到大学相恋三年的男朋友分手了,准确地说,是我被无情地甩了。
顺带一提的是,这是我的初恋。寝室里的姐妹们一个接一个地来安慰我,一边数落着我前男友的狼心狗肺和身上的种种不好,一边信誓旦旦地向我打包票,说我马上就可以找到更好的男生。不过令我感到郁闷的是,就连我上厕所或者洗澡时她们都会不放心地派上一个人来看着我,生怕我一个想不开就如同某些港台言情剧中那些为情所困的女主角一样来个割腕殉情什么的。
她们也不想想,我唐霜霜怎么会是那种经受不住失恋打击的人。为了证明我没有因为失恋而对生活感到悲观绝望,在我们去食堂吃饭,我当着她们的面狼吞虎咽地连吃了三大碗饭之后,她们终于相信了我,相信我已经变得完全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