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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罗曼·阿布拉莫维奇(RomanAbramovich)

公司职务:俄罗斯石油大亨兼英超球队老板

年龄:38

身价:133亿美元

成功理念:在俄国共产主义倒台后,以资产价值的零头买下俄罗斯国有企业,比如石油巨头西伯利亚石油公司(Sibneft)等。

出名事迹:俄罗斯首富,切尔西俱乐部老板。

阿布拉莫维奇是个孤儿,一开始在莫斯科的公寓中出售塑料鸭子。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他拥有了一个横跨石油公司到养猪场的企业帝国,并成为鲍里斯·叶利钦(BorisYeltsin)的核心集团成员之一。后来他当上了偏远的西伯利亚楚科塔地区的地方长官,和其他寡头一样,他因廉价买入俄罗斯企业而遭到起诉,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一直逍遥法外。

2003年,他移居英国,买下了切尔西俱乐部,耗费巨资买进球星,俱乐部因此赢得了上一赛季的联赛冠军,这是半个世纪来的第一次。他会变得更加富有,因为他已答应出售在西伯利亚石油公司72%的股份。他和另一个寡头鲍里斯·别列佐夫斯基(Boris Berezovsky)于1995年买下该公司。

他说:“人们说我廉价买下(我的资产),但他们并不知道事实真相。这是木已成舟。我想参与(私有化进程),但我必须准备好赌上一切。”

他人说:“如果罗曼·阿布拉莫维奇帮助我组织训练,那我们将在联赛垫底;如果我去他的大企业里工作,那我们将会破产。”——切尔西俱乐部主教练何塞·莫里尼奥(Jose Mourinho)。

1.出身孤儿,靠努力和运气发家

1966年10月24日,阿布拉莫维奇出生在伏尔加河畔的萨拉托夫城。尽管他的父母当时已移居瑟科特夫卡尔城,可是母亲伊琳娜还是做出了回老家生孩子的决定。因为在俄罗斯流行这样一种说法:只要能够在萨拉托夫出生,就意味着一生都将受到幸福之星的照耀。

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一生幸福,但除了选择“有福”之地生下阿布外,阿布的父母却没能亲手为他带来幸福,在他1岁和4岁的时候,父母相继离开了人世。在叔叔的照顾下,阿布顽强地生存了下来,并且和同龄人一样走过了从军、上学等正常孩子必经的成长之路。虽然他并没有尝到太多的苦,但吃“百家饭”的童年遭遇以及苏军炮兵营粗犷的生活,还是使他炼就了一副豪爽、执着但却有些冷酷的奇特性格。

这段悲惨遭遇对阿布影响极深,他的前妻奥尔加曾说:“在罗曼(阿布拉莫维奇的昵称)小的时候,他仍旧沉浸在失去父母的痛苦中不能自拔,这件事也是罗曼心底的伤疤,没有人敢向他谈起这件事。他自己也极少谈起父母。父母的离世对罗曼影响非常大,他也因此过早成熟。他超乎寻常的成熟和处事方面的冷静都与他的实际年龄不相称。

沦为孤儿的阿布拉莫维奇在叔叔的抚养和资助下,成为石油天然气学院的学生。苏联解体后,阿布拉莫维奇从石油中看到了巨大的商机。1992年,他遇到了他一生中的贵人——俄罗斯最有权势的商业巨头鲍里斯·贝尔沃斯基,贝尔沃斯基很看好阿布拉莫维奇,并带他进入了前总统叶利钦的社交圈子。九年后,贝尔沃斯基因为一起商业诈骗案件而远逃英伦,这样阿布拉莫维奇就接管了他的事业。

2.天生就知道如何赚钱——勇敢地把握机遇

在《阿布拉莫维奇:亿万富翁从天而降》一书中,作者曾经绘声绘色地描述过当年阿布拉莫维奇走私的故事:

飞机在首都莫斯科机场的夜色里缓缓起飞,机上一名年轻人宽慰地舒了一口气。因为,他的包里装满了万宝路香烟、香奈尔香水等违禁品。为了把这些东西带上飞机,他可真没少费劲儿,铤而走险地跟警察和安检人员斗了大半天智力才闯关成功。而这事一旦被发现,他可能被判至少五年的有期徒刑,发配到偏远寒冷的西伯利亚劳教场里服役。自然,这对他来说可是最要命的事。

这个被人们无数次描述过的年轻人就是阿布拉莫维奇。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故事版本。这个故事由他的妻子伊利娜透露。16年前,苏联走向解体的过程中,伊利娜认识了当时不名一文的阿布拉莫维奇,两人开始联手做生意。伊利娜是个空中小姐,她趁着旅行中途停留之际从西方带回各种小物品,然后阿布拉莫维奇就在那套小公寓里搞“盗版”复制。

他的一个同学回忆说:“阿布拉莫维奇这个人特别精明,他利用他在莫斯科的朋友、家人以及他那个小小的公寓,去贩些香烟、化妆品以及牛仔裤等物品,再乘两个小时的飞机到北部城市——乌克塔去卖,当时我俩都在那儿读书。当时,苏联禁止私人企业,对那些做生意的人判刑很重。很多关节他都得用钱去打通,如果其中有一个人向政府告发他,那么,他将面临灾难。”

最初靠在飞机上走私的阿布拉莫维奇后来拥有了俄罗斯航空公司26%的股权,而他一开始正是靠这家航空公司的飞机,一步步发展起来的。

“罗曼天生就知道如何赚钱。”他的前妻奥尔加说。

靠走私和贩卖起家的阿布拉莫维奇的重大改变是在鲍里斯·叶利钦上台之后。俄罗斯加快了经济改革步伐,但是相关的立法工作却滞后于现实生活。当时的许多人都明白,从事石油生意能够赚大钱,而且也不一定要去开采石油。由于俄罗斯国内石油的价格远远低于国际市场价格,因此,只要能够拿到石油出口许可证,开展石油出口贸易,就能够迅速获得高额回报。而阿布拉莫维奇就是第一批预见到这种前景的人之一。

进入石油贸易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重大抉择,阿布拉莫维奇开始开设自己的石油贸易及相关公司。后来正是因为拥有石油贸易的经验,才有了和别列佐夫斯基合作开发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机会。

勇敢地抓住机会是阿布拉莫维奇的一个重大的成功秘诀。后来在普京总统选举的问题上,再次证明了他对于机会的把握。为了帮助普京入主克里姆林宫,阿布拉莫维奇和别列佐夫斯基组织“团结党”,并向其提供财政支持。按照最初的目标,“团结党”应该帮助普京成为俄罗斯总统。而在整个选举过程中,阿布拉莫维奇与普京的私人关系也得到了进一步加强,普京曾多次光临过他在莫斯科的99英亩庄园。后来,寡头们开始与总统发生争执——别列佐夫斯基希望能够得到政府职位,但是普京对他说,一切将由自己说了算。在这个时候,阿布拉莫维奇立即站到了普京一边。他向人们表明,准备严格遵守新的游戏规则。

这直接使得若干年后,在普京开始清算俄罗斯的寡头们的行动中,阿布拉莫维奇成为了为数极少的能够独善其身的经济寡头。

3.用政治资本迅速赚取财富

准确地说,阿布拉莫维奇用了11年的时间,分三步完成了财富积累的过程。在1991年之前,阿布拉莫维奇只是靠仿制西方的轻工业品和出售二手汽车轮为自己以后的发展掘到了第一桶金。在戈尔巴乔夫执政的末期,俄罗斯对私有经济禁令的松动,像阿布这样最早一批拥有高学历,敢于冒险单干的个体为他们日后的发展积累了最基本的财富。而从1992年开始,阿布才真正开始了自己的发家史。

第一步的发展时期。1992年,认识当时的商业巨头别列佐夫斯基是阿布的一个转折点。阿布和当时还是叶利钦时代“七寡头”之一的列别佐夫斯基都有一半的犹太血统,这使他们很快就建立了亲密的关系。此后的几年,阿布在别列佐夫斯基的大力提携下,顺利进入了叶利钦的社交圈子,并认识了叶利钦的女儿塔季亚娜。1995年,阿布和别列佐夫斯基联手,通过黑箱操作以实际价格的4%的低价购得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80%的股权。原俄总统安全局局长科尔扎科夫后来称当时的阿布是“第一家庭(叶利钦家族)的钱袋子”。以后的日子,虽然媒体爆出了阿布在德国为塔季亚娜购置了别墅及游艇,但已经转而支持普京的阿布没有受到这一丑闻的任何影响。

第二步的扩张时期。1998年,普京上台后,开始了对控制俄罗斯政治经济“七寡头”的打击。别列佐夫斯基受到政府严重打击后,不得不将名下产业低价转卖给阿布,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股份。而阿布在这一段大风大浪的日子里显示了一个新生代寡头的圆滑和机警。他在普京上台之后就马上表示了对和自己年轻相仿的新总统的支持,“俄罗斯需要普京这样的总统”。而且在普京收回俄罗斯各大州州长权力以及对大众传媒的控制上,当选为楚科奇民族自治区州长的阿布都给予了极大的支持。从此,借助与和普京的关系,阿布建起了自己的金融帝国:逐步控制俄罗斯铝业50%的股份、俄罗斯航空公司26%的股份以及俄罗斯汽车工业公司37.5%的股份。2002年12月进行的斯拉夫石油公司竞拍中,阿尔法集团公司总裁弗里德曼的秋明石油公司和阿布的西伯利亚石油公司通过“暗箱操作”,将呼声最高的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排挤出局。这两家公司以18.6亿美元收购了斯拉夫石油公司75%的股权,俄政府在此次私有化过程中至少损失21.4亿美元。

第三步,受益和变卖时期。用了11年的时间,阿布的财富在俄罗斯排名第二。《福布斯》2003年推出的全球亿万富豪排行榜上,阿布拉莫维奇已蹿升至第47位,个人资产达到57亿美元。但2004年《福布斯》公布的数据中,阿布的个人资产已经达到了106亿美元。在2003年,阿布的财富取得了惊人的增长,这主要归功于他出售在俄公司的股份以及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给他带来的利益。

4.狡兔三窟,为自己多准备几条退路

尽管阿布拉莫维奇一直在回避走上政坛的前台,但与政界人物打交道多年的他深谙官场之道。当叶利钦离开俄罗斯权力的最高峰渐成定局之时,阿布拉莫维奇开始悄悄地为自己寻找可能的退路,并改变了多年的作风,开始利用政坛法则及俄罗斯的法律为自己加披更多的“防弹衣”。

1999年12月,当叶利钦在酝酿离开克里姆林宫的新年贺词之际,阿布拉莫维奇参加了国家杜马选举,并且成功当选。虽然杜马议员的那点儿权力对他而言早已不再重要,但这次小小的成功却使他得到了非常重要的议员豁免权。

随后,远离莫斯科的阿布拉莫维奇议员开始在接近北极的楚科奇地区大展宏图:他为8500名楚科奇青少年外出度假提供资助,并且拿出1800万美元改善当地居民的生活条件,为贫困家庭送去白糖、大米和食油。此外,阿布拉莫维奇还个人掏腰包为楚科奇人建起了电影院、超市和宾馆。2002年12月,凭借雄厚的财力和影响,阿布拉莫维奇以超过90%的高票当选为楚科奇民族自治区的州长。近4年来,这块昔日的不毛之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46栋崭新的楼房拔地而起,当地第一个带有理发室的公共浴室、第一所互联网学校也相继落成。在楚科奇居民眼里,阿布拉莫维奇不仅是至高无上的地方官,更是位造福一方的慈善家。

在国内获得必要的安全保护权及声誉之后,阿布拉莫维奇将目光投向了国外:在俄罗斯政府“并不深究”的默许下,一个涉及西伯利亚石油公司50%股份、俄罗斯铝业公司25%股份以及俄罗斯航空公司部分股份的资本大转移行动却悄悄地完成了。现在,阿布通过一家在英国注册的公司控制着在俄罗斯的资产,自己完全退居幕后。所以,即使俄罗斯现在的政治形势有变,从法律的角度上说,俄罗斯能够从他手中扣下的财产也已经为数不多了。

随着阿布拉莫维奇在国外商业活动日益频繁,俄罗斯国内对他的声讨以及“彻查”其老帐的请求也逐渐多了起来。感觉自己在俄罗斯的关系网已不那么牢固之后,常年居住在伦敦的阿布拉莫维奇,已开始经营自己在英国的关系网。借助旗下的切尔西足球队,包括冰岛总统、几十位英国议员及英国前首相梅杰在内的许多知名人士都成了他的客人,甚至还有人说连查尔斯王子都曾找他借私人飞机用。

阿布拉莫维奇前行的道路是否宽阔,他是否能够称心如意地让自己的孩子们也在国外进入上流社会,都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普京政府今后的动作。虽然他和普京也算是老朋友了,但在官场及商场混迹多年的他也肯定明白: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